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依:“……”
等紅燈間隙,許知恩瞟了眼,頓時瞪大眼睛:“!!!”
喬依今天拿的和昨晚裝身份證的,不是同一個包!
“所以……你沒拿?”許知恩抱著一絲希冀地問。
喬依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她的希冀:“調頭吧。”
“我沒鑰匙。”許知恩的車靠邊停,“我鑰匙鎖家裡了,這會兒只有陸征有。”
“那陸征呢?”
許知恩給陸征打了個電話。
電話剛撥出去,她就放棄了。
這會兒不管是她們去取鑰匙還是讓陸征取了送過來,都趕不上車了。
車內陷入了沉默。
兩秒後,許知恩果斷選擇了退票。
車票只能改簽一次,她們現在只能退票後重新購買,幸好晚上還有一趟去蘇州的車,勉強能趕上明天林清的婚禮。
“你給林清打電話說下情況,我現在重新買票。”許知恩說完,陸征的消息發過來:【怎麽了?】
【知恩-:你人在哪?我忘拿身份證了,沒帶鑰匙。】
【陸:解放路這邊,我給你送過去?】
【知恩-:我去取。】
【陸:那還能趕得上車?你應該買的是兩點那班吧。】
【知恩-:換了。】
【陸:那我們在星闌商場F口見,同時過去要近。】
陸征說得那個地方是北城很有名的商場,就在高鐵站回她家的同方向,從她這個位置開過去也就五分鍾。
不過那一片兒是富人區,再往南一些靜謐的地方是清風莊園,出了名的富人聚集地。
陸征在那附近?
許知恩正想著,喬依就問:“說好了嗎?怎麽辦?”
“星闌。”許知恩一邊回答一邊掉頭。
“你不是說陸征給他爺爺過生日,所以……”喬依頓了兩秒直接給結論:“陸征這麽有錢?”
“怎麽可能。”許知恩打碎了她的幻想,“他只是離那邊近。”
“離星闌比較近的就是清風莊園了吧。”喬依摳摳指甲,“他是不是什麽跟家族鬧掰的富二代?清風莊園裡那些人,隨便拎出一個都是能影響國家經濟發展的大鱷,那可是真正的豪門。”
許知恩沉默。
“你怎麽沒反應呢?”
許知恩:“天還沒黑,你怎麽就開始做夢了?”
喬依:“……”
-
清風莊園,陸家。
每年到陸老爺子生日宴這天總是陸家最熱鬧的時候,陸光明是出了名的孝順,他自己的生日從不宴請賓客,但到了陸老爺子這兒,必是給足了排面。
政商兩界的朋友都會賣陸光明的面子,但凡收到請柬的必不會缺席,沒收到請柬的會多方打聽,擠破了腦袋也想弄來一張。
這不是請柬,是上流社會的敲門磚。
這樣的宴會是絕佳的信息交流場所,大到公司收購合並,小到家族聯姻,在觥籌交錯間便得償所願。
陸征往年都跟在陸光明身邊應酬,但今年他和江靖兩人坐在宴會廳角落裡,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
他不太想再面對那些人的目光。
陸征原本就不是個喜歡應酬的性格,往年也都是被逼無奈,每次聊完,陸光明都會告訴他剛剛聊過的人是哪一家的,家族旁支有哪些,遇上錯綜複雜的,他一時捋不出來。
或許是他不太想。
這會兒難得不用他做,他便躲清淨,可沒想到清淨沒多久,老管家便匆匆找了過來。
陸老爺子喊他去應酬。
“沈渡呢?”陸征問。
管家一臉坦然:“正跟著陸先生在應酬。”
“那我?”陸征皺眉;“不去了吧。”
管家從容地笑了笑,把陸老爺子的話委婉轉達:“小陸先生,您也是陸家的一員,這些事往後您要做得還多,盡早熟悉一些也是好的。”
陸征和江靖對視一眼,最終還是跟著老管家走了。
流程仍是陸征熟悉的那套,他先和熟人們打過招呼,叔叔伯伯地喊了一圈,又微笑著和眾人寒暄,跟在陸老爺子身後,一直被誇讚年少有為。
這種流於表面的誇讚,陸征向來是左耳朵進右耳多出的,基本上不會將它帶出這個宴會廳。
看見江叔以後,兩人聊得多了些,主要是在聊江靖的事兒,但沒想到江靖已經不知道躲去了哪裡,上了年紀的陸老爺子已經沒那麽多精力去應酬,於是將陸征交給了江叔,喊江叔帶著他認認人,最重要的是露露臉,讓人知道他還是陸家的人。
陸征對這些倒沒什麽概念。
不過等老爺子走了,江叔才低聲說:“你爸是真心待你好。”
陸征沉默不語。
任誰也看得出來,陸家這會兒有意識培養兩個接班人,不知是想讓他們成為競爭對手,還是想平分秋色,陸征對此沒興趣,自然也就感受不到外人口中那個“好”字。
見狀,江叔也不再說什麽,只是笑笑帶他繼續遊走於宴會之中。
直到饒至西南角,陸征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傅景深。
他穿一件深藍色西裝,頭髮一絲不苟地梳到腦後,端著酒杯正和人聊天,年紀輕輕,臉上卻掛著和陸光明一樣的笑,笑得從容又不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