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邊不知道是真的在忙,不想回復,一直到下山,都沒有回音。
就這麽心猿意馬地回到福特莊園。
晚飯之前,葉瑾把他拉到一邊,抱著雙臂用下巴指了指他脖子上遮不住的紅印,“都憋了一天,也該招了吧。”
葉瑾天生的大小姐做派,說話做事都透著濃濃的不容反抗。
被她這麽一質問。
向來冷靜沉著的男人臉色浮現出一絲少見的,不自然的別扭。
駱崢抄著口袋朝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故意錯開她的目光,打開一瓶冰可樂,“我憋什麽了。”
葉瑾最看不慣他這副吊兒郎當態度,直接把可樂從他手裡拿走,“還喝呢,可樂殺精不知道啊。”
“……”
駱崢被這話嗆得一口氣提上來,哭笑不得,“您倒也不用想抱孫子瘋魔到這個地步。”
葉瑾在他身邊坐下,“知道我瘋魔你還不跟我說實話,要不是昨晚舒漾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你這邊暗度陳倉呢。”
這都什麽用詞。
駱崢無奈地輕搖頭。
就這麽沉默了幾秒。
葉瑾不知從哪兒拿出兩個紅口袋,塞到他手裡。
駱崢皺著眉一看,居然是兩人福袋,福袋上分別繡了兩個字樣,一個是“平安順遂”,一個是“桃花朵朵開”。
“我今天給你求的,”葉瑾衝他挑眉,“但我覺得,這個平安順遂,你用不著,不如送了。”
這話意味深長。
駱崢怎麽可能不懂。
他挑了挑眉,輕笑了聲,“那您還真是費心了。”
葉瑾笑得春風拂面,“行了,快去吧,別搞得好像我這個未來婆婆不放人似的。”
未來婆婆這四個字,一下就勾起了駱崢某個敏感神經。
他不自然地搔了下鼻尖,站起身,把兩個福袋揣在外套口袋裡,慢條斯理地開口,“那我今晚——”
“晚飯我就不給你留了,”葉瑾正襟危坐,“但明天你得回來,我跟你爸還沒逛夠呢。”
這做派。
比他還猴急。
駱崢好笑地勾著唇,語調拖長,“知道了。”
-
當晚七點。
駱崢驅車從福特莊園出來,在市中心有名的蛋糕店買了一份八寸拚接切塊蛋糕,又買了一堆亂七八糟的零食,前往仁心醫院。
這個時候,梁滿月剛從手術室出來。
正式吃晚飯的時間,護士站熱熱鬧鬧,大家正商量著訂餐的事,看到她過來,也問了嘴。
可能是病沒好的原因,梁滿月沒什麽胃口,搖頭拒絕了。
回到辦公室。
她在桌上趴了會兒,一身疲累稍稍緩解後,才拿起手機。
屏幕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信息。
其中對她來說最為醒目的,就是駱崢的。
梁滿月猶豫了會兒,點開。
駱崢:【今天還難受嗎?】
駱崢:【午飯吃了沒】
駱崢:【我今天陪父母來金鳴寺,這裡風景還挺好】
駱崢:【如果你在這,我應該就不會這麽無聊了】
說到底,也只是四條信息而已。
梁滿月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翻來覆去地看,不止看,還點進了駱崢的朋友圈。
他的朋友圈還是寸草不生的模樣。
可封面卻變了。
原來的封面是很普通的一張自帶圖片,但現在,則是一張他用手機拍的,掛在他車上“一鹿平安”的掛件。
看起來平平無奇,甚至有那麽一絲無趣。
可其中玄妙,只有她一人能夠參破。
這種獨一無二的感覺。
像是海水漲潮一次次翻湧上來的浪花,一遍又一遍衝擊著梁滿月的心岸。
直到拎著飯的同事進來,“發什麽呆呢?”
梁滿月回過神,瞬間把微信界面退出去,坐起身。
劉醫生在她對面坐下,“你沒事兒吧,怎麽感覺你這一整天都不太對勁,還想著白天那事兒呢。”
提到這個。
梁滿月心頭一哽,眼睫低垂。
白天,三個學生裝扮的小姑娘來醫院找她,當著病患家屬的面,接二連三地抽自己嘴巴,一邊抽一邊哭,說自己錯了,不應該大半夜敲門,也不該找人潑她油漆。
場面一瞬間被鬧得十分混亂,不少路人還紛紛拍了照片,事後被安保人員溝通後,才同意刪掉。
至於那三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怎麽說都不肯走,一定要得到梁滿月的原諒。
這事兒在其他人眼裡,算是解氣的好事。
可梁滿月的臉色卻十分難看。
到後來,在她的連番逼問下,其中一個說了實話,說是不知道什麽來頭的人把她們三個揪出來狠狠收拾了一頓,不止她們,還有他們的父母都不好過,無奈之下,她們才主動來給梁滿月道歉。
這熟悉的手筆。
熟悉的作風。
梁滿月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安排的。
也根本沒心思讓她們留下來礙眼,直接讓安保人員把人趕了出去。
事後主任知道,單獨找她談了番話,特意問她是不是生活中遇到什麽不好的事,最近看起來尤為心不在焉。
梁滿月強撐笑說沒事,剛一回辦公室,就接到了另一個陌生來電。
雖然是與上次完全不一樣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