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歲手忙腳亂的環住宋景遲肩膀, 靠在他身上。
“什麽意思。”
宋景遲抱著隨歲,一邊走著一邊解釋:“動不動就撒嬌這個習慣真是沒變。”
隨歲臉一紅, 不滿意了:“怎麽了, 我這不是病了嗎,平常我才不這樣 。”
男人輕笑一聲,對她的話嗤之以鼻。
幾步遠的距離, 實際上很快就到了,隨歲還沒有害羞完,就被扔進了床裡。
她卷著被子翻了一個身,滾到床的另一頭。
被子拉到上面,遮住自己的嘴巴,露出的眼睛對宋景遲瞪著,她開始張牙舞爪:“你什麽意思!笑什麽!”
宋景遲沒搭理她,兩根手指將她的被扯下來:“別憋死。 ”
隨歲氣哼哼的瞅了宋景遲一眼,可能是因為自己在外面呆了好多年,只有這次生病有人照顧,隨歲覺得似乎回到了從前,心中好暖。
“你也知道自己在生病。”宋景遲手撐在隨歲床邊,像是在哄一個耍小脾氣的小孩。
隨歲抿嘴不說話。
“睡一會兒,我馬上回來。”宋景遲將她額前的碎發捋在一邊,輕聲說。
“哦,行吧……”隨歲雖然不想吃藥,但她更不想宋景遲不開心。權衡之下,還是老老實實吃藥吧 。
宋景遲沒再拖遝,關門聲在耳邊響起。
隨歲忽然反應過來,好像從第一天起,宋景遲來自己這裡就像是出入自由一樣的。
……
偷自己鑰匙……
隨歲撇嘴,手指在床單上無聊的畫著圈,腦子裡想著以後要怎麽和宋景遲算帳。
她摸了摸自己額頭,好像是有點熱。
不會真發燒了吧。
她胡亂的想著,漸漸的,意識開始模糊,隨歲遲緩的眨了眨眼,呼吸平緩的睡了過去。
......
隨歲是被宋景遲叫醒的。
被子裡的熱氣太過明顯,身上已經出了不少汗。
隨歲把手伸出來,想掀開被子透口氣。
宋景遲坐在床邊,替她疊好被子,將水杯遞給隨歲。
“來吃藥。”
隨歲坐起來,結果那杯看著黑漆漆的湯藥。
她皺著臉一口氣喝完,趕緊將杯子還給宋景遲。
“好苦…”舌尖上都是苦澀的味道。
宋景遲手遞到她面前,掌心裡躺著一顆糖果。
隨歲好笑:“你還真把我當小孩了啊。”
宋景遲沒說話,把糖紙給隨歲剝開,送到隨歲唇前。
她非常給面子的咬下那塊糖,宋景遲的手指碰到她的唇,涼涼的。
隨歲不自在的舔了下唇,裝作什麽都沒發生。
宋景遲將隨歲的動作盡收眼底,調笑道:“佔我便宜。”
“......”
“誰佔你便宜!你還偷我鑰匙呢!”
宋景遲笑笑,沒再說什麽。
隨歲心裡有些失落,宋景遲怎麽不說把他的鑰匙也給她。不過這個念頭轉身即逝,她又開始唾棄自己。
非常濃厚的奶味將舌尖上的苦澀覆蓋。隨歲將糖抵到舌下,問宋景遲:“我是不是發燒了。”
宋景遲將桌子上的體溫計拿過來:“高一點,不嚴重。”
“哦。”感冒後渾身乏力,隨歲身子落回床上。
“宋景遲,你什麽時候想到要搬來我對面啊。”隨歲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宋景遲手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條濕毛巾,他給隨歲擦了擦臉,淡淡的回著:“第一次來的時候就在想著了。”
“你還挺誠實。”隨歲翻了個身,對著宋景遲:“你看,我就說你喜歡我。”
“是,是挺喜歡你。”宋景遲手指捏住隨歲的臉,打量著:“看著也挺順眼。”
“哪裡只是順眼。”隨歲看著宋景遲露出笑意的眼,嘀咕道:“你明明就是太喜歡我了。”
宋景遲低低的笑了出來,從胸腔裡發出愉悅的振動,他忽然附身,頭埋進隨歲頸窩。
一直都是隨歲對宋景遲這麽乾,他忽然這麽一個動作讓隨歲一顫。
“你...你幹嘛”隨歲尾音顫了下,宋景遲鼻息間的熱氣燒灼著她。
“歲歲...”
“啊?”隨歲伸手輕輕的環抱住宋景遲。
“別想了,我說了我不會再問你了。”
隨歲眼神一震,隨即暗了下來。
七年的隔閡怎麽可能說沒就沒,就算宋景遲說了不想再知道,說了不想再問她。
隨歲還是止不住的想,宋景遲說的到底是真的假的,他心裡是不是很難受。
她不想宋景遲覺得委屈。就算表面上笑著,她也還是在想怎麽找個合適的時間開口。
宋景遲看出來了,看出了她的心事。
“我說過了,重新開始。”
“不要再想那些了。”
隨歲抿唇:“不重要嗎?”
“嗯,不重要了。”
什麽都沒有你在我身邊重要。
宋景遲直起身,拉著隨歲的手讓她坐起來。
“你來看。”
隨歲被牽到落地窗前,她看向窗外。
“你看,秋天到了。 ”
隨歲點頭。
外面人來人往,太陽光溫和的照在木椅上,上面坐著一對老人,悠閑的逗著懷裡的貓。
霎那間,隨歲想起什麽,她別頭看向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