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我問的。”
瞧她這反映,米翀聳肩,“所以你這次是真有心思了?”
梁滿月突然蹲得有些麻,拿著兩盒面膜和一套lamer站起身,神情中透著一絲不耐。
在她氣壓低的時候,米翀向來不敢多說話。
就這麽靜靜看著她把那兩樣東西裝在一個袋子裡,然後又拿出手機,不知道給誰發了條信息。
米翀忍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姐,你談戀愛我不攔著你,但我不想你受傷。”
梁滿月低著頭給周茳月回消息,兩側垂下來的頭髮擋住她的表情。
氣氛一時間有些微妙。
米翀癟了癟嘴,沒再說下去。
梁滿月卻突然開了口,“你怎麽知道受傷的就一定是我。”
玄關處低淡的光線映得她那張漂亮的臉染上慣有的薄情。
米翀張了張嘴,想反駁,結果想了半天,也只能蹦出一句,“我就是覺得,這人對你好像還挺特別的,畢竟當初謝嘉楠都沒讓你這麽……在意?”
謝嘉楠,當初頤夏醫科大學的校草,也是梁滿月這麽多年追求者中,唯一一位差點兒“登月”的。
只是還沒登月成功,這人居然和前女友搞一塊兒去了。
聽到這個名字,梁滿月恍惚了一瞬,隔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這人是誰。
她側過頭,“跟謝嘉楠有什麽關系。”
米翀抱著抱枕坐起身,“沒關系嗎?當初你因為他不還傷心了一陣子?”
“傷心?”
“對啊,沒傷心嗎?李修延親口說你那幾天瘦了好幾斤。”
“……”
梁滿月扯了下嘴角,“他說什麽你信什麽,我那時候只是腸胃感冒加大姨媽。”
“還有,”梁滿月一字一頓,“是我拒絕謝嘉楠在先,他才和前女友又搞到一塊兒。”
似乎沒預料到是這個答案,米翀愣了一瞬,“你拒絕他?不對啊,我怎麽記得當初你對他挺有好感的?”
是挺有好感的。
但也僅限於跟那人不熟。
等熟悉以後,梁滿月發現,無論他長得再像某個人,骨子裡的東西也終究是不一樣的。
而她,也不應該這樣欺騙自己。
想到這些往事,梁滿月抿了抿唇,重新整理好行李箱,“不聊了,明天還要上班,我去洗澡,你也早點兒睡。”
……
話雖這麽說。
可梁滿月這一晚上卻睡得不踏實,先是失了好半天的眠,等好不容易有睡意,枕邊的手機卻忽然響了。
叮咚一聲,在靜謐的房間裡極為清脆。
梁滿月本想繼續睡,卻還是不情不願地翻了個身,把手機拿起來。
是駱崢的消息。
一個簡單的嗯字,後面跟了句早點休息。
梁滿月把下半張臉藏在被子裡,心想是休息得是挺早的,可全被你吵醒了。
默了默,也沒回。
就這麽把手機一扣,翻過身繼續醞釀。
可安靜了好一會兒,她不止沒有睡著,還突然發現一件事。
當年謝嘉楠追她追得轟轟烈烈,每天早晚信息一次不落,偏偏有段時間梁滿月睡眠不好,第二天早上起不來,有一次,謝嘉楠的信息就這麽歪打正著地把她吵醒了。
結果梁滿月毫不客氣,當著三位舍友的面,用語音把他痛罵了一頓。
謝嘉楠氣得三天沒找她。
可她呢,卻樂得清閑。
而如今,同樣的事換到駱崢身上……她卻莫名其妙地沒有任何脾氣。
梁滿月突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恐慌。
她望著漆黑的天花板,發了長長久久的呆,最終在疲憊中,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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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市局召開半年度工作會議。
會議結束,穿著警服一身挺拔軒昂的駱崢從會議室出來。
後頭治安支隊隊長趙尋追上來,一把摟住他的肩膀,“行啊兄弟,這麽久沒見,依舊是人群中最閃亮的崽。”
駱崢被他撞得上半身一晃,懶散勾唇,錘了下男人的胸膛,“你也不差。”
“嗨,哪兒能跟你比。”趙尋笑容燦爛,“不愧我們當年的警校之光,剛調過來就被顧局多翻誇獎。”
駱崢淺笑不語。
趙尋拿出手機,“對了,你是不是換號了,怎麽我打你之前電話打不通?”
“來這邊就換了,”駱崢說,“太忙,就忘記通知你們,回頭我給你打過去。”
說話間,二人下樓。
駱崢一手拿著警帽,一手插著褲兜,兩條長腿交錯生風。
從樓內到樓外不過幾分鍾的路程,就引來局裡的路過的小姑娘紛紛注視。
走到黑色大G前。
趙尋顯然沒聊夠,“對了,你現在住哪?要是方便的話以後多來我家聚聚,我媳婦兒你還沒見呢。”
相比其他警校的同學,趙尋是最早結婚的那個,當時駱崢正在辦大案,到不了婚禮現場,就包了份雙倍紅包給他。
這人情,趙尋一直記著,奈何這麽多年駱崢也沒動靜。
對於他的盛情邀請,駱崢勾了下唇,“住得倒不遠,但平時忙都住宿舍,至於嫂子,”他拍了下趙尋肩膀,“改天我登門拜訪。”
趙尋被他說得眉開眼笑,連忙點頭說到時候一定好好招待,緊跟著想到什麽,問他,“我看咱們同學也都差不多有家了,你呢,還沒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