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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大人的小青梅[重生]_八月於夏【完結】》121、番外.後續(一)
成泰七年, 天子失德,春雪成災。

皇帝周元庚被逼退位,誠王周元季繼位。

這位愛畫成癡的誠王繼位後, 連登基大典都懶得弄,十日後便將龍座如燙手山芋一般丟給了薛晉。

當然在百姓眼中,誠王此舉是為了天下大義,為了江山社稷, 絕不是因著他只喜歡畫畫。

誠王的所作所為, 到底是減少了百姓對周皇室的怨恨,而誠王答應禪位唯一的條件便是善待所有周皇室的人。

“如何才算是善待呢?”薛無問斟了一盞茶, 推過去給霍珏,“長公主與大皇子好說, 一個送去大相國寺吃齋念佛, 一個同誠王一般,賜個閒散王爺的身份。這樣的安排,誠王定然不會置喙些甚。倒是周元庚,我問衛媗想要我如何處置, 她說由你來定奪。”

霍珏淡淡道:“將他送去皇陵, 在先帝的功德碑前日夜懺悔,想來誠王不會不同意。”

承平帝死於周元庚手中, 周元季不可能會原諒他這位自小就不親的兄長。

但不原諒歸不原諒, 這位素來宅心仁厚的王爺, 卻也乾不出眼睜睜瞧著周元庚去死的事來。

將周元庚送去皇陵,應當是最好的處置。

霍珏說罷,又默默補了一句:“餘萬拙既然'將功贖罪'了,也不必讓他死。將他送去皇陵服侍周元庚,與周元庚一同懺悔, 也算是全了他對周元庚的主僕之情。”

薛無問睇他一眼,笑了聲,道:“成,你這'恩賜'倒是妙。”

可不是妙麼?

周元庚曾賜了一杯毒酒給餘萬拙,餘萬拙沒死成,在登聞鼓前於眾人面前揭露周元庚弒父之事。

將這兩人湊做堆扔到皇陵去真真是妙。

皇陵那地兒吧,雖說葬的都是周皇室的人。但到底是陵墓,周遭環境陰冷森然。

當初承平帝死於二人之手,讓他們二人日日夜夜對著承平帝的墓碑,想想都知道那滋味有多美妙。

尤其是周元庚,從前連乾清宮都不敢入。

如今要他對著那泣血的功德碑,過完下半輩子,無異於是要他下半輩子都活在噩夢裡。

“皇陵環境清幽且陰氣重,索性派個醫術高明的大夫跟過去,好讓他們二人活久一些。”薛無問提唇一笑,“也是對他們的額外的恩典了。”

霍珏抬眸看他,頷首道:“姐夫所言甚是。”

聽見霍珏又喊他“姐夫”,薛無問原先提起的唇角一抽,意味深長道:“說吧,你又有何事相求?”

霍珏挑眉,搖頭道:“姐夫想多了,瑾無事相求。不過——”

他說到這,停頓了須臾,舉起手中的杯子,方才繼續道:“姐夫過兩日便要出發前往肅州,瑾在此祝姐夫旗開得勝、載譽而歸。”

薛無問定定看他一眼,隨即哼笑了聲,拎起杯子,道:“謝了。你定下的計謀很好,但北狄的二皇子烏鉞為人陰險狡詐,他對我恨之入骨,只有我親自去,方能令他中計。”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薛無問在盛京呆了七年,但對於肅州還有北狄王庭的事,瞭如指掌。

霍珏微微頷首。

北狄二皇子烏鉞與薛無問年歲相仿,一個年紀輕輕成了肅州軍的少年戰神,一個尚未及冠便贏得了北狄軍將的認可。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薛無問每回上戰場都會遇著烏鉞。

