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理論挺新鮮。”李且笑。
“試試總比你乾熬好吧。”她心疼。
李且勾著唇,俊眉一揚,刻意壓著嗓音盯著文詩月的嘴唇,說:“但是你確定一個男人跟他喜歡的女人一起睡覺,他不會更興奮的睡不著?”
文詩月歎了口氣,:“你就不能暫時不想那事。”
“學妹。”李且掀起眼簾,“生物怎麽學的,什麽是本能,嗯?”
“行吧,我就是建議,不願意就……”
“那就試試。”
李且順手摁了沙發你上的遙控器按鈕關了電視,隨即輕松地抱起文詩月站起來,大步往主臥走去。
文詩月:“純睡覺。”
李且:“看情況。”
文詩月:“……”什麽就看情況了。
*
一起躺在一張床上,文詩月還是有些緊張,跟平日裡在沙發上還是不太一樣。
在床上的氛圍實在是讓她由不得不往那方面想,萬一他真的撲過來是給他還是不給呢?
但是這個點了,明天還要上班,而且也沒有準備那個……
可是他想要,她其實也不想拒絕他,她今天好像沒擦身體乳……
這邊廂文詩月在那兒各種腦補的厲害,那邊廂李且關燈躺下後完全沒有下一步動作,人老實地躺平跟她中間隔著一條隱形的三八線。
被子在黑暗裡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響,身邊男人的存在感始終太強。
文詩月發現她那個理論可能是有用的,至少她給傳染清醒了。
“李且。”文詩月翻身面對他,像個醫生似的問診,“有沒有困意?”
“相當清醒。”李且也轉過來面向她,因為躺著嗓音更顯沉啞,也像個聽話的患者。
“聊聊天。”
“想聊什麽?”
文詩月想了想,溫聲說:“就聊你為什麽會睡不著。”
“四年前執行一項任務,跟我一起的隊友叫江軻,也是我的好朋友。”李且語調很平淡,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還有一天就是中秋,我們還約好執行完任務一起去買月餅……”
那天要抓的是一個職業犯罪組織,就是有人出錢,他們什麽都做。
這也是李且職業生涯裡遇到的唯一一個用槍如神的罪犯,是個狙擊手。
他躲在無人之地狙擊他們。
江軻被突襲腿部中槍倒下的時候,李且臨時隱蔽位置離他很近,他想要救下暴露在平地上的好友。
可是每當他要突圍去救江軻的時候,江軻就會挨一槍。
能有什麽比一次次想要救下來,卻無能為力更讓人絕望的。
血流了一地,李且紅了眼,到現在也沒能準確精準到狙擊手的位置。
此時只有他倆,在叢林裡,他們的通訊設備被干擾,無法確定位置請求增援。
對方的狙擊手就是在跟他們玩遊戲,江軻就像是他的活靶子。
江軻不讓他出來救他,他出來兩個都得死,到最後李且精準了狙擊手的位置,用反光鏡干擾救下江軻。
可惜,江軻身中數槍,已經奄奄一息。
江軻臨死之前還笑著抓著他的手跟他說:“月餅就只有你自己吃了,順便也幫我吃了。”
而這個犯罪團夥唯一沒被抓住的就是那個狙擊手。
李且被江軻的家人誤會他見死不救,雖然領導都解釋這跟李且無關,可是他還是陷入了自責。
以至於為了避免衝突,他每年都提前一天帶著月餅去祭拜江軻,暗地裡照顧他的家人。
江軻犧牲後那段時間他連開槍都成問題,一閉上眼睛就是親眼看著江軻被一次次擊中,渾身的血染滿了作戰服,鮮紅一片。
他因此整夜整夜的睡不著,確實是差點就乾不了特警了。
他不能不乾特警,他還要為江軻報仇,親手將那個人繩之於法。
他開始積極配合治療,比任何人都努力練槍,訓練,出任務。
每一次出警,他計劃縝密,考慮周全,不希望再有隊員成為第二個江軻。
四年了,他雖然已無大礙,可是他這心結始終還是沒完全解開,以至於還得靠藥物入眠。
也是遇到文詩月以後,他慢慢開始接受醫生的脫離藥物治療。
被子又發出聲響,文詩月主動挪到了李且的懷裡。
難以想象他眼睜睜的看著好朋友在眼前失去生命的無助,難以想象他這幾年是怎麽扛過來的,更難以想象他是以何種心情把這麽殘忍的事如此平靜的講出來。
“會好的。”她的手撫摸著他的臉,像是給予安慰一般,“一定會好的,我會一直陪著你。”
無論如何,我都在,我會永遠在你身邊。
我會陪你度過每一個難關。
李且抱緊懷裡的姑娘,溫香又柔軟。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眼睛。
“我沒事,放心。”
“嗯,我的李隊長是最棒的。”
“好了,聊完了,快睡。”李且停了停,說,“不然……”
“不然什麽?”文詩月嘴快,問完就後悔了。
因為李且的手指很有指向地順著文詩月的腰線往上滑去,沉沉的滾熱氣息打在她臉上。
“不然,”他咬了下她的鼻尖,啞聲道,“辦了你。”
第46章 46 在他喉結上親了一口。
時間一晃臨近過年, 年前頭幾天李且有一天假。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