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她的校花名號被魚知意奪走,追求者也不見了蹤影之後,徐以薇恨魚知意恨得晚上覺都睡不好。
在偶然發現魚知意每天早上都會往洛飛陽抽屜裡塞紙條後,徐以薇精心策劃了這麽一出好戲來羞辱對方,想看魚知意羞憤欲死,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的樣子。
徐以薇換了一張紙條念道:“願你如風,願你如露,願你千帆過盡仍保留赤子之心,願你披星踏月歸來仍是少年……”
魚知意本想上前把東西搶回來,不料她剛要進去,便看見了正往教室走的洛飛陽。
見到喜歡的人臉上的笑容是掩蓋不了的,女孩嘴角立刻帶上了比早春的陽光還要明媚的笑,那裡面藏著的喜歡都快要溢出來了。
她看著自己的愛豆,嘴裡的話竟跟教室裡徐以薇的聲音重合了,“願你所有的深情,不被辜負,願你所有的快樂,無須假裝,早安,洛飛陽。”
問完早安,魚知意把今日份的信封塞到洛飛陽手上。
教室裡的徐以薇看見這一幕,驚訝得忘了繼續念下去。
魚知意怎麽還敢給那個醜八怪遞情書,她怎麽沒有哭,她怎麽還能笑得這麽開心!
圍觀的人見魚知意一字不差地念出紙條上的話,還給了洛飛陽和徐以薇手上一模一樣的信封,一下子就猜出那些“情書”是誰寫給誰的了,心裡的八卦欲都快爆棚了有沒有!
張雯沒想到吃瓜竟然吃到了自己同桌身上,顫抖地問道:“知意,那些東西都是你寫的啊?”
“是呀。”
見當事人承認了,周圍的人幾乎快要化身為狼,雙眼直冒綠光。
嗷!這也太刺激了吧,美少女倒追平凡少年什麽的!
洛飛陽環視了一圈,看清教室裡的情形後,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麽。
他的抽屜被人翻過了,粉紅色的信紙亂七八糟地攤放在女生們的桌子上,像是一字一句寫下這些話的人被踐踏的心意。
洛飛陽看了一眼旁邊還在衝自己笑的女孩,走到了徐以薇面前,“給我。”
徐以薇被洛飛陽森冷的目光嚇得有些瑟縮,第一次有男生對她這麽凶,向來眼高於頂的徐以薇覺得顏面盡失,不想讓對方如意。
她攥著手裡的紙張道:“不給。”
洛飛陽冷笑了一聲,目光落到魚知意身上,心裡漫無邊際地想,她不會哭吧?
畢竟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他第一天見她的時候,她在那條小巷子裡哭得停不下來。
不過就在下一秒,洛飛陽聽見,嬌氣的魚知意正氣凜然地衝剛進門的班主任大喊。
“報告老師,徐以薇偷東西!”
“……”
徐以薇:“???”
她只不過是把這些信拿出來羞辱魚知意,怎麽就成偷東西了?她要這幾張肉麻死了的紙條幹什麽?
班主任把三個人都帶走了,擠在三班門口的圍觀群眾一哄而散。
辦公室裡,徐以薇著急地為自己辯解,“老師,我沒有偷東西。”
魚知意:“那你手上的信是誰的?”
徐以薇這才發現自己緊張之下竟然沒在教室裡把信丟了,“我,這……”
她囁嚅了一會兒,把信交給了班主任,“是魚知意和洛飛陽早戀,這是情書!”
徐以薇說得理直氣壯,就跟把別人拖下水能減輕她偷東西的罪名似的。
班主任老周皺著眉,看向班裡第一名和新來的女孩,“你們倆怎麽回事?”
魚知意護犢子一樣擋在洛飛陽身前,“老師,我們沒早戀。”
老周看了信上的文字,明顯不信,“都高三了還不知道輕重,你們三個,都要處分。”
魚知意不幹了,“老師,我說了我跟洛飛陽沒早戀,我給洛飛陽寫信,這跟他有什麽關系?”
女孩說得理所當然,竟教人無法反駁。
洛飛陽神色複雜。
身前的人明明比他還要低一個頭,卻總是喜歡擋在他前面,這是什麽習慣?
洛飛陽不動神色地從女孩的保護圈裡出來,“老師,這位同學偷翻我的課桌,私拆他人信件,作為受害者,我希望能夠嚴肅處理。”
徐以薇在聽到洛飛陽稱呼她為“這位同學”的時候,一張漂亮的臉變得有些猙獰,纖長的指甲差點失控地扎進掌心。
這人是不是有病的?還是說不是個男的?學校裡哪個異性見了她不是想方設法地獻殷勤,恨不得做她腳邊的一條狗,而洛飛陽和她同學了近兩年居然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老周對於自己班上這個屢次考年級第一的學生還是很寬容的,聽他這麽說,也覺得是徐以薇做得過分了。
魚知意回到教室後,張雯八卦地湊上來道:“老師怎麽說?”
“高三了還擾亂軍心,給班級造成了不好的影響……徐以薇私拆信件,我騷擾同學,我和她一人挨了一個處分,下周在年級大會上念檢討。”
張雯一頭霧水,“那洛飛陽呢?洛飛陽怎麽沒受罰?”
女孩似乎有些奇怪,“跟他沒關系呀,是我給他添麻煩了。”
張雯一言難盡地看著自己這個小仙女一樣的同桌,心裡難受得緊,“你就不會難過的嗎,今天那個情況,那麽多人圍觀,換做任何一個給喜歡的人寫情書的少女都得留下心理陰影吧。”
見魚知意還是一副不明白的樣子,張雯繼續解釋:“喜歡一個人都是會奢求回報的啊,哪有一味付出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