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這一幕和記憶中的許時俊重合。
這才是他的本性。
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承受住狂風海嘯,在權利爭奪大戰中從來比的都不是誰善良誰溫柔,有些人把凶狠藏在笑下面,而有些人露出自己的真實不屑偽裝。
狠男人才最容易被人記住,往往溫柔的人都已經淪為了背景板。
後來李鶴被經紀人的一通電話給叫走了,好在過年,街上的行人不多,所以沒有人發現他的身份。
屋子裡只剩他們三人,他們還真開了個房間拿手機鬥地主,幼稚到以瓜子為籌碼。
時間過的很快,今天天氣不好,所以天黑的早,陳梨笑著送客:“一家團聚的日子還剩下半天,別讓等你的人失望。我一直覺得你不像是會躲避困難的人,既然你什麽都不怕又怎麽會在意無關緊要的人?”
許時俊嗤笑一聲:“送我出去?”
陳梨點頭說:“好啊。”
走到樓外面才發現雪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這座城市被漫天的白色所裝點,真正的銀裝素裹。
許時俊呼出一口氣:“陳妍的事情你為什麽不和我說?”
陳梨笑:“你以什麽身份來幫助她?我之前就想幫她,但是我知道我給她錢她肯定不會接受,驕傲的人是不會輕易接受別人施舍的。你現在只是許家的少爺,雖然你能參與到公司內部決策,但是你並沒有合適的身份。我想要幫她渡過難關,但我不想讓她對我感恩戴德,處處讓著我,覺得低我一等。朋友不該是這樣的,她是李鶴的粉絲,沒什麽比自己喜歡的人的鼓勵更振奮人心了吧?我相信以後的陳妍肯定能變成一個了不起的人。我們這些人中只有李鶴是最合適的。”
許時俊聽罷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確實這才是最合適的辦法。
如果以正式的方式,他們的手伸不了太長,而且許家也不是沒有設立獎學金和貧困生幫扶資金,但是真正能到誰的手上,他們不可能整天什麽事情都不做就直勾勾的盯著這些。
陳梨伸手拍去從樹枝上落在他肩膀上的雪,笑著說:“你說要幫她解決就業問題,其實也鼓舞到她了,她是個很有上進心的女孩子,說不定將來還真的去你們分公司當負責人呢。”
許時俊被她俏皮的話給逗笑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外面冷,你快回去吧,等過陣子我再來約你。謝謝你的午飯和杏仁露,我很喜歡。”
陳梨抿了抿嘴,看著他手抄在口袋裡上了車離開,這才回去。
其實他們之間好像什麽東西真的變得不一樣了,不自覺地摸了下嘴唇,而後像是被什麽給燙了一樣,趕緊收回手,紅著臉跑回去了。
那一天的吻好像把兩人之間的隔閡給掃除了,應該不是她的錯覺,自己正在不自知的離許時俊越來越近,甚至還表現出了不自知的親昵。
回到家,陳妍看著她一臉通紅,好奇的問:“你怎麽了?臉紅成這樣?難道你們做壞事了?”
陳梨沒好氣地推了她一下:“胡說什麽呢你,我們清清白白的。”
坐下來沉默一陣,陳梨自己先忍不住開口說:“陳妍,怎麽辦呢?我好像真的有點不對勁了,我對他再也討厭不起來了,之前那些難聽的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
陳妍蹲下來拉著她的手,笑著安慰:“喜歡這麽美好的事情,有什麽不能承認的?喜歡許時俊不丟人,說真的這麽優秀條件好的男孩不喜歡才不正常。雖然他剛才的許諾讓我很感動,我願意為我未來的老板赴湯蹈火,但是誰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背叛你,你還是按照之前的辦法來就好,多給他點考驗。我有信心,你們一定會一起走完這輩子的。”
“那麽遠的事情誰能知道。”
陳妍笑著說:“只要有心總能知道,你看我現在不就已經知道我的未來生活是什麽樣子了嗎?我第一次見許時俊的時候覺得這個人對人防備心很重,是很難與人交心的人,你看跟在他身邊的人永遠也只有那麽兩個,所以我覺得他是一個一旦認準就是一輩子,很難變心的人。我們的時間還很長,你可以慢慢觀察他,並不是有好感就一定要在一起。”
陳梨點了點頭。
兩人中午吃的太撐這會兒都不餓,所以打算熬點粥,等晚點餓了再吃。
過年的時候兩人對看電視沒什麽興趣,一個趴在沙發上刷手機,一個抱著書本用力的啃。
陳梨被陳妍這副樣子給逗笑了:“你也不用這麽拚吧?”
陳妍一邊寫答案一邊說:“這你就不懂了,我這麽做是有多番考量的。一是身邊既然有你這樣的大學霸資源我要是浪費了多可惜,而且別人幫助我我感激不盡,哪兒能高枕無憂不思進取?反正也沒什麽事做,不如好好看書。明天我去店裡和店長提辭職的事情,想起這三年一直在那家店裡,這麽走了還真有點不舍得。”
“我們總要開啟自己的新人生。”
陳梨抓了抓頭髮,什麽時候接納許時俊的喜歡也是她人生的一道關卡,算了,越想只會越亂。
而許時俊自己開車回到老宅,看著客廳裡燈火輝煌。
他下車站在外面愣了一會兒而後大步回去,衝著坐在那裡滿臉焦急的爺爺奶奶笑著說:“我回來了。”
至於在旁邊坐著許落櫻和她的外公連看都懶得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