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梨的某些堅決遵守的決定他確實需要好好的想想,他以為他們是同類,但是有些地方是不同的,而這一部分不相同被他直接忽略了。
許時俊這才想明白原來自己一廂情願地想要讓兩人變成真正的同類,這樣你懂我我懂你的相處才是最長久的,可事實上沒有誰和誰的思想是能完全同步的,他和陳梨的生活環境不同,就造成了他從不將金錢放在眼裡,不管對方是誰都敢收拾,而陳梨因為貧窮和無助只能充實自己,每走一步都像在湍急要命的大江上,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什麽逼她退讓……
許時俊的眼睛驀地一亮,總算發現了其中的怪異,難道說他不是一個人胡思亂想?
陳梨同樣對他有好感?所以才會這般在意退讓這兩個字,這個發現讓他的心撲通撲通急切地跳起來,又酸又甜。
他來退就好,陳梨不想聽的話通通不說,他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不死心一次一次去試探,她說兩人的交談隻限於學習,那他就老老實實的和她談學習。
只是那天晚上鬧的那麽不愉快,她心裡還會不會再生氣?
許時俊覺得這話不能自己開口,說不定他一張嘴還沒說幾個字就被拒絕了。
許時俊趁著還沒上課跑到校長室說了自己的意圖,當然理由找的十分有說服力——這是最後一年也是關鍵一年,再不能吊兒郎當不當一回事了。
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不想出國,不想離開給許落櫻一點拿下全盤的機會,也不想時間讓他和陳梨的關系重新變得生疏。
“我想周末的時間請陳梨幫我補習,您放心,我只是想認真學習,沒有別的心思。媽,你和她說的時候一定要說清楚這點。”
張校長好笑地看著兒子:“看來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你做了不少讓人家女孩子討厭的事情啊。記住你的話,你的目的只是為了學習,我會給你期限看你的表現,我不能因為你是我的兒子影響到學校的好苗子。”
許時俊舔了舔略微乾澀的唇,說不難過是假的,在學習問題上他已經透支了太多的信任,連自己媽媽都覺得他對陳梨只有影響,他要是不爭口氣還真說不過去。
“行,歡迎監督,就是讓我搬張桌子坐您眼皮子底下也成。那這事咱們可說定了,您一定得辦成。”
他想好了,這一次他就老老實實地搶個前排,不吵不鬧,等高考來臨,結束之後再考慮這件事,他們一起念一座學校然後談一場從頭到尾的戀愛。
陳梨聽到張校長的請求時也有點意外,想起之前的話,倒是自己的問題。
雖然她是靠真本事來到這所學校的,但是這中間說沒有張校長的幫助是假的,所以她答應的很快沒有半點為難。
張校長本來還想叮囑兩句什麽,又想到這個女孩子心裡什麽都清楚,倒是省了不少功夫,笑著讓人回去了。
她把兒子的請求代為轉達,至於學習方法那是他們自己的事。
陳梨的學習時間大部分都在教室,最近不知道怎麽了,原本沒什麽人的教室裡突然多了不少學習的人。
為了方便學習,許時俊拿了一間閑置辦公室的鑰匙,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兩人約在這裡學習。
許時俊一開始還是有點害羞,他強壓下心裡的那點心思,真的除了學習什麽都沒提起。
為了不影響陳梨學習,他把所有的問題都集中在一起留在中午的時間問,晚自習一個人坐在位置上做陳梨勾畫的題,不懂的地方拿筆圈起來,就連喬晨東找他說話都叫不動,爭分奪秒好像明天就要奔赴考場了。
晚上睡在同一個宿舍裡,喬晨東不滿地說他:“我看你學習快學傻了,用不用這麽拚啊?”
而前一秒還笑著的許時俊在他話音落下時已經沉沉睡著了,做不擅長的事情就要花費更多的精力腦力,也為了保證第二天有充沛的精力應對學習,許時俊很珍惜晚上的睡眠時間,至於噩夢,失眠通通消失不見,他現在連做夢都是學習做題。
其實他這麽拚命的一個不能說的原因是陳梨在看到他的態度以後明顯對他上心了不少,除了中午時間,也會在不忙的時候詢問他的做題進度和知識點掌握情況,不光理科就連其他的課程也會幫忙複習。
雖然沒說廢話,但是兩人的關系好像無形中親近了很多,為此許時俊一個人在私底下偷樂。
直到在一節自習課上他看到坐在陳梨前面的男生轉過頭靦腆地笑著找陳梨講題,心裡頓時有點不舒服,顧鳴那小子是沒辦法,誰讓人家走在他前頭,但是這個人……
陳梨一點不耐煩都沒有,甚至因為對方聽不懂還不厭其煩地講了第二遍,全程臉上都帶著笑,想到什麽,還是算了,只要她高興就好。
陳梨是個善於隱藏自己真實情緒的人,她看似平靜冷淡,並不代表她不渴望某些東西,比如說和同班同學相處融洽。
之前因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加上陳梨是個轉學生,同學們對她不了解,所以很少有人會主動和她說話,後來再知道陳梨的遭遇後,又因為她的勤奮上進面對困難和不公時的積極心態,很多同學對她佩服又有好感。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陳梨也有笨拙的一面,不善言辭,會緊張,熱心到來者不拒,不管眼下正做什麽,只要有人過來問題她都會停下手裡的事情給人解答,一直到對方完全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