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耀一臉“這輩子我就沒這麽無語過”,對著駱崢磨後槽牙,“是是是,您對我不感興趣,您的興趣全都在梁滿月那兒,我就沒見過什麽時候提起她你不來勁的!”
面對她的挑釁。
駱崢指尖速度放慢,神思像是想反駁,卻沒想好怎麽反駁。
就這麽安靜了會兒。
駱崢看她,“你對她敵意那麽大,無非因為你小時候的事。”
“這還不夠嗎,”許耀撇著嘴,“難道她真把我悶死了,你才覺得這人有問題?”
駱崢波瀾不驚地看著她,“那你怎麽就能確定當年害你的人是她。”
許耀先是卡了下殼,跟著皺起眉,“我怎麽確定,我當時那麽小,當然是聽我爸和江惺他們說的……”
話到這裡。
語氣不由自主地弱化下去,像是發覺這個理由不那麽站得住腳般,許耀沒再吭聲。
望著她迷茫的臉,駱崢嗓音平靜地陳述著事實,“辦案講究證據確鑿,我當年雖然撿到那條手鏈,但不代表那條手鏈是誰的,誰就是凶手,更何況這件事,許家從來沒對外蓋棺定論,你聽到的說辭,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你的意思是,”許耀莫名毛骨悚然,“江惺才是當初差點兒悶死我的那個?”
“以目前我對梁滿月的了解,”駱崢聲音很淡,卻又莫名篤定,“她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
“……”
許耀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雖然不是親姐妹。
但江惺自打當明星離開許家後,對她還算湊合,所以她從來沒往那邊想過。
嘰嘰喳喳的小喜鵲就這麽安靜下來。
駱崢眉梢微抬,“倒也不用那副如喪考妣的樣子,江惺又不在了。”
然而許耀腦回路異於常人,她在意的根本不是江惺,而是駱崢。
她皺著眉,神情複雜,“說實話,駱崢哥,我現在反而比較擔心你。”
駱崢斜她一眼,“擔心什麽。”
許耀表情嚴肅,“要是真像你說的,做壞事的人不是梁滿月,那你不就成了誣賴她的罪魁禍首?”
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麽說,駱崢很短暫地怔了一瞬。
許耀眯了眯眼,一副諸葛亮再世的神態,“如果我是她,這麽多年,我一定會狠狠記恨你,不光記恨,還要報復。”
“你當拍電視劇呢許耀。”
駱崢被她的神奇腦回路惹得眉頭蹙起,“還報復,你當別人都跟你一樣閑?”
許耀鼓了鼓腮幫子,“我可不是在胡說八道啊,你是沒怎麽談過不知道,現在的渣女一撈一大把。”
說話間,她上下掃了駱崢兩眼,“像你這樣,有錢有顏還有地位的男人,簡直是危險目標。”
“……”
駱崢沒說話。
許耀哼了聲,做出最後的警告,“反正我勸你小心,不然回頭讓人耍了都——”
“許耀。”
駱崢忽然抬眼打斷,音質沉得如一潭死水,“說夠了嗎。”
這一聲呵止,凌厲又壓迫,直接把許耀說沒了聲。
許要咬了咬唇,不服氣地淺哼了聲。
談話就這麽終止。
沒一會兒,機場大廳響起呼叫旅客登機的航班播報聲。
駱崢慢條理斯地起身,抄著口袋,踢了一腳許耀印著星黛露的紫色行李箱,“走了。”
這邊許耀剛進登機口。
那邊,不遠的vip通道,人潮湧動,白衣黑褲的米翀戴著口罩和帽子,低調地跟在工作人員和助理身後。
因為行程突然,只有少數粉絲過來接機。
米翀還是那副態度溫和的模樣,認真傾聽粉絲的話,還在上車前,摘下口罩和大家說再見。
之所以突然回頤夏,是因為之前拍戲受了點傷,剛好這幾天又沒有他的戲份,劇組就臨時放了他兩天假。
米翀剛好趁著這個機會去給梁振康掃墓,再見一見梁滿月。
而梁滿月這邊,則是下了班,才知道米翀突然回來了。
驚喜之余,梁滿月更擔心米翀的傷,米翀卻說沒什麽事,訂了個出名的火鍋店,讓她跟李修延過來一起吃個飯。
一聽吃飯。
最高興的就是李修延。
晚上的迪也不蹦了,開著車歡歡喜喜拉著梁滿月過去,進了包間,兩個許久未見的人樂呵呵地撞了撞肩膀,梁滿月在對面坐下,這才相信米翀嘴裡說的沒什麽事。
“其實就是點兒小傷,我給誇大了。”米翀在外看著文質彬彬渾身的偶像包袱,可私底下就是個年輕氣盛的小夥子,“我跟你們說,要不是我裝病,這兩天假都不一定有,經紀人天天讓我吃減脂餐,我都快瘋了。”
梁滿月淡剮他一眼,“所以想我們都是假的,想吃肉倒是真的。”
此話一出。
對面倆傻小子哈哈地樂。
服務生就在這時敲門進來送餐,大盤大盤的雪花肥牛,上好羊肉,還有各種名貴海鮮,跟不要錢似的往上上。
梁滿月忽然就想起大學的時候,家裡窮,那會兒她只要一饞,就會買一堆火鍋食材,帶米翀在家裡改善夥食。
後來和李修延慢慢熟了,這才在外面吃飯,每頓飯也都是李修延這個散財童子請的。
但今時不同往日,現在變成了米翀。
也確實是好久都沒有這麽聚過了,李修延格外上頭,菜剛上齊,就起來拍照,還順帶給梁滿月拍了張,然後回到椅子裡,扣扣搜搜地修圖加濾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