“誰讓你們進來的!”
都沒看是誰,就耀武揚威、盛氣凌人。
喊完,還不忘裝模作樣地先把酒喝完,而後才聽到有人哆哆嗦嗦地衝向門外:“林總?您怎麽來了?”
祁富聰捏著酒杯的手一頓,透過酒杯底的棱紋,看到門口站這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迷醉的死魚眼睜大了些,酒醒了幾分。
林慎也不回答,讓人辨不清來意,隻抬手朝身後示意一下,一隊穿著黑衣的保鏢進來。
他做事向來沉穩,除了講冷笑話的時候。
魚蝦之流瞅一眼祁富聰,再瞅一眼氣場很強的林慎,心中立刻有了判斷,都不用保鏢出手,慌忙摸起些隨身物品,踉踉蹌蹌地離開。
姑娘們倒是淡定一些了,姐妹們互看一眼,挺從容的就走了。
畢竟乾她們這行的,見過不少這種場面。
不過大多數時候,找來的都是些中年貴婦。
祁富聰知道對方來者不善,但老狐狸畢竟是老狐狸,慢條斯理地往沙發上一靠,手往前一攤:“林大少,你這是做什麽?把人都給我嚇走了。”
他以為林慎帶保鏢來就是為了攆走其他人,誰知還不算完,林慎又先後指揮保鏢,窗簾拉開,窗子打開,煙酒撤了,上來幾包花花綠綠的膨化小零食,幾盒軟飲。
祁富聰直起身子看一眼——
0泡果奶,草莓味的 。
他一臉懵逼。
正要問林慎在搞什麽么蛾子,林慎徑自走到門口,再回屋,手裡領了個小臉蛋圓嘟嘟的矮豆子。
林小椒?
祁富聰直接笑了:“我說林大少,你來這種地方帶她幹嘛?家裡保姆不幹了?沒人帶孩子?”
說著,他特自然地伸手去夠那盒奶,正好酒喝多了,喝點奶緩緩。
可他手還沒碰到,就被保鏢攔下,保鏢拿走那盒奶,轉手就恭恭敬敬地遞給了林音。
林音小屁股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上,吸管插進去,眼睛看著祁富聰,特別淡定地喝一口奶。
祁富聰:……
感情根本就不是給他準備的。
緊接著,他又見林慎落座於那丫頭身旁,他把主位給了那丫頭,自己倒是坐在偏坐上。
祁富聰看的一愣一愣的。
林慎語氣諱莫如深:“首次投資綜藝就這麽成功,難怪祁總這麽有閑情逸致。”
祁富聰眼皮一跳,可也就幾秒鍾,便恢復了表情:“林大少太會開玩笑了,我什麽時候投資過綜藝?我怎麽不知道?”
林慎拍了拍林音的小腦袋,寵溺開口:“小椒,跟叔叔說,你在學校聽到了什麽?”
林音開口特別乖巧:“祁瑤瑤說,《做家務的愛豆》是她爸爸投資的,還投了很多錢呢!”
祁富聰交疊著的十指捏了捏。
真是坑爹!
他在想應對策略,可對面林音喝空果奶的聲音,拆開小零食哢吃哢吃的聲音,無一不在鞭撻著他的神經。
他想不通,為何這丫頭會給人如此強的壓迫感。
隻好強穩住心神:“ 小孩子說的話,怎麽能當真呢?”
林慎當然不會隻憑祁瑤瑤一面之詞就來興師問罪。
他面無表情地接過保安手裡厚厚的檔案袋,隨手扔在茶幾上。
檔案袋不偏不移,正好滑至祁富聰跟前。
祁瑤瑤的話不足為證,但順著她的線索,他們避免了大海撈針,集中全部火力隻查祁富聰。
果然很快就有了突破。
不查不知道,祁富聰何止幹了這一件事,如何將公款移花接木至那家皮包集團,其中一樁樁,一件件,都在檔案袋裡了。
祁富聰這下酒徹底醒了。
好半晌,也沒敢拿起那份文件。
臉色難看到極致……
別的小朋友的周末都是看動畫片、去海洋館玩,而林音的周末,給林氏揪出一隻蛀蟲。
周一,便是FDD全體小朋友及家長最期待的文藝演出當天。
定在今天,是因為今天還是FDD成立八周年。
一大早,校園裡就熱鬧起來。
孩子們帶著家長參觀校園、家長們帶著孩子跟老師聯絡感情。
劉碧特意換了一套當季最新款的套裙,很能凸顯她身材的優勢,再加上臉上精致的妝容,不離近看,還真像20多歲的大姑娘,不過眉宇間有戾氣,不夠純淨。
她今天,就是來會會那個林小椒的……
祁瑤瑤癟著小嘴:“爸爸怎麽沒來啊?”
大多數小朋友都是爸爸媽媽一起陪著來看演出的。
劉碧手裡拎個包,包挺沉的,不知裝的什麽。
她正琢磨事兒,回答地有些心不在焉:“就你那個爸,天天連家都不回,昨天我給他打了一晚上電話也沒人接!誰知道死哪兒去了!”
她提起祁富聰就一肚子火,不過無所謂,不管怎麽樣,她已經坐穩了祁夫人的位子,後半輩子不用愁了!
她帶著女兒進到觀演的大禮堂,大老遠就看見何苗在指揮家長小朋友們入座。
這會兒大禮堂還亂糟糟的,大喇叭裡偶爾能傳出一些循環播放的溫馨提示。
“瑤瑤,這是你媽媽嗎?你媽媽好年輕啊,”何苗都得用喊的,不然聽不清。
劉碧挺高傲地點了點頭,畢竟她是股東家屬,老師就該巴結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