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歲小小的嘗了一口。
還行,不是很難吃。
接著,隨歲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她挺起腰拍了拍手,主動忽略了廚房的狼藉。
行,就這樣。
一回生二回熟,給宋景遲做的肯定比這盤強。
她把桌子都布置好,鮮紅的玫瑰放在桌子中央。
隨歲快速的瞥了一眼,又別開視線,她想象了一下兩人坐在這裡的場景。
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這是不是太…那啥了點。
還是先收起來吧,別把人嚇跑了。
隨歲將玫瑰從桌上移下來,藏到臥室床邊。
這才松了一口氣。
……
鬧鍾提示三點整,隨歲坐在鏡子前,仔仔細細的收拾著自己。
口紅選的紅棕色,溫婉而不失大氣。烏黑的長發卷著弧度,柔柔順順的灑落在背後。
她挑了一件飽和度低的上衣,下面是一件及膝的包臀裙。
葉淑樺四點到,隨歲決定先去等著她。
她會回頭看了一眼,便拿著包出了門。
附近的那間咖啡廳氛圍不錯,舒緩的音樂流轉在每一個角落。
隨歲找了個靠邊的位置,葉淑樺也能一眼就望見她。
【歲歲:媽,我到了。】
消息成功發送,隨歲沒特意等著葉淑樺的回復,點進了手機推送的一則消息,隨意瀏覽著。
一個熟悉的名字吸引了她的注意。
“X頒獎典禮名單新鮮出爐:……紀翎。”
隨歲看了眼圖片,沒再多想,便退出了頁面。
消息那一欄寂靜無聲,葉淑樺還是沒有回她。
隨歲皺了點眉頭,還有十分鍾便四點了,應該已經在路上了吧。
心中隱隱的不安讓隨歲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抿了一口咖啡,試圖壓下那躁動的情緒。
腕表上的秒針一下一下走著,隨歲抬起手腕又看了一眼時間。
四點零一分。
葉淑樺沒來。
她遲到了。
不安的情緒漸漸放大,她拿起手機撥通那串號碼。
冰冷的機械聲無人接通。
隨歲試圖又撥打一遍,還是相同的結果。
怎麽回事。
為什麽沒人接通。
她努力的耐下性子,在位置上安安穩穩的又坐了二十分鍾。
焦躁的情緒終於按耐不住。
葉淑樺的電話打不通,隨歲撥通了隨年的電話。
隨年懶懶散散的聲音很快響起:“怎麽了,你竟然還能想起你弟弟來?”
隨歲來不及和他廢話,直進主題:“媽在家嗎?”
隨年愣了下:“不在啊,家裡就我一人。”
“爸媽什麽時候出去的。”隨歲追問道。
“我沒注意啊,上午就不在家了。”
隨歲念了聲:“知道了。”
“你好好學習吧,我先掛電話了。”
隨年不滿的聲音還沒有響起,隨歲已經掛斷了電話。
快五點了,隨歲看了一眼時間,再不回去來不及給準備東西了。
她還真沒料到葉淑樺會放她鴿子。
沒有猶豫的,隨歲給她發了一條消息。
【歲歲:既然你有事,那我們改天再約吧,我也先走了。】
說完,隨歲拎起自己的包,向外走去。
只是,還沒有走出兩步遠,門口進來的一對中年男女吸引了隨歲的注意力。
隨海葉西裝革履,而沒有回復她的葉淑樺——則挽著隨海葉的手臂,向她走來。
……
隨歲坐在一側,面對著面容嚴肅的兩人。
葉淑樺總是在打著圓場:“有點事,我們來晚了些。”
歲歲已經不願意再去問,為什麽兩人會一起來。
就像七年前隨歲天真的以為,葉淑樺是一個很好的母親,會理解她的心思。
“要喝點什麽嗎?”說完這句話,她才發現,她要比自己想象中的淡定許多。
“不用。”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隨海葉開始用這幅態度對她說話。
好像是從隨家生意衰落開始的吧。
那個小時候會樂呵呵逗她笑的父親,再也沒有了。
剩下的只有那個什麽都把利益放在第一位的,隨海葉。
“今天我來這裡,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隨海葉語氣強硬的說道。
“我與曹家談過,我們都覺得你與紀安很合適。”隨海葉自顧自的說著,絲毫沒有意識到有什麽不對:“年後找個時間,就這麽定下來吧。”
“……”
隨歲聽完,才發覺這件事情有多麽可笑。
她看著隨海葉那張已經爬上皺紋的臉,不由得與七年前重合。
那是她決定出國的前一個星期。
時代的洪流卷翻了太多東西,哪怕是幾十年前在梨川名聲大震的隨家也沒有幸免。
那幾年,隨海葉的公司不斷出現問題,資金鏈的斷缺讓那個面色和藹的男人變得沉溺於煙酒。
那條相對容易的捷徑撥開雜草浮現上來。
那天深夜,隨歲半夜出來倒水,忽然發現外面下著細細的雨絲,她想到自己放在陽台上的毛絨兔子可能會被打濕,便決定帶回房間。
路過隨海書房的時候,裡面的爭吵聲攔住了她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