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卻快要把謝硯禮罵死了。
最後,秦梵在小兔憂心忡忡地眼神下,還是上了謝硯禮的車。
車廂內,溫秘書乖覺得把前後擋板升起來。
“裴楓咬的?”
就在秦梵以為謝硯禮假扮雕塑時,男人低沉清冽的嗓音忽然響起。
秦梵涼涼地掃了他一眼,完全不虛:“不然呢,說剛才謝總把我堵在安全通道,做壞事不成反被咬。”
靜靜看著她片刻。
謝硯禮揉了揉眉梢,淡聲問:“謝太太,你在氣什麽?”
上午不是還發微信說她知錯嗎,下一刻就把自己拉黑。
秦梵拒絕跟他聊天。
密閉逼仄的空間內,縈繞著冷淡與沉默。
這一沉默,直接沉默到車子抵達京郊別墅。
晚上十點。
秦梵身上裹著一件浴袍,眉眼冷淡地拿著清單在衣帽間點代購的物品。
除了她清單上的之外,秦梵還看到了不少清單以外的,各個品牌的新款或者限量款。
不用說,就知道是謝硯禮多給她帶回來了。
秦梵看著這些非常符合女性喜好的奢侈品,忽然懷疑起來——
這些東西是不是程熹陪著謝硯禮一起買的。
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頓時便興致缺缺地懶得拆箱,裹著件真絲睡袍,便回到主臥大床上。
坐得端端正正,打開手機刷論壇。
整整一天了,那個帖子依舊紅紅的飄在首頁。
謝硯禮從浴室出來時,帶出來一陣冰涼水汽。
被浸過水的淺色薄唇,牙印越發明顯,甚至能看出來,已經破皮了。
見秦梵懶散地靠坐在沙發上,身上綢滑的布料微微敞開,露出小片雪白柔嫩的皮膚。
察覺到她往這邊看了眼。
似乎是在等他。
謝硯禮沉思幾秒,剛想走過去。
卻見謝太太冷冷地瞥著他,紅唇微啟,對著手機屏幕開始念:“程熹是為了渡佛而下凡的天仙吧,哈佛服裝設計師畢業的高材生,剛畢業就創立國內最知名的原創設計品牌,甚至已經走向國際。家世完美,履歷優秀,還膚白貌美,服了。”
“大概只有這樣完美的女性,才能讓佛子動心吧。”
“啊啊啊kswl,求他們快點原地結婚吧。”
“……”
謝硯禮聽著她語調沒什麽情緒的念著一些奇怪的用詞。
他隨意擦乾短發,對無關緊要人的履歷不感興趣。
腳步一轉去了床上,從床頭櫃取下平板電腦,趁著睡前半小時,處理今晚應該加班處理的工作。
秦梵念了半天,發現當事人居然跑去工作了。
紅唇緊抿著,怎麽跟她唱獨角戲似的,當她是背景音樂嗎?
秦梵越想越覺得生氣,將手機一丟,也不念了。
“謝硯禮!”
她沒穿拖鞋,赤著腳跳下沙發,往大床方向走去,果斷喊了聲。
謝硯禮回復一份國際郵件後,才緩緩抬眸:“嗯?”
秦梵不滿他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這麽一副無情無欲的樣子,仿佛誰都沒有資格被他放在放心一樣。
安全通道裡那仿若吃醋的眼神,像是她做夢。
秦梵咬著下唇,深吸一口氣故意問:“合同你簽字了嗎?”
謝硯禮看她一眼:“我不認為,我們的關系需要用合同作為憑證。”
知道今晚這大概在家裡加班不成了,於是謝硯禮不緊不慢地將平板放回床頭櫃,修長身姿往後靠了靠抱枕,悠悠望著她。
秦梵對這位床上美男視若無睹,冷嘲道:“我們什麽關系?不就是平平無奇的金錢關系。”
“所以,不用合同用什麽?”
謝硯禮神色自若,聲線透著一如既往地從容不迫:“我們是夫妻。”
“我們算哪門子夫妻。”秦梵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望著謝硯禮,“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阻礙你和白月光破鏡重圓的惡毒女配。”
“哦,可能惡毒女配都算不上,勉強算是炮灰女配。”
見她像故作鎮定,又掩不住後脊炸毛的小貓,謝硯禮眼底略過一抹淡笑痕跡,不過很快隱去。
猝不及防伸出手臂,雙手抱起她的細腰,將人穩穩地安置在大床上。
天旋地轉,秦梵視線恍惚一瞬。
沒料到這個狗男人居然來這出。
下一秒,她後背便觸及到柔軟的床鋪,桃花眸瞪得圓溜溜的,水眸染上幾分錯愕。
秦梵本來積蓄的怒火被謝硯禮突然抱住,有點反應不過來。
用力踹了他一腳:“你抱我幹嘛,去抱你的白月光去!”
眼看著謝太太氣得眼尾都泛紅了。
謝硯禮指尖漫不經心地碰了碰她的睫毛,不動聲色哄:“我親自參與開發的新遊戲代言人,你喜歡嗎?”
秦梵覺得謝硯禮是在侮辱她:“我是那種區區被這些小恩小惠收買的人嗎。”
略一沉吟,謝硯禮對上自家太太那雙眼睛,若有所思,“明晚北城有場線下拍賣會,如果最近沒合心意的珠寶,可以去看看壓軸的那套帝王綠。”
秦梵:“……”
其實仔細想想,她也不是不可以被收買。
謝硯禮將秦梵的手機遞過去,偏冷的音質此時都這點溫沉:“所以,我可以從黑名單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