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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楓迎面進來時,裝修精致優雅的包廂內,已經煙霧繚繞,嗆得他差點原地駕崩。
除了煙霧之外,還有酒氣。
謝硯禮不是不喜歡這樣的局嗎,薑傲舟說他在的時候,裴楓還不信。
直到在落地窗前看到謝硯禮的身影之後,才相信,這人居然真的來了!
“你閑著沒事不去醫院陪漂亮可憐的小嬌妻,來這裡抽什麽煙喝什麽酒???”裴楓從後面拍了他肩膀一下,沒好氣說道。
從這個角度,能清晰看到北城的夜景,裴楓看了眼就沒什麽興趣。
若不是得知謝硯禮在,他才不來呢。
工作期間,他拒絕來這種局。
“她不要我陪。”謝硯禮許久沒說話的緣故,嗓音微微有點暗啞。
雖然語調如往常那般冷淡散漫,但裴楓卻敏銳的聽出其他味兒來了:“嘖嘖嘖,被趕出來了?”
“小姑娘受傷了使一使小性子怎麽了,你作為男人,要包容。”
“更何況,今天本來就是你的錯,人家在劇組努力拍戲因工受傷,你倒是好,跟什麽白月光甜甜蜜蜜上熱搜,能開心就怪了。”
“你還不包容,人家不說用你陪你就不陪,女人有時候說話說的是反話……”
裴楓想著自己畢竟拿了嫂子那麽多好東西,得做人!
謝硯禮拂開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穿著西裝褲的大長腿往沙發方向走去。
抬手端起了放在茶幾上那杯滿當當的烈酒,輕輕抿了口。
薑傲舟從牌桌那邊過來,恰好聽到裴楓給謝硯禮當知心好兄弟,忍不住嘖了聲的:“你這到底是拿了謝哥他太太多少好東西,這處處說好話的調調,像極了隔壁拉皮條的。”
裴楓白了他一眼:“你懂什麽,我這叫幫好兄弟挽救重大婚姻危機,免得到時候老婆跑了都不知道怎麽跑的。”
“別糊弄我,謝哥不刷微博我還不刷,你公開‘示愛’謝太太的話都快要爬上熱搜了,行啊小裴裴,你翅膀硬了。”薑傲舟說著,還把手機拿出來遞給謝硯禮,“哥你自己看!”
謝硯禮原本對他說的微博不感興趣。
然而後來裴楓說了句:“會不會說話,我那叫‘示愛’嗎,我那叫替咱們嫂子打那個冒牌‘謝太太’的臉。”
謝硯禮冷峻的眉心微微蹙起,接過薑傲舟的手機。
此時微博上的輿論已經形成兩軍交戰方向,一個是站程熹是謝硯禮白月光,一個是站程熹破壞謝硯禮家庭。
謝硯禮有些不耐。
“這些虛假的新聞,刪了便是。”
裴楓:“那可不行,刪了不就等於默認!”
謝硯禮面無表情:“謬論。”
“一看謝哥就不刷微博不懂現在的網絡狀況網民心思。”雖然薑傲舟也不愛刷微博,但他偶爾對認識的人上熱搜還是會好奇的去圍觀。
多多少少了解一點。
就在薑傲舟給謝硯禮普及如今網絡環境時,裴楓忽然發現謝硯禮喝酒時,舉起的右手腕骨上空蕩蕩的,眼睛眯了眯:“你那串從不離身的佛珠呢?”
“不會被秦梵一怒之下給你丟了吧?”
“嘶,難怪你沒在醫院。”
“沒想到那小丫頭看起來嬌嬌弱弱的,性子這麽烈,乾出這種又野又剛的事情!”
謝硯禮喉結微微滾動,將半杯烈酒一飲而盡後,那雙狹長淡漠的眼眸看向裴楓:“佛珠怎麽了?”
嗓音像是沁了寒冰。
裴楓被他的反應弄得懵了一瞬,“啊?”
他怎麽知道怎麽了,又不是他弄丟的。
薑傲舟見事情不對勁,也看到了謝硯禮形影不離的佛珠不見了,還以為他佛珠不見了跟裴楓有關,解釋道:“小裴裴你常年在國外不知道,那串佛珠是謝爺爺走的那年親自跪在‘慈悲寺’為謝哥求的,謝哥常年戴著,感情也深了。”
“你要是知道那佛珠怎麽回事,就趕緊告訴我們!”
裴楓更懵逼:“……”
媽的老子也不知道佛珠怎麽不見了啊!
謝硯禮見他們誤會,從西裝口袋取出那串黑色佛珠,眼神平靜地問裴楓:“這串佛珠,你為什麽會覺得秦梵想丟了它?”
裴楓不傻,這次算是弄明白了,然後拍開被薑傲舟扯著衣袖的手:“你松開,謝哥這是要找我當心理導師呢!”
薑傲舟:“我看你是想死,賣什麽關子。”
幾分鍾後。
三個大男人坐在屏風內安靜的沙發組。
裴楓指著中間自己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一張張新聞截圖解釋完畢:“事情就是這樣。”
“現在網傳你對她這個白月光念念不忘,才保存著與她同款的情侶佛珠。”
“無稽之談。”謝硯禮薄唇扯出一個冷笑,“這種毫無憑據的猜測也會有人信?”
薑傲舟看了眼點讚人數:“……”
傻子還挺多的。
“找人把她ins刪了?這些愚蠢的微博也刪了?”
裴楓聽到這提議嗤笑:“我看你才是傻子,現在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不是刪掉這些猜測,而是澄清好不好!”
“你把人嘴都捂住了,這不是心虛嗎!”
謝硯禮眼睫低垂,清雋眉眼淡淡地看著屏幕那些關於佛珠越來越荒謬的猜測。
忽然起身,拿起西裝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