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到了大街上,然後與另外一個剛從對面賭館出來的男人並肩走到了一塊。
那人問:“怎麽樣?”
從酒館出來的人道:“自然是按照墨台說的去說了,不過我倒是不能理解,世子為什麽要我們十幾個兄弟分別去茶樓酒館,賭場說這些話?”
那人嘖了一聲,小聲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咱們世子在意蘇六姑娘,不想蘇六姑娘被人編排。”
那人一愣:“咱們世子不是比和尚還清心寡欲麽?怎就陷進去了?竟知道做這些事情來討姑娘的歡心了?”
酒館出來的人再度小聲道:“我先前看到墨台買了許多的話本,好像都是那等風花雪月,才子佳人的肉麻話本,而這些話本全部搬到了世子的書房中。看了這麽多的話本,就是木頭都開竅了,更別說是咱們那一點即通,素來睿智的世子。”
那人驚得微張嘴巴,隨即想起了年前下第一場初雪的那一晚,在普安寺山腳下那宅子時,他似乎知道了世子帶回來的那個戴著帷帽的姑娘是誰了。
他從未見過清心少欲的世子這麽的體貼過誰,可那晚,世子不僅在風雪之中來回接人,還為其撐傘,虛扶其上馬車。
原來,世子早與蘇家姑娘有所往來了。
但今日一事,便是說明世子非常在意蘇六姑娘的名聲的,所以他們這些做暗衛的,也是知道什麽是能說的,什麽是不該說的。
*
蘇語嫣聽說了忠毅侯府到蘇府提親,提親的對象是她素來看不起的蘇蘊。
不出所料,她鬧了。
她知道自己是特意被支開的,所以比老太太先回到府。
許是知道正門有人會有人盯著自己,所以直接從後門進的府,連自己的院子都沒有回去,就風風火火地往蘇蘊的小院而去了。
蘇蘊正看著侯府送來的禮,院子外邊就傳來了兩個小婢女驚慌阻攔的聲音。
“四姑娘,你、你不能進去。”
“滾開!”
蘇語嫣憤怒的聲音傳入了屋中,初意變了臉色,忙上前,想要把門關上。
可終究還是蘇語嫣的下人快了一步頂住了門扉,另外一個婢女直接把初意給緊緊攔住了。
蘇語嫣頂著一張扭曲的臉,快步地走進了屋中,朝著蘇蘊就衝上去,人未到跟前就驀地抬起了手。
就在手落下的瞬間,被蘇蘊抓住了手腕,另外一隻手又繼而抬起,卻又是被抓住。
她憤怒地邊掙扎,邊怒罵:“蘇蘊!你松開了!你這個卑鄙無恥臭丫頭,竟搶了我的親事!”
蘇蘊臉色平靜,用力甩開了蘇語嫣的雙手,在對方踉蹌後退了幾步,她快速拿起了剪刀,對準了還要準備撲過來的人。
“站住。”蘇蘊目光凌厲,面色卻很是平靜一喝。
看到那鋒利的剪刀,怒極的蘇語嫣恢復了些許理智,到底還是怕傷到自己,她不敢上前,但怒意依舊未減。
她無理取鬧的罵:“你竟然勾了時行哥哥,讓他拒絕了我!害我只能嫁給一個無名小卒,就是你搶了我的婚事!”
蘇蘊面無表情看著她,聽她把話一一說完後,才冷聲道:“話說完了?那就輪到我問四姐姐了,四姐姐定親的人家姓齊,我何時搶了四姐姐的親事?若四姐姐說的是忠毅侯府,那我問四姐姐,侯府又何時說過,或者表現出來過要四姐姐做侯府嫡媳?”
在氣頭上的蘇語嫣哪裡聽得進去這樣的話,想上前抓花那張上了妝,讓人驚豔的臉。可蘇蘊卻是拿著剪刀緊緊抵著,她真怕蘇蘊會被逼急了刺傷自己,也就不敢上前。
“我不管,你就是搶了我的婚事,就是你先勾搭了時行哥哥,還害了我沒有機會嫁入侯府!”
蘇蘊倒是沒被她的話給激怒,反倒戲謔一笑,道:“那好,我現在去母親的面前,就說我們倆的婚事換過來,如何?”
蘇語嫣愣了一下,想都不想就斬釘截鐵地應了一聲“好!”
蘇蘊嘴角一抽,看傻子一樣看著她:“四姐姐倒是說好,可四姐姐覺得侯府會同意?”
蘇語嫣怒道:“你耍我!?”。
蘇蘊斂去了笑意,神色冷沉:“我今日才定親,四姐姐就來鬧事說我搶了姊妹的婚事,這事一傳出去,四姐姐名聲盡毀,齊家退親,將不會再有人會看得起四姐姐。四姐姐若是打了我,打了忠毅侯府的未來世子娘子,便是打了侯府的臉,屆時便是蘇府也容不下四姐姐。”
蘇語嫣聽到這話,氣得扭曲的臉色微愣。
蘇蘊繼續道:“四姐姐口口聲聲說我搶你的婚事,可即便顧世子定親的人不是我,也不會是四姐姐這樣蠻橫無腦的人。”
“你!”蘇語嫣怒瞪了一雙眼,腳步動了動。
蘇蘊揚了揚手中的剪刀,微眯眼眸道:“四姐姐若是覺得侯府看得上自己,那麽四姐姐現在應該是去侯府質問,而不是像個瘋子一樣衝進來要打我。”冷笑了一聲,又道:“四姐姐明明知道是自己入不侯府的眼,卻無理取鬧,是覺得我受了四姐姐的欺負也忍著嗎?”
說到這的時候,蘇蘊表情柔和了下來,嘴角微勾,聲音也變得溫柔了起來:“我不會忍著,我會如數還給四姐姐。
“四姐姐打我一巴掌,我還一巴掌。自然,四姐姐打了之後,不僅僅是挨我還的這一巴掌,與之而來的還有名聲全損,且父親不會因四姐姐是嫡女而縱容。衡量過失之後,四姐姐將還會被家族放棄,那殘破的姑子廟宇則是四姐姐下半生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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