烏鉞有何心思,大抵也猜得到。

定國公薛晉在沙場威名赫赫,整個肅州在他的治理下可謂是固若金湯,便是北狄人也不得不服,在懼怕他的同時也敬他。

烏鉞自小便野心勃勃,殺不了老子便想著幹掉小的,好立下威名。

可惜啊,薛無問可不是他能輕易殺得了的人。

二人交手過好幾回,薛無問中過北狄二皇子的暗箭,也曾砍下過他的一根手指,讓他差點不能拉弓射箭。

但也從此結下了死仇。

薛無問此番前去肅州,大抵也是要同烏鉞做個了斷。

北狄太子中了毒而不自知,烏鉞死後,北狄太子即便登基了也活不久,屆時王庭一亂,大雍的機會便來了。

薛無問轉著手上的玉扳指,思忖片刻後,便道:“我此次前往肅州,至少半年不得歸。你與阿黎若是有空,便去東宮多陪陪你姐姐。”

前兩日的登基大典,父親雖定了他做太子,但太子妃尚且未定。

並非是不想給衛媗一個名分,而是他薛無問既然要娶衛媗,那便定然要是這世間最盛大的一場婚禮。

當初這小子求娶他媳婦兒,都能以解元為聘。

自己這個做姐夫豈能遜色於他?

他家姑娘雖在衛家出事前從來不曾出過青州,可衛家衛大娘子的名兒在大周誰不知曉?

他迎娶衛媗的排場實則代表了薛家對衛媗的態度。

總歸是不能將就的。

說來,自從霍珏那日擊響了登聞鼓,世人皆知,青州衛家有兩人從七年前的滅族之禍裡存活了下來。

一人乃去歲的狀元郎,幾度立下奇功的都察院御史霍珏,又或者該稱衛瑾;一人是青州衛家的大娘子,亦即是甫一出生就被圓玄大師批下鳳命的前太孫妃衛媗。

關於衛媗為何出現在定國公府,又為何會成了薛無問的妻子,坊間自然傳聞不斷。

有說衛媗的鳳命的確是天命,只是這鳳命的歸屬不是從前大周的太孫周懷佑,而是大雍的太子薛無問。

亦有人猜測,定國公府怕是從一開始便有了改朝換代之心,這才悄悄救下了身俱鳳命的衛家大娘子。

這樣的猜測自然是一流傳出來便被人紛紛駁回。

朝臣與百姓兩月前在皇宮那逼天子退位的事忘了?

大相國寺的箴言忘了?

肅和帝登極禦宇的第二日,這天兒就放晴了。

可見肅和帝就是天命所歸,即是老天爺相中的明君,扯那些個陰謀詭計作甚?

只要在金鑾殿上坐著的那位,能令江山不再風雨飄搖,能令百姓安居樂業,那就是好皇帝!

就這般,坊間但凡流出些於肅和帝不利的傳言,很快便會被打壓下去。

-

從聞鶯閣出來,薛無問徑直回了太子府。

一入寢殿便見佟嬤嬤領著幾名婢女在給衛媗摸香膏,她如今有孕五個月,肚子已經開始顯懷。

世家望族的姑娘在懷孕之時的養護比尋頭百姓總是要講究些。

便比如現下,眼見著衛媗的肚子微微隆起了,佟嬤嬤便用了衛家世代相傳的方子做了香膏,專門給衛媗摸肚皮用,以防止肚皮起紋。

薛無問進來後,十分熟稔地接過佟嬤嬤手上的香膏,道:“都出去罷。”

佟嬤嬤瞧了瞧面色平靜的衛媗,唇角微揚。

眼下薛世子雖成了太子,可他對自家大娘子的態度半點沒變,大娘子對他亦是如從前一般。

如此甚好。

佟嬤嬤忙應了聲“是”,便領著婢女出殿去了。

薛無問從白玉瓷碗裡挖出塊拇指大的香膏,塗到衛媗肚皮上,用帶著薄繭的掌心緩慢按摩。

男人手熱,且力度輕柔,倒是比佟嬤嬤弄得還要舒服。

燭火熠熠,夜風徐徐。

摸好香膏後,薛無問在衛媗肚皮上輕輕落下一吻,柔聲道:“阿蟬乖,莫讓你娘受苦。”

