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她,靳睿笑了笑。
剛才臉上那些淡漠都消散掉了。
“靳睿,快給我開門呀!”
黎簌跑到門邊,靳睿已經把房門打開,她鑽進去直奔臥室,把床上的平板電腦挪開,給自己騰了個地方:“你還在工作麽?我一個人睡不著,今天在你這兒睡吧?”
身後的人沒出聲,黎簌納悶地轉頭,看見靳睿沉默地看著她,然後走過來,扣住她的後腦杓和她接吻。
“不是說過,來找我時多穿點。”
黎簌嘴硬:“我是故意這樣穿的,就勾引你!”
這天晚上黎簌得償所願,終於摸到了靳睿。
對人體的探究讓她既興奮又緊張,好奇心得到滿足的同時,心裡也被一種莫名溫暖的情愫填滿。
但靳睿感覺似乎不太好,神情隱忍地和她親了一會兒,然後拍拍她的頭:“下次再這麽撩,我就不忍了。”
他額頭上有薄薄汗意,黎簌問:“只是碰一碰,反應這麽大的麽?”
“想知道?”
“想。”
這個回答讓她失去了她的睡衣。
後來她知道了,原來換一個地方被吻,感覺是如此不同。
一直到靳睿起身去浴室洗澡,黎簌仍覺得腦子裡都是煙花炸開和嗡鳴。她縮在被子裡,聽著浴室的水聲,慢慢回神。
感官上的新認識讓她覺得愉快。
可能和靳睿在一起,做什麽都會愉快吧。
靳睿帶著一身清爽的沐浴露味道回來,把她攬進懷裡:“還折騰麽?”
黎簌終於收好了自己的好奇心,縮著脖子飛快地說:“不折騰了睡覺吧晚安男朋友!”
靳睿笑了幾聲才開口:“晚安。”
“靳睿,我今天很想姥爺,也想小羽阿姨。”
“滑雪場在山上有個基地,那裡有一片很大的空地,能看到漫天星空,等有時間帶你去,也許那裡離他們更近。”
“我們去那兒放孔明燈好不好?”
“好。”
天未亮時,靳睿起床去洗漱。他盡量放輕了一切動作,但當他從浴室出來,黎簌還是醒了,正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坐在他的床上揉眼睛。
他走過去,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我吵醒你了?”
“沒有,我上了鬧鍾,剛才震動了我就醒了。”
外面天色還未完全亮起來,呈現出一種朦朧的暗藍色。
“怎麽起這麽早?不是8點30才上班?”
黎簌懶洋洋地挪到床邊,閉著眼睛用腳找到拖鞋,穿好,然後站起來,張開雙臂去擁抱靳睿:“你不是說5點半起床麽,我按照你的時間定了鬧鍾,怕你不吃早飯。姥爺以前說過的,不能空腹出門,尤其是天冷的時候,那些寒氣發現你虛弱地餓著肚子,會趁虛而入的。那樣不健康。”
小姑娘把頭埋在他胸前,喋喋不休。
她明明最大大咧咧最嬌氣,卻也最可愛最溫暖。
靳睿垂頭托起她的下頜,動作輕柔,細吻她的唇。
他們在廚房裡,一起準備了簡單的早餐。
黎簌動作利落地把雞蛋磕碎,打進煎鍋裡時,忽然想起之前靳睿損失的那個項目,惋惜地問,是不是真的沒有可以補救的余地了。
靳睿在她身邊拔掉熱水壺的電源,端了熱水準備衝燕麥片。
他有些怕黎簌忽然過來,確認她在安全距離不會被燙到,他才繼續動作。
熱水注入白瓷碗裡,他說:“沒有吧,合作的兩邊都簽好合同了,和我們沒關系了。”
“那好可惜啊。”
黎簌不怎麽會安慰人。以前和楚一涵整天混一起時,聽到楚一涵和她媽媽鬧別扭,她都是用自己的悲慘事跡當成安慰劑的,把自己過去遇到的慘事兒說一說,然後兩人抱團笑幾聲,就不那麽鬱悶了。
所以黎簌想了想,開始搜刮自己的慘經歷,準備用來安慰靳睿。
好像回泠城之後,或者說,和靳睿在一起之後,那些在帝都時的灰暗難捱,都已經變成了上輩子發生的事情,想起來不再覺得難過壓抑,反而真的可以當成笑談,拿出來哄人。
煎蛋被靳睿用鍋鏟盛出來時,她忽然想到了一個特別慘的,於是跟在靳睿身後,說起來。
那時候她不會做飯,又希望自己對黎麗稍微有些照顧。
雖然黎麗才是媽媽,雖然黎麗對她一直很嫌棄,雖然她們並沒有那麽深的母女情,但姥爺說過,她媽媽是姥爺和姥姥的寶貝,姥姥到去世時都非常非常愛她的媽媽。
姥爺說,他曾希望媽媽在他身邊,這樣他就能好好照顧她。
所以黎簌想,她也要像姥爺那樣照顧黎麗的生活。
她開始學習做飯,但這件事她學得並不十分順利。
在學著下廚的第一天,切土豆就切到了自己的手指,指甲切掉一塊,流了好多血。
黎簌越講越興奮,她太慘了,靳睿聽完肯定會笑的。
她舉起食指:“你看,我當時給自己手指做了個造型兒,切得指甲都變成三角形了,可醜了,還留了個小小的疤呢,你看,哈哈哈......”
靳睿沒跟著她一起笑,沉靜片刻,反而問她:“安慰我呢?”
“對呀,你不覺得好笑麽?我指甲被我自己切成了那樣......”
話沒說完,被靳睿拉進懷裡,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