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在旁邊急得團團轉,剛拉了一下自己反倒挨了一拳頭。
“三個臭魚爛蝦還敢衝你爺爺囂張,叫什麽喊什麽?疼?接電話的豪勁去哪兒了?嗯?”
陳梨從地上爬起來,天冷了地面也結實,好在她剛才用了巧勁沒有摔的太狠,羽絨服上蹭了灰洗洗就能行,用了幾個月的手機就這麽報廢了,裡面還有她存的好多資料,實在太可惜了。
保安捂著被揍得腫起來的臉,急切地問她:“這是你的朋友嗎?快讓他們住手吧,再打下去要出事了。”
陳梨對眼前的許時俊,心情十分複雜,又恨又無奈,轉念一想,今天是湊巧碰上了,但並不代表這個三個垃圾不是一早就有刁難她的打算,越想越惡心,撿起書包在楊牧狠狠地砸了幾下。
地上的人連爬起來都費勁,更別說報仇,一個個求爺爺告奶奶地哀求不要再打了。
陸然喘著氣站直身體,單手叉腰,輕蔑地看著他們:“要是給我知道你們還敢來找陳梨的麻煩,提早做好從江城滾蛋的準備,不信你們可以試試。”
許時俊如墨的眼眸鎖著狼狽的陳梨,路燈下的漂亮女孩眼睛裡噙著憤怒和淚水,心頭莫名一緊,他雖然好奇陳梨會不會有其他的情緒,可真正看到了他卻恨不得她從沒有遇到過這些。
打架出了汗,冷風吹來,他忍不住皺了皺眉,走到陳梨身邊,笨拙地說:“你……傷哪兒了嗎?對不起,路上耽擱了,沒能早點趕過來。”
陳梨壓在心裡的所有害怕和委屈全都化成了淚水,稀裡嘩啦地往外面倒,衝著他無理取鬧地大喊:“是你讓顧鳴來找我的,都怪你,要不然我就不會碰上他們,就不會摔了手機,摔疼我,你怎麽這麽討厭,我不想看到你。”
陳梨哭訴的沒一個字每一個詞許時俊都聽在耳中,他本想附和,聽到最後那句,咧嘴笑道:“那不行,我專門來找你的。過節呢,我帶你去個好地方當補償怎麽樣?如果你心裡還是不舒服,我再把他們揍一頓?”
陳梨噗嗤一聲笑出來,遇到這麽糟心的事確實換個環境轉移下注意力比較好,現在回到宿舍,在這個狀態下,興許會將上輩子那些不願回想的難過重新回放一遍。
不過就算不想,恨意一直滿滿地,從未消失過。
許時俊帶著陳梨往車邊走,兩人下車太匆忙,車燈大亮,門沒關,車鑰匙也沒拔,風在車廂裡肆虐了個遍,溫度不比外面好多少。
陸然往過看了一眼,踢了楊牧一腳:“明天不管你是用爬的還是讓你的小弟抬著,明天我要看到你親自把新手機還給陳梨。”
陸然搓著手上了車,暖風迎面而來,這種溫度落差還是讓他打了個冷顫,緩過勁來開車往許時俊要求的地方去:“真不和我去?那邊好多兄弟都等著你……”
許時俊沒吭聲,陸然聳了聳肩:“行,你是老大你說了算。陳梨同學,你不知道剛才他把我罵的狗血淋頭,前面紅燈堵了一長串的車走不動,我就差安兩個翅膀飛出去了,他罵我為什麽不開快點,你說我冤不冤?”
許時俊單手撐著下巴看向外面,聞言沒有回頭,冷冷地甩出兩個字:“閉嘴。”臉頰卻一陣發燙。
二十分鍾後車子在一座小院子前停下來,這座院子隱在公園後面不被人發現的小角落裡,真正的清幽舒適。
許時俊打開門示意陳梨先進去,吩咐降下車窗的陸然:“別喝酒啊,兩個小時以後來接我們。”
“行,許哥,約會愉快啊!”
“滾。”
車子很快消失不見,許時俊轉身回去,他也有幾年沒來過這裡了,還是原來那樣,因為每天都有人在打掃的緣故看起來不至於那麽冷寂。
陳梨打開燈站在客廳裡打量了一遍,院子雖然不大,但是處處都很精致,古樸中透著奢華,擺的家具,牆上掛的畫,還有那些擺件,隨便拿一個出去賣掉都夠普通人舒舒服服生活幾十年了。
“有錢真好,這種小院子,我這輩子都住不上這樣的房子。”
許時俊徑直到廚房去燒水,忙碌了一會兒端著兩杯熱水出來:“先喝點水暖暖,我點了外賣,應該很快就能送到。我本來想帶你去吃私房菜,沒想到……還疼嗎?要不要上點藥?”
許時俊起身到屋裡拿了藥箱出來,單膝跪在地上,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你把褲腿掀起來給我看看,早點上藥好的快點。”
剛才下車他看到陳梨走路的姿勢略微怪異,右腿不敢使力氣,看來是被摔到了。
陳梨小腿那裡火辣辣的疼,直往腦子上竄,但是讓他幫自己看傷口還是有點別扭,猶豫的功夫,這人居然直接上手了,小心翼翼地幫她脫了鞋子,挽起褲腿的動作也很輕,不過還是難避免碰一下傷處,疼的她齜牙咧嘴。
陳梨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雖然疼好在傷的不要緊,銅錢大小的一塊擦傷滲出了些血。
頭頂的燈光如瀑傾灑,頑皮地在許時俊那頭柔軟的發絲上跳躍,印象中冷傲不耐的少年居然專心致志地幫自己用酒精消毒上藥,每一步都很耐心溫柔。
陳梨疑惑地看著他:“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麽?”
許時俊做完手頭的事情,將之前用過的東西歸位,才抬起頭看向她,笑容溫柔:“分享秘密啊。”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