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鈴聲這時停了,沈孜孜看著屏幕,正糾結要不要回撥一個,結果第二個電話緊接著而來,在手裡一陣陣的震動。
沈孜孜劃過,接通,還沒來得及出聲,那頭便傳來沈鈞抒憤然的聲音——
“沈孜孜!十二點半了!你他媽什麽聚會到現在還沒結束?老子等你吃宵夜等快餓瘋了!你他媽到底在哪裡!操!”
方遇:“?”
“我……”沈孜孜扶額,有點內疚,居然把和沈鈞抒的約定忘得一乾二淨。她看了眼方遇,扯謊,“喝多了,在桃子家裡。”
“操!”沈鈞抒炸了,“你他媽要去桃子家裡早說啊!害老子白等這麽久!”
沈孜孜閉了下眼:“抱歉。”
沈哥哥可能餓過頭了,餓的失去理智,撂下句“老子他媽以後再等你一塊回家老子就叫你爸爸!操!”後,啪嗒掛了電話。
“嘟嘟嘟嘟……”
靜謐深沉的夜裡,就連忙音都替沈鈞抒表達了幾分慘淡和寂寞。
沈孜孜:“……”
方遇哼了聲笑:“你晚上和你哥約了?”
沈孜孜放了手機,側頭:“說好同學會結束他來接我,回我爸那。”
聞言,方遇洋洋得意翹了翹嘴角,抬手從後頭環住她脖子,往後一勾,迫使她躺下來,說:“結果被我拐走了,是吧?”
沈孜孜沒好氣睨過去,抬腿給他一腳:“滾。”
方遇反應迅速,兩腿反鉗住她,別具深意道:“踹傷了你將來怎麽辦?”
沈孜孜眼角狠地一抽,直言:“你他媽敢不敢再騷一點?”
方遇使勁摟著她,大掌墊在她後腦,把她腦袋往自己胸膛裡摁,心情無比愉悅:“我要真騷起來,就沒你什麽事兒了。”
沈孜孜:“……”
兩人就這麽抱了良久,沈孜孜被電話吵醒,這會兒沒什麽睡意。她想起剛剛迷糊間方遇似乎在對她說什麽,微微抬起頭,問他:“你剛剛跟我說什麽?”
方遇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麽?”
沈孜孜:“我哥來電話前,我快睡著的時候。”
“哦。”方遇想起來了,他親了親她的額頭,聲線低沉又溫柔,“我問你,什麽時候搬過來和我一起住?”
沈孜孜默了會兒,反問:“為什麽要搬過來一起住?”
方遇被她問的莫名其妙:“什麽為什麽,當然是婚前同居啊。”
沈孜孜淡淡:“我今晚給你透露了什麽要跟你結婚的信息麽?”
方遇:“……操!”
沈孜孜:“?”
方遇急了:“那你他媽的是打算睡完就拍屁股走人是吧?”
“沒有。”
“那不就得了?”
“這兩者有關系麽?”
“怎麽沒關系?”他半撐起身子,“我就這麽跟你明說了吧沈孜孜,要不是你一聲不吭走八年,你信不信現在我倆孩子都上幼兒園了?”
沈孜孜沒說話。
“咱都快二十七八的人了,都老大不小了,那幾年在柬埔寨,每次我感覺我快死的時候,我腦子裡沒想別的,就隻想一件事。”他說,“沒娶到你就這麽死了,這輩子太不值當了。”
他笑了聲,語氣透著幾分苦澀和諷刺,“你說可不可笑,在想這件事時,我連你在哪都不知道。”
沈孜孜就這麽靜靜的望著他。黑暗中,只見他一對眼透徹明亮,比星光還要璀璨。
這雙丹鳳眼,曾無數次在她夢裡出現過。
心尖微微顫,酸意湧上來,眼眶突然發熱。
她仰起身子,伸手抱住他,清冷的聲線多了幾許柔和:“什麽時候放假?”
方遇一愣:“幹什麽?”
“去旅遊吧。”她靠在他肩上,輕聲,“把這幾年的遺憾,都補回來。”
聞言,方遇一顆心軟得一塌糊塗,抱著她,嘴角含笑:“啥時候都行,我這幾年外派,可囤了不少年假。你想去哪裡?”
沈孜孜:“泰國。”
方遇皺了下眉:“怎麽想去這地方?”
沈孜孜挺直身子一本正經:“帶你看看人\\妖,解解這幾年的饑\\渴。”
方遇:“……”
說完,沈孜孜有點困了,重新躺下,閉上眼沒兩分鍾,忽然又睜開,定定看著他,神色意味深長:“你這幾年,沒談過女朋友?”
方遇反問她:“我找誰談去?”
沈孜孜眉峰動了動:“還是處\\男?”
“你說呢?”他笑了,“這不跟你睡過了,還處\\男?”
沈孜孜眯起眼,質問:“那七年前元旦那晚,那女的是誰?”
“誰?”方遇直接懵了,“哪個女的?”
沈孜孜:“我怎麽知道哪個女的?你是有過多少個女的?”
“我他媽不是說過我這幾年沒談過!”方遇義正詞嚴,“你等等,你先說一下那年幹什麽了?”
沈孜孜翻了個身,面對天花板,緩緩道:“我給你打過電話。”
方遇怔然:“哪年?”
“10年。”沈孜孜說,“不過是個女孩接的。”
方遇靜下心來回想。
他記得那晚班聚,他喝得很多,醉到手機扔哪了都不知道。
第二天酒醒後,有個女孩子跑到他宿舍樓下,說是來還手機。
他忘了那女孩的名字,隻記得是他同班同學,現在再回想,也不太記得起那女孩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