衛媗初初有孕的頭三個月,因著胸堵噁心,委實是受了些苦。

什麼都吃不下,一吃便要吐,那張巴掌大的小臉肉眼可見地瘦了。

好在從上月開始,她終於不再難受,也能吃下東西了。

衛媗垂眸望著薛無問,輕聲道:“從前你陪我來了盛京,此次你前往肅州,我本該陪你一同去,就像從前母親陪著父親去肅州一樣。只我如今有孕在身,不可奔波。待得來日,你若要出征,我定陪你去。”

薛無問提了下唇,道:“好。”

衛媗又道:“你要平安歸來。”

薛無問拿帕子擦了擦手,起身,彎下腰,認真望著她沉靜的眼,鄭重道:“我會平安歸來。”

“我此行至少要離開半載,若你分娩之時,我趕不及回來,你也要應承我,你會平安。衛媗,我薛無問缺的從來不是孩子,缺的只是你。”

都說女子產子,那便是一隻腳踩入了鬼門關。

薛無問從前掌管錦衣衛,不知聽過多少高門內宅里保小不保大的陰私,有些產婦甚至是心甘情願地用自個兒的命換孩子的命。

薛無問不管旁人是如何想的,他只管他這位姑娘。不是他不愛他們二人的孩子,而是對他而言,孩子的母親才是最重要的。

薛無問說的話,衛媗何嘗不明白?

不由想起登聞鼓響的那一夜,他跪在肅和帝的書房外,大逆不道地說著:“父親不想要的東西,我想要!父親只管替我掌管幾年,幾年後,我定讓天下人知曉,我有資格坐上那位置!”

他這人,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是拿命去搏的。

譬如她,譬如帝位。

世家追求的從來都是子嗣綿延萬代,而不求一時的富貴潑天。

這也是為何大周建朝之初,衛家、薛家選擇輔佐周元帝,卻沒想過自己當皇帝。

薛家得登大典之後,若有朝一日,大雍國祚斷絕,薛家子孫後代的下場恐怕比周皇室的人還要慘。

到得那時,想要恢復從前的世家榮光談何容易?

薛無問不是不明白薛家先祖為何要定下這些祖訓。

可他只活一輩子,想要的東西若是不去爭取,難道留到下輩子麼?

眼下他要出征,便是在爭取。

衛媗抬起眼睫,沉靜的目光緩緩掃過他的眉眼,應了聲“好”。

她從前應承過他,從今往後,她先是薛無問的妻子,之後才是旁人的母親、姐姐和女兒。

既如此,她便不會食言。

兩日後,四月初七,天色將明的時分。

太子薛無問身著一身鎧甲,踩著曦光出征肅州。

衛媗坐在馬車裡,望著他高大的背影,似乎又見著了許多年前,肅州那位意氣風發的薛小將軍。

她及笄那日,他曾遠赴青州為她送簪而來。

那日他同她道:“肅州的天兒很藍,大漠無垠,連風沙都是自由自在。若你願意,我帶你走。”

後來他當真帶她去了肅州,然後又為了她,離開了肅州。

如今大雍建朝,薛家的根兒徹底離開了肅州,紮根在盛京。此次出征,興許是

他最後一次回肅州。

思及從前的事,也不知為何,衛媗的鼻尖竟然有些酸澀。

恰在這時,肚子輕輕跳了下。

衛媗微微一怔,將手貼上肚子。

方才跳動的地方再次動了下,似是有人攥著個軟軟的拳頭在肚皮處輕抵了下。

這是有孕以來的第一次胎動。

衛媗怔楞片刻後,便壓下心底的酸澀,溫柔笑道:“阿蟬乖,爹爹很快便會回來。”

-

薛無問出征這日,幾輛華貴的馬車同樣出了城門,往瀛洲去。

馬車裡,王鸞問周懷旭:“可會可惜,今兒百姓們夾道相送的人是太子薛無問,而不是太子周懷旭?”

