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許時俊讓一步許落櫻就能從一個瘋子變成正常人,而且在許時俊的人生字典中從來沒有退讓一說。他也不介意許落櫻搞些小動作,不管是順風順水還是困難重重,只有一個結果,他才是最終的勝利者。
“比賽完那天你有什麽安排嗎?”
陳梨回頭不解地看向他,這人怎麽轉話題轉的這麽生硬?
比賽完那天……沒什麽事情想做,那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麽值得記憶的日子,可笑的是她和朱一一同一天生日。
“太累,回去休息休息腦子,準備期末考。”
陳梨現在很少回憶上輩子的淒慘更別說平淡沒有自我的生活,一個恨字足以概括,剛重生回來的那幾天她以為報復會成為這一輩子的主旋律,現在看來她也只是個自私的利己主義者,享受到了沒有累贅的快樂生活也吝嗇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仇要報,卻不值得她犧牲全部的時間來籌謀,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變成了她的消遣選項。
許時俊只是輕飄飄地應了一聲,再次生硬地拐去了下一個話題。
“你看一看。”
陳梨看著他在手機上點了幾下然後扔過來,這種比魚還會跳躍的思維讓陳梨無力吐槽,低頭看著手機上的曲線,瞪大眼瞅了半天隻覺得腦仁疼,她知道這和股票相關,可她只是個門外漢。
許時俊瞥了一眼,被她那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給逗笑了:“看明白了嗎?都是錢,這段時間你的錢已經翻倍。想玩嗎?我教你。”
陳梨緊皺的眉頭瞬間松開,漂亮的臉上滿是笑意:“真的嗎?翻倍了啊?我不學,我沒有那個底氣,也輸不起,和錢有關的任何風險我都承受不住。”
許時俊好笑地問:“你為什麽這麽相信我?我也承擔不起金錢損失,一百萬呢,你從哪兒來的這麽一筆錢?”
陳梨扯了扯嘴角:“買斷家庭關系的錢,有更好,沒有日子不還得照樣過?存個僥幸心理而已,我既然交給你,已經做好了準備,賠了只能說我運氣不好。至於相信你……我知道對你這種家裡富的流油的大少爺來說看不上這點錢,所以我一點都不擔心你會私吞,更何況你這種脾氣更不屑。”
許時俊倒是有點意外,尤其是在聽到她之後補的那句:“我知道你不會賠。”
雖然不清楚陳梨為什麽會對他這麽有信心,但還是被取悅到了,心情一好人就容易飄,說話也不像剛才那麽正經。
“看在你很有眼光的份上,我就幫你賺套房子錢,想在哪兒買房子?”
陳梨搖搖頭:“沒打算,我這人很小氣,也懶得理麻煩,住著挺好,舒服還安全。”
許時俊抿了抿唇:“那好,聽你的。既然沒有消費的打算,看來也不指望賺多少?賺個一年的零花錢應該挺滿足的?”
陳梨氣得想踹他:“你會因為嫌錢多扛著箱子給全國人民去發錢嗎?”
“當然不會,我會把箱子直接抱來給你。”
雖然是玩笑話但卻說的分外認真,裡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那天晚上她很不客氣地拒絕了他,而他卻以別的身份見縫插針地試著攻破她的防線。
不管繞得再遠路終有盡頭,許時俊看著她下車往學校裡面走,想到什麽也跟著下車追過去。
冬天的寒風冷的刺骨,拍過來不光噎的人沒法呼吸,眼睛裡都起了眼淚。
路燈下陳梨就這麽含著一眼眶的淚水看著追上來的男孩,不解地問:“還有事嗎?”
許時俊聳聳肩:“不想太早回去,和你走一走。”
三中沒什麽住校生,管理松散,已經快晚上十點校門大敞,保安在值班室裡埋頭刷手機,明擺著等出了事再說。從校門口到宿舍樓的那條路不算短,除了路燈照亮的地方其余皆隱在黑暗中,萬一要是從哪個角落衝出一個人……
陳梨之前沒覺得有什麽,這會兒摸清他的用意心裡一陣暖。
兩人一路上都很安靜,沒有過多的交談,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彼此的心跳此時有多強烈。
到宿舍樓前,陳梨看著他,笑容難得溫柔,連聲音都異常的輕柔:“我先上去了,你也早點回家,許時俊,謝謝你。”
她知道這一路上他都在用行動和語言讓她心安,他們是同類,家庭帶來的傷痛和不安是沒辦法抹去的,這個男孩毫無顧忌地將他的傷疤揭開給她看,帶著血的誠意讓人無法不動容。
許時俊嘴角含著笑,好看深邃的眼睛裡閃爍著盈盈耀眼的光。
很快就到了物理競賽初賽的那天,陳梨起得早,提前一個半小時動身往公交車站走,不管最後的結果怎麽樣,她不允許自己出現可控范圍內的失誤。
唯一沒想到的會在校門外看到朱一一,一大早打車來堵她,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肚子裡準沒藏什麽好貨。
陳梨看都沒看一眼徑直往前走。
朱一一下車跑過來拉著她的胳膊笑著說:“你這麽早就去考場嗎?我送你去啊?這麽冷的天等公交多受罪?”
陳梨看在時間還早的份上停下腳步,輕蔑地說道:“我去的早晚關你什麽事?黃鼠狼拜年,是想讓我誤了時間還是怎麽著?有時間關注我不如去洗洗你那顆心,好髒呢。說吧,真正的目的是什麽?”
朱一一的臉色頓時黑了,能讓她用熱臉去貼的人怎麽都輪不到陳梨,給點陽光陳梨還真就這麽燦爛起來了:“你和許時俊是怎麽回事?好心勸你一句別做門不當戶不對的美夢,掂量掂量你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