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老天還是長眼的, 活該活該活該!”
“知道怎麽破產的嗎?他有別的女人了,被靳華旎暗中布局,擺了他一道!”
黎簌大喜過望, 想仰頭大笑,被靳睿扶住腦袋:“別亂動。”
她只能惡狠狠地說:“可喜可賀.”
這個消息裡, 靳睿表現得很淡然,在江城新文上看到破產分析時,還截了一些有用的信息,發到群裡,和曹傑說公司運營要引以為戒。
黎簌沒有他那樣的淡定, 每天都要站在玄關櫃旁,對著陳羽的照片吐槽好久。
小姑娘一臉大仇得報的爽快,說著,小羽阿姨你看,那些惡人就是會有惡報。
黎簌對這個世界十分理想,她和靳睿說:“希望靳華洋那個王八蛋永遠不能翻身,窮到要飯,然後敲響我們家的門時,我們連個餿饅頭都不給他!吐他口水!”
聽到她這樣說時,靳睿剛結束一項工作,還沒從工作狀態中完全轉換過來,相對黎簌的理想化,他下意識理智地分析——
首先,靳華洋是否能夠東山再起,不能完全以他的人品做結論,要評估他是否能夠把手裡僅剩的項目利益最大化,以及,他是否能夠抓住時機做出變革......
其次,靳華洋身後有靳家做後盾,哪怕所有生意失敗,不作死的話,也能正常養老,不至於要飯。
再次,他就算要飯,也不會從江城跑到泠城來要飯。
最後,他家冰箱裡,沒有餿饅頭......
黎簌聽完,幾乎是從沙發上跳起來的,她撲過去掐靳睿的脖子:“靳睿,你怎麽回事兒?那是我們的仇人!他東山再起對你有什麽好處?”
小姑娘老大不樂意,都有點氣急敗壞了,“再說,我就想把他設想的那麽慘!不行麽不行麽?”
她整個人趴著靳睿身上,手佯裝要掐他的脖子,松松卡在他脖頸處,卻把自己最柔軟的地方貼在了靳睿身上。
靳睿穩住差點摔在地上的電腦,然後拎著電腦丟在一旁,徹底從工作思維裡轉換出來,攬著黎簌的腰吻她。
黎簌趁機咬他一口。
“你說你錯沒錯?”
“錯了,確實是我的。”
剛才確實是他錯了。
小姑娘的言語多動人呢,她把這間房子稱為“我們家”,把靳華洋稱為“我們的仇人”。
她永遠把他劃分在她的范圍裡,和他共同成為“我們”。
靳睿扣著她後腦杓加深了這個吻,吻得越來越動情,反正周末,乾脆抱著黎簌回了臥室。
但黎簌十分記仇,在某場運動完事兒後披著被子還在問:“你就不希望靳華洋過得淒慘嗎?”
靳睿吻了吻她的額頭,順著她的話:“希望希望。”
他曾經希望靳華洋去死,希望他下地獄。
以至於陳羽病入膏肓時和他說,讓他要快樂,他並不能理解。
但那些陰暗的想法,在他遇到黎簌之後,都漸漸消散,靳華洋過得好或者不好,他都必須有能力讓黎簌過上好的生活。
後來他的所有努力,都為了她和陳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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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大雪紛飛的晚上,黎簌給黎麗打了個電話。
黎麗和以前一樣,接起電話時那邊仍然是敲擊鍵盤的劈啪聲,頓了很久,才涼聲問:“有事兒嗎?我很忙。”
黎簌也不管她忙不忙,語氣強硬:“你忙你的唄,我就說說我現在的生活,你都不知道我回泠城之後多快樂,泠城又開始下雪了,可太美了。”
電話另一邊的鍵盤敲擊聲短暫停下,黎麗像是嘲諷地笑了一聲。
黎簌並不往心裡去,繼續絮絮叨叨,說靳睿從李紅萍手裡把房子買了回來;說她的新工作。
也說她和靳睿談戀愛了,每天都很快樂。
這個部分是重點,她恨不得把每一天和靳睿的所有點滴都說給黎麗聽。
過了很久,黎麗忍無可忍:“黎簌,你現在是覺得我會祝福你是嗎?”
“不是的呀。”
黎簌已經不是剛去帝都時脆弱敏感的那個女孩了,她有靳睿,有姥爺的愛,有泠城,有一群很好的朋友。
她很確定,不需要任何人的祝福,她能過得很好很好。
頓了一會兒,黎簌說:“你一定又瘦了,按時吃飯不要生病,姥爺也一定這樣希望的,我掛了媽媽。”
電話裡沉默良久,黎麗才說:“知道了。”
幾天后,曹傑從江城回來,叫了楚一涵和趙興旺一起到靳睿家聚餐。
他拿了不少江城特產回來,趁著客廳熱鬧,給黎簌使了個眼神:跟我出來一下。
黎簌不知道曹傑有什麽事找她,在曹傑拿了煙盒出門後,也借口說要回家拿東西,跟著出去了。
“什麽事神神秘秘的?”
曹傑從懷裡摸出一遝A4紙,遞給黎簌:“大好事!”
曹傑他爸爸知道靳睿和靳華洋的恩怨,一直看不起靳華洋,也一直心疼靳睿。
這次靳華洋破產,曹傑的爸爸直接收購了他的公司。
曹叔叔原話說的是,聽說阿睿訂購了一顆很好的鑽,可能好事也不遠了,正好有這個機會,就當我提前送給阿睿的結婚禮物。
靳睿買鑽石的事情肯定還沒告訴黎簌,曹傑也不敢走漏風聲,把他爸的話刪刪減減,只和黎簌說:“你把這個給阿睿,他簽上名字,靳華洋的公司就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