周懷旭抱著一摞竹簡,聞言便搖頭道:“旭兒不可惜。如今肅州百姓因著北狄入侵正值水深火熱,薛……太子從前在肅州便有少年戰神之說,他去,肅州自會安然無恙。可若是旭兒去,旭兒保不住肅州。”

王鸞微微一笑:“你能這般想甚好。既然我們選擇離開了盛京,那便莫要可惜。”

周懷旭頷首,遲疑了片刻,又忍不住道:“母妃,父皇在皇陵,我們當真可以去瀛洲?”

“旭兒,日後莫再喚我母妃,也莫要稱那人父皇。”王鸞語重心長道:“那人做錯了事,方才要去皇陵贖罪。可我與你都不需要因著他犯下的罪孽而贖罪,你可明白?況且,那人離開那日,我親自去送別了,已是仁至義盡。”

周懷旭似懂非懂地點頭。

王鸞挑開車簾子,望瞭望外頭明媚的春光,長眸微微一瞇。

周元庚被押送去皇陵的前一日,還盼著她與旭兒會陪他一同去皇陵。

真真是可笑,這懦弱的男人到那會都以為她深愛著他。

王鸞望著他那雙浮腫的失去神智的眼,壓低聲音笑著同他道:“我不是你的妻子,旭兒也不是你的孩兒,我們為何要陪你去受苦?”

周元庚似是沒聽明白她的話,瞪大了眼睛道:“愛妃說的話,朕為何聽不懂?”

王鸞嗤笑一聲,輕蔑道:“周元庚,你天生便是斷子絕孫的命,怎配有後代?從前我願意像哄傻子一般哄著你,是因為你是康王是皇帝。眼下你不過是個遭萬民唾棄的罪人,何德何能要我與旭兒陪你去皇陵?”

不得不說,離去之前能同周元庚說上那麼一番話,的確是令她痛快至極。

從前那兩個令她萬劫不復的男人一個死一個瘋,這結局竟也是不賴。

況且……

王鸞放下幔簾,望著周懷旭。

她有旭兒與馬嬤嬤陪著,倒也是不孤單。

自打她知曉在成泰帝退位後,趙保英仍舊安安穩穩地做著他的秉筆太監。

她便猜到,旭兒的身份恐怕早就不是秘密了。

如今他們母子二人能平安離開盛京,已出乎她意料。而她既已決定離開盛京,那便不會貪戀從前的權勢。

“母……母親。”周懷旭的話打斷了王鸞的思緒,“我們不去皇陵的話,以後能去大相國寺看小姑姑嗎?”

王鸞一怔,想起隻身前往大相國寺的惠陽長公主,微微頷首,道:“自是可以,只要長公主願意見你。”

周懷旭眉眼微揚,開懷一笑,道:“小姑姑說了,我若是想她了,便去大相國寺尋她。”

王鸞見他笑得開懷,也彎了下唇角。

忽然想起上月初,金嬤嬤一臉激動地從大相國寺奔往公主府。

金嬤嬤那人王鸞打過幾回交道,自來是個穩重肅穆的性子。

究竟是何事能讓她那般激動?

作者有話要說: 會用兩三章的篇幅交代後續所有人的事,之後就開始寫包子日常,我們阿黎很快也會有包子的~對了,番外部分有姐姐姐夫劇情的我就不特地標出來了哈

順道問一句,大家能集思廣益給我們阿姐取個適合她的表字嗎?主cp的表字我認真查了詩經的,姐夫的是隨便取的,阿姐的取了幾個都不太滿意>< 衛家人對阿姐的期待大概就是希望她健康喜樂

感謝在2021-10-22 12:46:09~2021-10-24 12:47: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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