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初就是想徹徹底底地擺脫傅景深。
如今托陸征的福,她已經快把這人忘了,主要還是不喜歡了。
慢慢地,濾鏡褪去,傅景深留在她記憶裡的都是一些殘忍的、冷漠的印象,她怎麽會對這樣的人心動?
甚至有天晚上她質問自己:你當時是眼瞎嗎?
“那你喜歡他嗎?”談辰問。
許知恩一時沒反應過來:“誰?傅景深?早不喜歡了。”
“不是。”談辰從煙盒裡抽了根煙出來,“結婚這個。”
許知恩愣住,腦海裡浮現出昨晚陸征的臉。
房間燈光旖旎,他長長的睫毛落在下眼瞼映出陰影,那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她看,那一刻她的心臟……
“嘿。”談辰拍了下桌子,“想什麽呢?臉都紅了。”
許知恩這才回過神,端起杯子就喝了一口,眉頭瞬間皺起來,這咖啡比黃連還苦。
“談辰。”許知恩忽然問:“你說我談段姐弟戀怎麽樣?”
談辰:“……”
“你好像格外在意年齡。”談辰說。
許知恩點頭:“喬依說我有點戀父情結。”
包括對傅景深。
那時對傅景深的第一眼,她就覺得像極了父親。
“確認自己喜歡他嗎?”談辰問。
許知恩沉默。
她不確定。
她不知道自己是因為寂寞找的寄托,還是因為剛好是他出現給了她不一樣的感受,亦或是因為這幾個月的習慣使她產生了依賴。
各種各樣的情感交織在一起,她搞不明白。
最後還是談辰一錘定音:“等你確定了再好好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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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恩和客戶見面後敲定了方案,再次進入到忙碌的工作中,陸征也開了學,大家的生活再次回到原來的軌道。
除了即將結婚的喬依和楊與舟。
楊與舟和喬依在三月份領了婚禮,在婚禮舉辦前拍婚紗照、挑婚紗,定蜜月旅行的地點,許知恩雖不結婚,但參與了一半的流程,尤其是挑婚紗。
她們在婚紗店轉了好幾圈以後,許知恩累得捶腿,“你自己就是設計師,就沒給自己設計一套嗎?”
喬依:“……”
喬依給許知恩設計了一套婚紗,但忘記給自己設計了。
於是許知恩連著熬了三個通宵,給喬依設計了一套,經過喬依這個專業人士的修改後送去做成品,但因為時間太緊,多加錢才找到靠譜的私人婚紗定製。
有事要忙的日子裡時間過得飛快,喬依跟楊與舟的婚禮很快到來。
許知恩作為伴娘之一,和另外一位早早就陪同喬依在酒店裡等著楊與舟來接親,婚禮的程序還是一如既往地繁雜,凌晨四點多就被喊起來做各種各樣的事,許知恩這還算好的,喬依三點就起來盤頭,一邊打哈欠一邊化眼妝,許知恩在旁邊笑她,但自己也是哈欠連天。
兩人對結婚這事兒都還算看得開,沒什麽傷感的氣氛。
婚禮邀請的賓客也不少,喬依說一想到要應付一整天就開始心累。
許知恩表示讚同。
臨到楊與舟快來結親時,許知恩和喬依閑聊起來:“楊與舟找的伴郎是誰啊?娛樂圈的明星嗎?”
另一個伴娘忽然激動:“那我是不是可以和明星同框了?”
“是的。”喬依點頭:“別的不敢保證,你能跟楊與舟同框。”
伴娘心碎。
開過了玩笑,喬依才認真道:“是他發小和一個學弟,沒有明星,賓客名單裡有一些明星,估計席間能見到。”
楊與舟從台前轉幕後,肯定不會和圈內完全割裂,只不過在這種重要場合,他不會去炒作。
很多媒體都不知道他辦婚禮。
許知恩也就隨口一問,之後便自顧自玩手機。
喬依還戳她,問她有沒有談戀愛,許知恩搖頭:“沒想好呢。”
喬依直接掄起了拳頭,不過虛晃一槍,恨鐵不成鋼地說:“笨蛋。”
許知恩:“?”
“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的。”喬依以過來人的姿態說:“戀愛比不清不楚好。”
許知恩敷衍:“哦。”
喬依:“曖昧是上頭,但曖昧也讓人抓心撓肝啊。”
許知恩:“有何高見?”
喬依:“戀愛可以光明正大。”
許知恩:“……”
她正想就此問題和喬依討教一下,該如何光明正大,結果外面喊著新郎來了。
於是伴娘蹭地從椅子上彈起來,開始履行伴娘的職責——堵門。
鞋早已經藏好了,許知恩玩小聰明,把鞋藏在了她的包裡,而她的包被她架梯子放在了天花板上。
那個包是她之前有一年獵奇,買的一個小密碼包,密碼是她常用的銀行卡密碼前三位。
喬依作為新娘,一點兒不擔心對方找不到。
反倒興致勃勃地讓許知恩把密碼設得再複雜一些。
許知恩看她坑楊與舟的興頭這麽足,和另一個伴娘堵門的時候也是費盡了功夫。
於是……一個、兩個、三個……十幾個紅包到手,她們也還是堵在那裡,楊與舟無奈,低聲下氣地喊:“知恩姐姐,方疏姐姐,你們就放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