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搬了幾次家,她都將那個東西好好裝置在盒子裡與她一同搬遷。
那個時候,她總安慰著自己:這是祝福,能辟邪。
直到最近認清自己心意她才知道,只是給自己留個念想罷了。
衣櫃拐角裡露出一個四方黑盒子的邊角,她眼底一亮,推開衣服從衣櫃裡取出黑色小盒子。
喻以笑了下,雙手握著盒子遞給賀知尋。
她很開心,甚至不用去問,賀知尋都能感受到她的喜悅。
從她手裡接過黑色的開蓋盒子,掀開上面一層蓋子,裡面的東西沉靜地呆在盒子裡面。
木色的珠子串成一圈,室內燈火通明,白色熾熱的光線打下來,珠子上的紋路清晰地展現出來。
賀知尋在看見它的第一眼就猜到它的出處了。
兩人看著盒子裡躺著的佛珠,見他沒什麽動作,喻以把珠子拿下來戴在賀知尋手腕上,“這個是高中的時候去你家玩,奶奶送給我的佛珠。”
“佛珠在我這兒,不常用到,好像就是個壓箱底的作用,”女孩兒坐在床尾倏地抬起眼睫,面容恬靜地笑著,“比起我,你更需要它。”
“所以,我把佛珠還給你。”
男人的手腕上戴著一串佛珠,放在腿上的手上使了些力氣。
他的手修長好看,躥勁兒時手臂上的青筋突出,看著很有安全感。
賀知尋抿著唇,看向喻以的眼裡藏了分深沉。
兩人的視線交匯在一起許久,夏夜寂靜難耐,屋裡香味安定,漸漸產生出一種讓人不能讀懂的情愫。
他戴著佛珠的那隻手捏住喻以的肩骨,感受到面前女孩兒的瘦弱。另一隻手扣上女孩兒的頭背上,呼吸綿長攀纏了起來。
夏天的衣服單薄,就一層薄薄的白色布料。喻以平時很素淨,不愛化妝,也不愛戴首飾。
她脖子上乾乾淨淨,躺在那兒,因為呼吸起伏,鎖骨和肩窩處顯惹眼。
唇上洇紅,亂了兩個人。
手腕處的佛珠被擠壓的感覺傳來。
佛祖在看。
在佛祖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情,有辱斯文。
賀知尋伸手摘下佛珠,長臂一伸,那串珠子擱置在床頭。心中的罪惡感驅散了些,賀知尋重新低下頭,欺身而下。
世界混沌、下沉,而他們親密無間。
賀知尋頭偏移了些,他沒有說話,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少女肩窩處,男人問:“喻以,可以麽?”
床頭的鬧鍾發出哢嗒哢嗒地秒鍾運轉聲,除此之外,屋裡還有微微弱弱的吞咽聲,夾在著女孩兒的嚶嚀,像是在默認應允。
屋裡的燈很亮,光照充足,把所有的夢與念想暴露在外。
呼出的溫度很熱,氣息加重,賀知尋的手掌落在喻以的腰間隱隱有向上的趨勢,他像是對待著珍寶一樣親吻著眼前的少女。
視線偏轉,余光瞥見床頭櫃上那串佛珠手鏈。
男人移開手,改去抓住床上的被單,他額頭抵著喻以的額頭,呼吸急促地像是在忍耐著什麽東西。
秒鍾聲接連響了幾次後,賀知尋翻開身,從予喻以身上離開。
不行,不能這樣。
順序不能亂。
他忽然坐了起來,在女生眼神還迷離的時候用手捂住了她的雙眼。
浴室水聲響了好一會兒才停,賀知尋換好衣服擦著頭髮出來突然說:“喻以,2023年8月22日我們領證結婚吧。”
曾經聽別人說過,戀愛時間太久不好。如果超過兩年的話很大可能就不能在一起了。
可他們剛剛在一起,他想給他的女孩兒富裕的戀愛時間。
喻以坐在那,雖然不知道有什麽特殊,但她還是點了點頭。
“兩年,下下個情人節我們就結婚。”賀知尋給她解惑。
*
九月的月底,夏日的暑氣消散了些,參加完宋倩倩和錢正昊的訂婚宴,賀知尋開車載著喻以。
公司那邊有份緊急的合同需要賀知尋現在趕回去簽字,還有一些別的事情要處理,喻以聽到後沒有為難他,便說要一起過去。
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時間檢驗她們的工作完成度。
今天喻以在飯桌上都沒動兩口飯菜,賀知尋剛進公司就給她點了奶茶,讓潘辰給她送過去。
喻以接過奶茶給工作室的小妹妹分了,對著潘辰說了聲謝謝。
潘辰撓著腦袋,輕呼了聲,“咳,嫂子你跟我客氣啥呢?這都是賀哥買的。”
簡而言之,他就是個跑腿的。
喻以衝他笑了笑,等他走後,她給賀知尋發消息:【替工作室小妹妹們謝謝你】
他像是不太忙的樣子,給喻以秒回:【不用跟我說,她們謝你就行了】
這幾句聊天還沒回去多久,潘辰又帶著小蛋糕下樓來了,“嫂子我們公司下午茶福利比較多,別跟我們客氣】
八喜的袋子還包裝得好好的,瞎子都知道這是哪裡來的。
喻以接過,把他拉到一邊又一次給他道謝,她壓低聲音:“你讓他別買了。”
沉默了一秒,喻以繼續說道:“他要是再讓你來,別答應他。”
潘辰一本正經地說道:“嫂子,帶薪摸魚呢,我願意替賀哥跑腿。”
再過了一會兒,潘辰又提了一袋的水果來。
喻以接到第三次,實在不好意思,她把東西在工作室裡分了之後,跟著潘辰一起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