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依差點拍桌而起,是許知恩及時摁住了她的手。
剛剛還在開玩笑的眾人一時間沒人再說話,台上仍舊熱鬧,但她們這一片空氣凝重,好幾個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緩解這尷尬的氣氛。
“怎麽了?”說話的人還笑著看向喬依:“喬依,你瞪我幹嘛?難道我說錯了?”
喬依皺眉,眼神凶狠,“許恩靜,你是不是有病?”
許知恩拍了拍喬依的手背,朝她做口型:“冷靜。”
她緩緩轉過頭,看向坐在另一桌的許恩靜,“林清婚禮,開心點不好嗎?”
話語裡帶著幾分無奈,是真的淡然,也是真的不在意她說這些話。
大學時她們和許恩靜也是一個宿舍,而且大一時她和許恩靜玩得還不錯,因為兩個人的名字只差一個字,生日也在同一個月,大家都說有緣,但後來因為管理系的一個男生,許恩靜在宿舍裡總陰陽怪氣她,後來鬧翻了。
說來也巧,那個男生就是喬依昨天還提過的,家住在清風莊園的富二代。
大名好像是叫霍啟星?
反正大家總喊他啟明星,時間久了,許知恩也只能記得這個外號。
那時候霍啟星喜歡她,而許恩靜喜歡霍啟星,許知恩明確說過不會和她爭,可耐不住那人有挑戰欲,偏偏就喜歡挑戰不可能,各種各樣的方法用盡,最後還和許恩靜在一起幾天,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兩人就分了。
從那之後,許恩靜和她便漸行漸遠了。
大三上學期還和她搶過一次獎學金。
後來許知恩在宿舍裡盡量不和她搭腔,宿舍的氣氛也微妙了許久,到了再後來,她跟班裡其他人都不怎麽聯系了,只和喬依走一塊,離那些男的也是越遠越好。
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許恩靜還對她耿耿於懷,以至於在林清的婚禮上明嘲暗諷她。
不就是說她的美貌都是錢堆出來的嗎
不就是說她被男的給養著嗎?
許知恩對這些向來不在意。
只是大家對這些話題都諱莫如深,且看她的眼神都不對勁起來。
許恩靜卻仍舊是挑釁地笑:“我挺開心啊,看來系花這幾年過得還不錯,怎麽樣?和富豪結婚了嗎?”
許知恩沒理會,反倒禮貌笑笑:“有消息了會通知大家來參加婚禮。”
許恩靜本來就是奔著惹許知恩生氣來的,結果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這簡直就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怎麽能讓人不爽?
“啊?”許恩靜故作訝異,“他也不怕犯法?畢竟眾所周知,重婚罪是違法的。”
許知恩:“?”
這是暗示她在做三?
有病吧。
“有話就光明正大說。”喬依忍不住,嗆道:“許恩靜,你還是一如既往陰陽怪氣啊,也不怕得氣管炎?”
“還行。”許恩靜的臉上仍舊掛著嘲諷的笑:“跟你彼此彼此。”
喬依:“……”
許知恩摁住喬依的手,怕她暴走,隨後盯著許恩靜看。
就那樣默默地、不解地、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良久後,許恩靜不敢和她對視,目光飄忽不定道:“你看我幹嘛?”
許知恩指了指她的下巴,“你這裡起了一顆痘。”
許恩靜立刻摸自己的下巴,明明沒有啊。
許知恩繼續說:“還有額頭也起了痘,發際線好像比以前高了吧,假發片都沒辦法撐起你的發量,鎖骨上高光打多了。”
許恩靜的目光慌亂起來。
怎麽可能?
她今天明明是打扮漂亮才來的!不可能!
“畢業的這幾年辛苦了吧。”許知恩努努嘴,佯裝歎氣,“你說這些我也不怪你,畢竟生活不愉快總想找人發泄一下。”
許恩靜:“???”
“我忽然想起一句話。”許知恩扭過頭和喬依說:“你還記得那句相由心生嗎?”
喬依秒懂:“哦~當然記得。”
許知恩嘖了聲:“我原來覺得語文老師騙人的,現在覺得她好像在說至理名言哎。”
喬依:“是的。”
許知恩:“果然還是要見識了、實踐過才知道。”
喬依:“可不是嘛。”
她們兩個宛若演雙簧一般,說得許恩靜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在座眾人都驚呆了。
原來以為許恩靜在陰陽怪氣,沒想到這兩位才是陰陽怪氣的高手?
真是長見識了啊。
“夠了!”許恩靜怒瞪許知恩,“你不就找了個有錢男人包著嗎?有什麽資格嘲笑我?”
“啊?”許知恩詫異:“我有嗎?我只是和喬依聊天而已,你未免太對號入座了。”
許恩靜握緊拳頭。
“還有。”許知恩看向她,一字一頓道:“我結婚了。”
看著許恩靜的瞳孔緊縮,她不疾不徐笑道:“我很確定他沒犯法,因為我們都是頭婚,畢竟……他才23,想二婚也是有點困難。”
許恩靜沒忍住爆粗口:“我草。”
她剛想說什麽,許知恩的電話忽然響起來,她看了眼屏幕,竟然是陸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