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傑愣了半秒,一把攬住靳睿的脖頸,壓低聲音問:“怎麽回事啊,我以為你們......”
“扒門縫聽了?”
“什麽扒門縫,小揪揪叫得那麽大聲兒,我站門口半米遠都聽見了,還以為你倆沒起床呢。”
靳睿好笑地看曹傑一眼,往室內的方向揚了揚下頜:“昨天不是說了腿傷了,塗藥酒呢。”
“你倆進度能不能快點?!”
“怕嚇著她。”
床墊子挺沉,靳睿和曹傑一起挪到屋裡,立在客廳一側的牆邊。
曹傑扭頭,看見黎簌正一臉痛苦地坐在沙發裡,捧著自己的膝蓋,小心吹氣。
抽空抬頭和他打了個招呼:“早呀曹傑。”
“哦,早早早。”
屋子裡暖氣開得足,黎簌隻穿了短褲,露著一雙又白又直的大長腿。
曹傑跟在靳睿身邊,用口型問:兄弟,就這,你能忍得住?
被靳睿警告地瞥過來,閉嘴了。
屋子裡彌漫著一種食物的香氣,曹傑肚子響了一聲,直接掉頭往廚房走:“你們已經吃過早餐了麽?吃了什麽,還有沒有了?有的話給我也來點,大早晨就來當搬運工,我還沒吃飯呢。”
黎簌挺歡快地和他說:“我煮了湯,還有煎蛋吐司,做得有點多,正好你來了,快去吃吧。”
曹傑到了靳睿家如同自己家一樣,溜進廚房裡盛了湯,又拿了一塊放了煎蛋和培根的吐司,坐在餐桌邊。
湯是很簡單的番茄蛋花湯,味道挺鮮,曹傑喝了幾杓,問靳睿:“小揪揪以前就會做飯麽,廚藝可以啊。”
“不會。”
黎建國在時,黎簌是家裡的寶貝。
去廚房幫忙打下手時,老人都不讓小姑娘碰菜刀碰冷水,隻讓她做一些簡單的。
那時候黎簌雖然不至於五谷不分,但在老人的保護下,手藝真的有限,用削皮刀給紅薯削皮,都要被老人笑話,說被她削皮的紅薯比原來小了一半。
做飯這件事,應該是她在帝都這幾年學會的。
靳睿並不感到任何欣慰,看她動作熟稔地把雞蛋打入煎鍋裡時,他是心疼的。
曹傑看靳睿嘴唇抿成一條線,吸溜著湯,樂了:“做個湯,瞧把你心疼的。”
在曹傑吃早飯時,楚一涵和趙興旺也風風火火跑來了。
楚一涵拿了美甲機,拉著黎簌要給她做美甲,兩個姑娘湊在一塊,鼓搗那些瓶瓶罐罐。
趙興旺則跟著曹傑一起,蹭了一碗湯喝。
喝完砸吧著嘴拍馬屁:“鮮!睿總手藝就是好!”
黎簌耳朵尖,在臥室裡都聽見了,隔著好幾米的距離喊:“那是我做的!”
“誰?”
趙興旺十分詫異,“我去,老大現在可以啊,會做湯了?!厲害厲害,太厲害了。”
嘴上誇完,轉頭小聲和靳睿曹傑說,老大以前可啥也不會,有一次黎姥爺不在家,她用微波爐給我們加熱水煮蛋,要不是那個雞蛋煮的時候就裂了個縫兒,我和楚一涵就得命斃當場,你們說說,哪有用微波爐加熱水煮蛋的?!
黎簌氣瘋了:“趙興旺你把我的湯給我吐出來!”
楚一涵也罵他:“趙墩兒,你可閉嘴吧,喝你的湯。”
“閉嘴我怎麽喝湯啊?”
趙興旺剛喊了一嗓子,被楚一涵從臥室丟出來的一個空礦泉水瓶精準砸中,“哎呦我去!你還挺準!”
吃過早飯,三個男生擠在廚房裡收拾碗筷。
曹傑開著油煙機,點了支煙,才說起正事:“阿睿,合作沒談成的事,你聽說了吧。”
靳睿表情淡淡:“聽說了。”
昨晚他還在看資料,消息就已經過來了。
有點遺憾,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蘇軾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勝故欣然,敗亦可喜”。
另一邊的臥室裡,楚一涵幫黎簌挑了個顏色,說黎簌手白,用這種車厘子紅塗一定好看,不豔俗,還很性感。
她幫黎簌塗著指甲油,忽然瞄了眼臥室外,壓低聲音:“簌啊,你聽靳睿說了沒?”
“什麽?”
“靳睿和曹傑有個項目,忙了好幾個月了,沒合作成,被別人搶走了。我也是今早才聽趙興旺說的,好可惜啊。據說按保守估計,如果合作成功,一個月起碼是這個數。”
楚一涵舉起手,比了個“2”的手勢。
黎簌愣了愣。
靳睿大手大腳成什麽樣,她是知道的。
以前上高中時不懂名牌奢侈品,隻覺得他豪氣,沒細究過他穿的用的有多貴,逐漸知道後,猜也覺得靳睿的收入應該是十分可觀的。
如果只是一個月2萬塊,不足以說可惜。
畢竟2萬塊對靳睿來說,連塊手表都買不成。
所以黎簌問:“是每個月20萬?”
“對唄,而且只是粗略計算呢,趙墩兒說真要能談下來,一年300萬是輕松的。”
“怎麽就被人搶走了呢!”黎簌忽然就急了。
這不等於是煮熟的鴨子飛了麽!
這得多鬧心啊!
“不知道啊,這中間利益勾結的,破事兒多了去了。”
楚一涵歎了一聲,“反正就是挺可惜的,剛才來時,趙興旺都鬱悶一路了,本來他也想跟著分一杯羹呢,這回沒戲了。”
“那怎麽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