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吧?”許知恩驚訝:“我結婚了。”
傅景深:“可以離。”
許知恩覺得他瘋了,震驚到久久不能言語。
傅景深卻顯得很理智,“我們一起生活了很久,脾性相合,晚楓也很喜歡你,我們是最適合結婚的,不是嗎?”
許知恩:“……”
“買花生米了嗎?”許知恩逐漸平靜下來。
傅景深:“?”
“但凡多買一盤花生米。”許知恩拿出了和喬依互相陰陽怪氣的勁兒,“你也不至於醉成這樣。”
傅景深:“……我是認真的。”
“我也認真的。”許知恩忽然勾唇笑,“你還好意思提鍾晚楓?”
傅景深:“怎麽?”
“知道你一直在等妹妹長大,都長到法定結婚年齡了,你還等什麽?等她嫁人了以後搶啊。”許知恩嗤笑:“沒想到你口味這麽重。”
“我什麽時候……”傅景深想要辯駁,卻被許知恩強硬打斷:“這麽多年你一直把鍾晚楓放在保護傘下,什麽危險的地方都不讓她去,在她身邊安插著你的人,把她照顧得面面俱到,不喑世事,你以為是對她好嗎?”
許知恩笑得涼薄,說出悶了很久的心裡話:“你沒發現你把鍾晚楓養廢了嗎?”
傅景深詫異地看向她,艱難地喊:“許知恩……”
帶著幾分威脅,但許知恩不怕,她只是笑:“知道的你是愛她想要保護她,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她有仇。”
一字一句宛若懸而未落的刀子,架在傅景深心上。
逼得他快喘不過氣來。
他被說得紅了眼,握拳看向許知恩,威脅道:“許知恩,你不要太……”
啪嗒——
一聲重響從後邊傳來。
鍾晚楓穿著白色的紗裙,外邊套了件輕薄的針織衫,漂亮的鎖骨上是閃耀的鑽石項鏈,她的腳邊是砸爛了的奶茶,濃鬱的奶香味在空中彌漫開。
奶茶是許知恩以前常喝的一個牌子。
鍾晚楓站在那兒看著他們,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許知恩一時感到心虛,而傅景深看向鍾晚楓:“晚晚,你……”
“不要說。”鍾晚楓叫得破了音,她後退了幾步。
“林詢。”傅景深直接喊助理,“送小姐回家。”
鍾晚楓直接推開疾步走來的林詢,眼淚大顆大顆地掉,看著傅景深,忍不住爆發道:“我不是你手裡的玩偶啊。”
說完以後直接轉身跑出大樓。
那些懸而未落的刀子在此刻重重落下,砸在傅景深的心上。
他回頭看向許知恩:“你滿意了?”
許知恩低頭拿起工具包,淡漠道:“我說的是實話。”
傅景深大步朝外走,喊林詢:“去追小姐。”
等他們都離開後,團團才走進來,在她即將踩上那杯奶茶時,許知恩喝止道:“別動。”
團團站在那兒,低頭看著許知恩慢慢收拾殘局,但在收拾時,她低下頭哭了。
畢竟還是個無辜的小姑娘。
在回家路上,許知恩把鍾晚楓從黑名單裡放出來,給她發了條消息。
【要是沒地方去,就來找我吧。】
童話夢碎的公主,可真沒地方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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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晚楓一個人跑出去,附近都是CBD大樓。
她隨便找了個地方躲著哭。
知恩姐姐的那些話讓她快要呼吸不過來。
雖然一直感覺哥哥是對她好,可她從來沒有朋友,她身邊都是哥哥安排的人,讓人覺得壓抑。
在這個世界上,她已經沒有親人了,只剩下哥哥一個。
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哥哥是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
她一直深信不疑。
鍾晚楓在無人的角落裡哭了很久,哭到這座城市變了天,狹小的地方裡有雨落下來。
她沒有傘,雨打濕她整個人,冷風吹過她身側,伴著雨點,冰冷又刺骨。
她顫著手長摁手機,這才開了機。
一通又一通地未接來電,都來自於傅景深和林助理。
她沒有管。
微信上有新消息,是知恩姐姐發來的。
她看了眼也略過,現在她也不想見到知恩姐姐。
原來自己在她眼裡就是那樣的人啊。
估計很差勁吧,像隻櫥窗裡的玩偶一樣被人擺布。
鍾晚楓翻遍手機,通訊錄裡的人少得可憐,幾乎都是她和傅景深身邊的工作人員。
滑到最下邊,她看到了一串沒有備注的電話。
傅景深的電話又一次打過來,她立馬掛斷。
幾秒後,她閉著眼撥出了那個號碼,那頭等待了一會才接起來。
“你好。”他好像沒有存自己的號碼,說得十分客氣。
鍾晚楓聽到他聲音就哭起來,“嗚嗚嗚,我好冷呀。”
“沈渡。”鍾晚楓哭著說:“你能來接我嗎?我沒有朋友了。”
沈渡立刻急聲道:“你在哪?”
“我在……”鍾晚楓頓了幾秒:“我不知道,這裡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