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恩抽空在手機上下了個郵箱app,果然發現了一封未讀郵件,是林清發來的請柬。
電子版請柬製作的很用心,新郎名字叫徐疏,和她的名字很襯,許知恩想了想還是回復了她的郵件,說屆時會到。
轉眼間不婚主義的舍友都結了婚,這幾年也陸續在朋友圈看到過一些同學秀結婚證,在畢業的三四年裡,唯許知恩死守著一段沒有結果的感情,在泥潭裡掙扎。
如今又恢復了單身……不對,她還假結婚了。
結婚證起碼是真的,在法律層面,她是已婚人士。
許知恩抿了口咖啡,略苦,她忽然想起來問喬依,“你和楊與舟沒打算結婚嗎?”
喬依一口咖啡吐出來,許知恩立刻給她遞紙,“至於嗎?就隨口一問,你怎麽這麽激動?難道在籌備婚禮了?”
“沒有。”喬依輕輕擦著嘴角,“怎麽可能?”
“那……”
“沒問過。”喬依撫著杯子,“楊與舟沒提,我總不能主動說結婚的事吧。”
“那你探過他的口風嗎?”許知恩問。
“旁敲側擊過,但沒什麽結果。他們那一行……”喬依頓了頓,“你見誰30歲以前結婚的?”
“可你的夢想不就是28歲以前結婚嗎?”許知恩笑笑,“楊與舟知道啊。”
喬依歎氣,苦笑道:“主要是我們戀愛太久,同居都三年了,我覺得再不結婚就快結不了了。”
許知恩想說怎麽會,但話到嘴邊只剩沉默。
喬依和楊與舟是她一路看著走過來的,郎才女貌,感情堅不可摧,楊與舟幾乎是滿分男友,和喬依在一起這些年,從沒吵過一次大架。
許知恩一直堅定他倆是會結婚的,但現在戀愛談了這麽久,總不能一直談戀愛吧。
這話題多少有些沉重,許知恩笑了笑轉移話題:“今年冬天想不想去大理玩?”
“和誰?”
“還能和誰?”許知恩說:“當然是我。”
喬依立馬來了精神,“呦呵,許知恩你了不起,離開傅狗以後終於還記起你有個閨蜜了?終於可以跟你的閨蜜去看看蒼山洱海,帶著你親愛的閨蜜去南方避冬。我的天呐,真的是活久見,有生之年。”
許知恩:“……”
一番話說得夾丨槍帶棒、陰陽怪氣。
不過她和喬依向來是這麽相處的,而且喬依本來就對她和傅景深在一起,無底線地等待一段沒結果的感情不喜。
她翻了個白眼,“這小嘴真甜,怕是抹了毒藥。”
喬依冷笑,“當初我喊你去大理的時候,還記得你跟我說過什麽嗎?”
許知恩:“……”
“你還喊過我去大理?”許知恩反問。
喬依:“……”
這話問得可就有意思了,喬依立馬給她翻起了舊帳。
從前年約她出國去墨爾本,她為了和傅景深去北城郊外看星星,推了喬依的約到今年4月約她去都江堰,她為了照顧在醫院發燒的傅景深臨時毀約,直接從機場去了醫院,留喬依一個人上了去成都的飛機。
樁樁件件,罄竹難書!
為了傅景深,她不知道推了多少次喬依的約。
喬依喊她許鴿子一點兒錯沒有。
許知恩聽得耳朵發熱,但也不服輸,“大學那會兒答應我去上選修課,結果你跟楊與舟跑到海南,我一個人上兩份課,我說什麽了嗎?”
喬依:“……”
老友之間翻起了舊帳,但翻了不到五分鍾,同時停下。
“沒意思。”喬依說:“幸好你這會兒改邪歸正了。”
許知恩輕巧地:“嗯哼。”
“說真的,去不去?”許知恩問。
喬依沉默兩秒,脆生生地答應:“去。”
咖啡廳裡人來人往,她倆一直坐到晚上,直接去對面五樓吃飯。
許知恩請的是東北菜,她和喬依口味一致,都不怎麽喜歡吃西餐,反倒對東北菜格外偏愛,不過她倆還沒去過東北去吃正宗的東北菜,喬依最愛吃鍋包肉,許知恩比較喜歡亂燉,而且每次來東北菜館,兩人飯量會劇增。
無他,餐具太大了,每次都覺得自己吃了一點點,實則很多。
吃飯時,喬依問起了許知恩之後的打算,許知恩一邊吃一邊說:“還能怎麽辦?好好工作唄。”
“感情呢?”喬依問:“不再找了?”
不知為何,那一瞬間,許知恩腦子裡閃過的是陸征的臉。
她很想和人說一說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
“你還記得我說過的那個撿到……”許知恩的話說了一半,喬依的電話就響了,她隻好頓住。
是楊與舟的電話,他剛好忙完,問喬依在哪裡,喬依給他報了位置,讓他來吃飯。
等掛了電話,喬依才接著問:“誰?”
但許知恩的表達欲在剛才這幾分鍾內消失殆盡,她笑了笑,“沒誰。”
喬依明顯不信,但許知恩隻搖頭,“你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