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者倒不至於削去了大皇子的身份和地位,但經此,也該封藩離開金都了,而所去之地定不會是什麽富庶肥沃之地。”顧時行淡淡道。
蘇蘊輕輕撫摸著腕上的佛串,不知從何時起,她也與顧時行有了一樣的習慣。
她輕笑:“我倒是看得開,畢竟總比什麽報應都沒有來得好。而且就權勢在手的人來說,哪怕身份依舊尊貴,可究竟是封藩,還是被放棄,他自己心裡清楚。”
話到最後,又是淺淺一笑:“讓一個人遭報應,不是非得要見血的。”
李嵇沒有了奪位的機會,而心頭寶也成了心頭刺,這於他而言就是一種意志上的折磨,她很是樂見其成。
哪怕有一日,李嵇幡然醒悟,知道了大皇妃的好,哪又如何?
大皇妃早已經因他的所作所為而寒了心,又怎可能再對他注入半分感情?
他若能有此報應,蘇蘊也覺得痛快。
第77章 蘇府日常。【補更】……
顧時行喝了那大補的燉湯,蘇蘊真擔心他會大半宿睡不著,便在就寢之前,讓初意悄悄去熬了消火涼茶。
冰鎮過後,就寢之際讓顧時行喝了。
可到深夜,蘇蘊睡得正沉之際,是被熱醒的。
秋夜涼爽,本不該熱的,可卻好似被火爐包裹著。
幽幽轉醒,靠著屋中小燈的昏暗光亮,隱約可見橫抱在她胸口前的手臂,她逐漸清醒了些許,呢喃不清的問了聲身後呼吸頗重的人:“怎麽了?”
身後傳來低低沉沉的聲音:“怎覺得這補湯比上輩子的火氣更盛了?”
說著,輕輕蹭著身前的人。
蘇蘊原本只是五分清醒,現在卻是被他蹭得頓時又清醒了幾分,頓時讓她覺得無比的羞臊。
他這個人像火,而某處更是像是火源,灼得她呼吸都濃了些:“不是說一樣的方子嗎?再者也、也……你別動!”她低喝一聲。
身後的人稍稍安分了些,蘇蘊才呼了一口氣,緩了緩心神,問:“再者也喝了消火的涼茶,怎還會如此?”
顧時行略一沉思,而後道:“約莫是與心境有關。”
“嗯?”蘇蘊不解。
什麽心境,竟然還能影響那大補湯的功效?
疑問才浮現在心中,下一刻顧時行就為她解答了。
“長期食素,不知肉糜為何種滋味,自然不想。可若是一旦知肉糜滋味,食髓知味,一餓了,自然是想的。”
嗯,非常通俗易懂的解答。
蘇蘊沉默了一會,才硬著頭皮往床裡邊挪了些:“你便忍忍吧。”
帶著薄繭的手掌悄然的握住了她的手,帶著她那柔軟絲滑的手緩緩移動。
待到掌心有滾燙的熱度,連著蘇蘊的臉色都燙到了極致。
早間,蘇蘊起得有些晚了,急急忙忙的梳妝,好在沒有耽誤去婆母那處請安的時辰。
迎上婆母探究的眼神,蘇蘊雖有壓力,但還是表現得如常,沒有什麽變化。
不一會後,她感覺到婆母的眼神由滿心期待再漸漸地黯淡了下來。
待其他人都散去,顧夫人留下兒媳,也沒說旁的,隻問了她昨日的事情。
“你去了大皇子府,那大皇妃如何了?”
蘇蘊應:“臉色看不出來,但大皇妃說近來好了些,也一直在榻上養著。”
顧夫人輕歎了一聲,皺著眉頭道:“我最生厭的便是這等害孩子性命的下作手段,這種人不配為人父母。”
蘇蘊想到昨日大皇妃與小縣主相處時的畫面,知曉大皇妃是個很喜愛孩子的,若是這次再小產,莫說對身子的危害,就是心裡邊也承受不住了。
“昨日從大皇妃的院子離開後,兒媳遇上了那陳側妃。”
聽到這陳側妃,顧夫人皺眉道:“我倒是見過幾回那陳側妃,也不知她哪來的臉,平日大皇妃不出席的席面,她倒是端著正妃的架子去赴宴,她這臉就和那臉盆子一樣大,不知規矩,厚顏無恥。”
罵人的話語停下,再望向兒媳:“她可有說什麽不中聽的話?”
蘇蘊輕蹙顰眉,把昨日的事情說了出來,但卻斂去了些許細節,例如她說的“是我”二字,被她所斂去了。
顧夫人聞言,臉色不大好,沉聲道:“一個妾室,正當自己是正妃了不成?哪怕她是皇子妾室,她也沒有資格對你不敬!”
蘇蘊道:“兒媳已然警告過她了,她下回應是不敢了。”
顧夫人輕歎搖頭:“妻不妻,妾不妾的,太沒規矩了。”
又歎了一口氣,看了眼天色,而後與蘇蘊道:“你還要回娘家呢,就先回去吧。”
蘇蘊頷首,退出了廳子。
回了清瀾苑,回到房中正欲簡單收拾,可看到大床,不免回想,隨後紅了臉。
複而又嫌棄的洗了幾遍手,蘇蘊才回了蘇府。
回到府中也還是蘇芩夫妻先到的,而蘇語嫣依舊是姍姍來遲。
蘇芩小聲與蘇蘊打趣道:“你說是不是四姐夫纏著四姐姐,所以這兩回都這麽晚回來?”
蘇蘊笑著輕推了一下她:“五姐姐你就別埋汰四姐姐了。”
蘇芩攤手:“我這可不是埋汰她,誰讓她上回那麽說的?”話到這裡,又低聲輕語:“話說我一直覺得四姐姐比較不講理,腦子也不大好使,可竟不成想在這種事情上邊竟還會被四姐夫哄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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