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剩下的東西從後備箱裡拿出。
也許是有著小綠的再三保證,喻以沒再複盤一遍。
趁著還沒到一點,小綠和西西在放打光板位置,喻以站在相機跟前試著鏡頭焦距。
這個時間點,竹林外的人更少了。
偶爾有些準備覓食的人路過他們會停下腳步看一眼,短暫的停留,然後離開。
調試得差不多了,喻以交代著小綠:“你去把那套仙子服設找出來吧,還有客妹們要的兩對翅膀和發飾也準備好,到時候換裝可以節省點時間。”
小綠應了聲,去器材袋子裡找了。
翅膀很大一隻,很容易拿到。
小綠把它們放在平鋪的野餐布上,蹲回去去找耳飾發飾。
看她做的事情像模像樣的,比之前要好很多。
沈琅月坐到喻以身邊,勾著頭:“喻以你還真的挺有本事的。”
喻以拿備用手機登上工作號,空下來時回一些客主的約拍信息,忽然聽她這麽一說,喻以沒反應過來,“怎麽了?”
沈琅月喝著剛買的果汁,衝著小綠的方向勾了勾下巴,“就是小綠啊。”
“她前陣子在我那還是什麽也辦不好,現在看著感覺像模像樣的。”
喻以放下手機,無奈地歎了口氣:“新人什麽都不懂也很正常啊,所以說你多給點耐心啊。”
沒想到喻以忽然會教訓自己,沈琅月哽著嗓子,皺著眉不服氣:“那我跟她說了好幾遍的事情她不去記,同樣的問題問了又問,我能不急麽?”
“主要還是她跟我的時候心思不在上班上。”沈琅月撇著嘴巴。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小綠忽然滿臉緊張地靠了過來。
她臉色慘白,咬住下唇,一臉自責,“喻以姐,我今早一不小心忘帶了那套仙子發箍………”
“怎麽辦啊…我,我不是故意的…………”小綠難受地說著話,話一落,在喻以和沈琅月面前哭了。
從市中心到郊區開車不堵車的話需要三個小時,來回就是六個多小時。
喻以聽完後眼前一黑,她站起來看著小綠哭鼻子抹眼淚的樣子,心裡也湧上了一陣怒意。
她怕小綠工作不嚴謹會忘記這些事情,每次工作都要跟在她後面仔細交代兩遍。尤其是這個單,小綠一直在她面前再三保證不會出錯。
那套仙子系列的發箍就是那個題材的點睛之筆,當初客妹們也是覺得那個發箍好看才選的那一套。
結果臨近開拍才發現有問題。
喻以忍不住苛責小綠:“這個單我前後提醒過你不少次了吧?”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工作紕漏,會給我們工作室帶來多少損失?”
喻以語氣嚴肅,態度強硬,屬實是被小綠氣得不清。
往常都是沈琅月會對員工說這些話,然後喻以在旁邊救著工作室員工。
沒想到喻以這次也發火了。
小綠被老板一說,更委屈了,眼睛紅紅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扣五百工資。”喻以氣呼呼的,語氣強硬。
也許是因為往常脾氣很好的喻以突然發火,這一片湯池裡靜悄悄的,大家都在看著喻以處理著事情,就連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偷偷看兩眼。
“喻以?”過道裡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
喻以收著氣,扭頭向聲源處看去。
她的眼底有一陣慌亂,面上不顯,很快恢復平靜。
她想過兩人再也不會見面。
也想過兩人再次見面會是以何種方式。
卻從沒想過是在自己“發瘋”後的相遇。
對面的男人長相帥氣,留著一頭利落乾淨的短發,碎碎的黑發停留在鋒利的眉眼上方。
記憶中模糊的臉逐漸變得清晰,她視線還停留在少年的臉上。
幾年不見,隨著年齡的增長,他褪祛少年時期眉眼間的青澀,身上多了些穩重,踏實。
身邊的小綠抬頭不住地偷看著他,現在沉穩踏實的他,有著別樣的吸引力。
喻以臉頰有些發燙,還不等她開口說話,站在不遠處的賀知尋和他身邊的男人走近他們,發出一道驚訝的聲音,“阿祈?”
“剛聽到你聲音還感覺有些耳熟,”男人低頭哂著笑,看著喻以說了前一句話後又看了看趙四祈:“沒想到真的是你們啊?”
男人視線繼續看回喻以。
比起高中時期,女孩沒有了發簾。她發質細軟,發頂蓬松,穿著寬松的吊帶長裙。
臉上沒有了高中時的嬰兒肥,現在看著要比高中時候更精致了些。
視線微微下移。
但是她,是不是也太瘦了點?
兩人站得很近,喻以生理上傳來不同於以往的感覺,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不知道是被小綠氣的還是怎麽,總歸是不好受的。
她勉強平複住情緒,衝著賀知尋禮貌性地笑了下,“賀知尋,好久不見。”
賀知尋的出現,驚呆了這一塊的人。
女人們好奇這突然來了個大帥比是誰?有沒有女朋友?
而趙四祈卻是看著他愣了愣,想不到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本來死了的人,突然詐屍出現在你面前。
喻以和他打完招呼,趙四祈才反應過來,他走得近了寫,拳頭捶了下賀知尋,“賀知尋?你怎麽在這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