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挑了五張海報和一本之前沒買過的飛輪海訪問雜志。

　　老板娘摁著計算機“滴滴滴”給她算錢，最後一戳等號，說：“一共12.5.”

　　沈孜孜從書包裡翻出零錢包，拉開，抽出裡頭僅有的兩張紙幣一看，愣住了。

　　居然只剩十五塊了？

　　吳瑋瑜見她頓在那，疑惑地挑挑眉，問：“怎麽了？錢不夠嗎？要不要我先借你？”

　　沈孜孜微笑：“夠的。”

　　她把錢遞過去，待老板娘接過後，又問吳瑋瑜：“這附近有銀行嗎？我想去取點錢。”

　　“有的，就在前頭不遠，我一會兒帶你去。”

　　“好。”

　　老板娘找錢的這會兒工夫，沈孜孜手機來了條短信，她摸出來看了眼，是沈鈞抒發來的，內容是：［後悔什麽？］

　　傻子哥：［我那天打球，看到了沒空回，今天才想起來忘記回你。］

　　沈孜孜看半晌，目光落到自己完全空癟的零錢包，一時就來了點小脾氣，按著鍵盤回復——

　　［後悔上次借你兩塊五毛不要你還：）］

　　……

　　傻子哥：［……］

　　作者有話要說：　　孜孜：窮令我變得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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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爭口氣

　　15.爭點氣

　　回到家，天已經全黑了。

　　舒遲聽見開門動靜，第一時間從廚房裡奔出來：“姐！”

　　沈孜孜換鞋進屋：“吃飯了嗎？”

　　“正準備呢。”舒遲應一聲，瞧見她手裡一袋子的東西，問，“你和瑋瑜姐去買啥啦？”

　　沈孜孜：“海報。”

　　舒遲：“我看看！”

　　沈孜孜遞給她，在客廳裡前後左右看了幾眼，隨口一問：“我媽呢？”

　　舒遲拉海報的手微微頓：“奶奶說姑姑她今天早上一早的飛機去洛杉磯了。”

　　聞言，沈孜孜面上沒什麽情緒，心底反倒真真正正的松了口氣。

　　走了也挺好。

　　舒遲見她沒說話，一抿唇，試探道：“你沒事吧？”

　　沈孜孜搖搖頭：“沒事，去吃飯吧。”

　　舅舅有應酬，所以今晚只有她們四個人。

　　沈孜孜給各自分了筷子後坐下，心裡躊躇良久，最終還是道一句：“外婆，舅媽，我國慶想回趟延川，爸爸說會來接我。”

　　話落，劉君下意識先看了眼外婆。後者微一笑，沒有反對：“去吧，和你哥老是分開也不好，以後放假，只要你願意，想回去就回去，和外婆提前說一聲就好。”

　　劉君這才開口：“是呀，反正這兩邊都是你家，你想去哪兒都成。”

　　沈孜孜內心動容，但卻不善表達，隻頷首莞爾：“謝謝外婆，謝謝舅媽。”

　　舒遲這時笑嘻嘻插一句：“不介意也帶上我去唄，我也挺想去的。”

　　劉君“嘖”一聲，稍板著臉：“你湊什麽熱鬧？”

　　沈孜孜：“可以的，反正舒遲也很久沒去延川了。”

　　外婆笑兩聲，直接代替劉君應允了：“行行行，去吧去吧，那麽多天假，作業能完成就好。”

　　舒遲欣喜若狂，放了碗筷高舉雙手，興奮的像個嘗到甜頭的小孩：“媽，奶奶答應我了！您也別反對啊！”

　　劉君忍不住笑出來：“你姐不嫌麻煩就行！”

　　沈孜孜：“不麻煩舅媽。”

　　劉君：“好，那就去吧。”

　　－

　　方遇今天照常，放了學去姑姑家吃飯。

　　姑姑方妙珍只有一個獨子，且早就成家立業了，兒子兒媳都在首都工作打拚，姑姑姑父因為工作原因則都留在R市。

　　兩夫妻住那麽大屋總有寂寞冷清的時候，所以方遇時常的串門，也讓這屋子多了不少聲音和樂趣。

　　餐桌上，依舊是三菜一湯。

　　方遇垂頭扒著飯，想起剛剛班會課姑父來找沈孜孜，心裡一下就按耐不住了，迫不及待想知道沈孜孜是不是要換班。

　　咽下嘴裡的飯，他故作一臉漫不經心，問：“姑父，您下午找我同桌啥事兒啊？”

　　程本清聞言抬眸，微訝：“沈孜孜和你同桌啊？”

　　方遇：“昂，是啊。”

　　冤家路窄，沒少受氣。

　　“哦。”程本清說，“就問她文理分科的事。”

　　方遇沉吟，眼裡滿是興奮，但語氣仍舊是波瀾不驚：“所以她要換文科去？”

　　程本清：“沒有，她挺倔的，說什麽也不換，我也就不多勉強了。”

　　話落，方遇頓覺晴天霹靂，原本堆積滿滿的欣喜感瞬間就暗淡了。

　　那種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落差感，讓他吃飯都味同嚼蠟的，毫無滋味。

　　方大爺用筷子狠戳了下碗裡的五花肉，默默在心裡冷笑。

　　簡直他媽的陰魂不散。

　　—

　　次日，陰雨天，街道濕漉漉的，連公交車都有股黏糊的勁兒，站著坐著都不自在。

　　早讀後的第一節 ，是數學課。

　　數學老師陳國旺踩著點進來的。

　　開了投影儀和電腦，他隨口提了句：“聽說昨天我的課代表英語作業沒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