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孜孜看了眼舒遲回過來的信息,衝吳瑋瑜道一聲:“咱們先吃吧,吃完了給她打包帶過去。”
吳瑋瑜點點頭:“行啊。”
兩人找了家沙縣小吃,點了餐坐下來,吳瑋瑜突然想起周六那天在街上和方遇說得話,當時看他一臉凝重,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這事她也沒敢和沈孜孜說,怕沈孜孜怪她多嘴。
伴著小吃屋哄鬧嘈雜的各種聲音,吳瑋瑜托著下巴想了半晌,最終還是開口向沈孜孜試探了句:“孜孜啊……那個,方遇這兩天有找你說話嘛?”
沈孜孜正拿著紙巾在擦桌子,聽她突然這麽一問,抬眼瞅她:“沒。怎麽?”
吳瑋瑜“哦”了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笑笑解釋:“沒什麽,就是隨口問問,我以為他會來跟你道歉嘿嘿。”
“道歉?”沈孜孜笑了,語氣輕飄飄,“被我甩了倆巴掌還來跟我道歉?他是腦子進泔水呢還是嫌這兩巴不夠覥著臉想我再給他兩巴呢?嗯?”
吳瑋瑜:“……”
OK,我閉嘴。
…
上午比完賽,吳瑋瑜和沈孜孜在運動會接下來的時間裡,就沒其他事了,兩人便打包了炒飯送去舒遲班裡的攤位,順便光顧一下。
正是午飯的時間,跳蚤市場沒有早上那麽熱鬧,各個攤位也僅有一兩個同學在看顧。
舒遲是班級攤位的主要負責人,就主動提出留下顧攤,讓其他同學出去吃飯。收拾完東西坐下,肚子正餓的咕嚕叫,沈孜孜和吳瑋瑜就提著她的午飯過來了。
舒遲趕忙擺好椅子讓她倆坐,接過炒飯道了聲“謝謝”後,迫不及待地拆盒吃上。
看她吃的狼吞虎咽,沈孜孜張口說了句:“慢點吃。”
吳瑋瑜笑:“生意這麽好呀?忙的都沒空吃飯啦?”
舒遲杓了口飯進嘴,邊嚼邊含糊不清地應著:“還好還好啦,你倆要不要看看有啥喜歡的,我可以給個折扣!”
她嘻嘻笑兩聲:“有飛輪海的海報哦。”
聞言,沈孜孜那小眼神第一時間朝攤桌上掃了過去,面上卻還是淡淡:“哪裡?”
舒遲伸手一指:“你自己去翻,就在那一堆海報裡,貼紙也有。”
沈孜孜站起身過去,吳瑋瑜也一臉興奮:“我也要我也要。”
…
在舒遲那待了將近一個小時,沈孜孜見她同學陸陸續續都回來了,便和吳瑋瑜拿著剛剛買下的幾張海報回了班級。
下午班裡的其他同學有比賽,吳瑋瑜興致勃勃打算下樓給同學們加油打氣,沈孜孜因為早上帶著大姨媽上陣比賽,身體的反應後知後覺,這會兒才感到肚子不舒服,也就沒什麽心思下樓。
班裡除了她倆外,沒其他人。沈孜孜人不舒服,吳瑋瑜不太放心留她一個人,她卻無所謂,隻說:“你去吧,我沒什麽事,趴會兒就好了。”
如此,吳瑋瑜也不多說了,拿她水壺給她打好熱水,強調了句“我看完比賽就回來!”後,獨自一人下了樓。
兜裡的手機震了兩下,沈孜孜摸出來看一眼,是沈鈞抒發來的短信——
傻子哥:[?等等?你不是這兩天大姨媽嗎??運動會還能跑??]
沈孜孜一手枕腦袋側趴著,一手舉著手機打字回復:[以你爸爸的實力,穩拿第一,二姨媽都影響不了,馬後炮。]
沈鈞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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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依舊耀眼,秋風從教室的窗戶鑽了進來,掀翻了幾頁的課本,拂動了水藍色的窗簾,在這靜謐的屋子裡,簌簌作響,格外溫柔。
女孩側趴在桌上,半個臉埋在臂彎裡,閉著眼,睫毛纖長濃密,劉海因風而動,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嘴唇微張,呼吸沉穩,看上去睡得很香。
這是方遇邁進教室後門時看到的一幕。
這一瞬間,仿佛時間被按了暫停般,安靜的出奇。
方遇鬼使神差地,放輕了腳步,緩緩過去。
藍色的諾基亞5300就擺在她手邊,蓋沒滑下來,但屏幕是暗的。
應該是看手機看到睡著了。
方遇垂眸,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她。
“我希望你可以明確一點,我們不是犯花癡,也不是腦殘粉,追星不是只有你想象中的那種無腦盲目,它也可以是種情感依托。”
“我們的追星,是很理智的。”
“所以呀,將心比心的想一想,你那麽喜歡的一個人,他擁有至高的榮譽,可當你聽到有人說他的壞話,你會高興嗎?”
“你老是說飛輪海娘炮小白臉的,還撕爛她寶貝東西,孜孜能不生氣嗎?”
“你知道,不隨意地去言語攻擊他人喜歡的人和物,是對人最基本的尊重。”
……
不知不覺,吳瑋瑜那天的話又在腦子裡轉了一遍。
方遇盯著她手下壓著的那本飛輪海封面的筆記本,眉峰一動,心裡暗暗問了句:就這麽喜歡麽?
視線向上,再次落到她的眼睛,鼻子,還有嘴唇。
“別侮辱校草這個詞,他很醜,並且光長個不長腦,油膩還愛裝逼。”
“侏儒也比你長得醜強。”
“下次發作前,請搞清楚狀況。你在公眾場合發瘟亂串的樣子,真的很狼狽。”
“我就是眼睛長到胳肢窩裡看上林承庭那個草包,我也看不上方遇那傻\\吊油膩又菜雞的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