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祭拜,駱崢之所以帶上周茳月,是因為在前不久的“家暴殺妻案”裡,周茳月為警方提供了非常必要的線索。
至此,駱崢才和周茳月熟悉上。
剛好周茳月在寫一期烈士方面的選題,就拜托他讓林雅芬接受自己的采訪。
十分鍾後。
林雅芬母女到了。
因為早年間的照拂,她一直惦念著駱崢的恩情,聽說是他的朋友,毫不猶豫地答應,連帶著對周茳月的態度也十分友好。
四個人走邊聊。
整個采訪進行得十分順利。
掃墓完畢,一起下山的時候,林雅芬還問駱崢,周茳月是不是他女朋友。
後頭和小朋友說話的周茳月還來不及反駁,否認的話就被駱崢脫口而出,“不是,就普通朋友。”
“不是啊,我還以為是你女朋友呢,”林雅芬看起來怪可惜的,“哎,別怪我多嘴,好歹快三十的人,也該成家了。”
駱崢斂眉低笑,“就是快一百,也得遇到合適的人啊。”
“那是,”林雅芬笑了笑,“有目標了沒。”
目標這詞兒聽起來就很假大空。
駱崢潦草一笑,卻不知為何,腦中浮現出半小時前,在山腳下見到的那張漂亮的臉。
“沒呢。”
他淡笑中帶著心不在焉。
……
四個人到了山下。
礙於孩子還要上課,林雅芬就沒留下來一起吃中飯,稍作寒暄後,開車帶著孩子走了。
她的車一挪走。
駱崢的注意力就被吸引到斜對角那個空車位上。
半個多小時前,梁滿月的白色路虎就停在那,而現在車已經換了另外一輛。
周茳月走過來問他,“還吃嗎駱隊。”
之前她提出來的,事成之後請大家吃飯,但沒想到林雅芬母女先走了。
駱崢微微回神,拉開車門上車,“不吃了,有事。”
“好吧,”周茳月語氣掃興,“原本我還想著,叫上小滿的。”
聽到這倆字,駱崢眼眸微凝,鬼使神差來了句,“她沒走?”
“不知道啊,”周茳月拿出手機,“這不想著問一問,反正你和她也認識。”
駱崢本該拒絕的。
警局那邊臨時來了個案子,他想早點回去,但話到嘴邊,就變成了“問吧”。
“……”
周茳月眼神詫異地看向駱崢,“重色輕友啊駱隊。”
駱崢單手搭著反向盤,神色乏倦地往後一靠,不應卻勝似回應。
周茳月也不傻。
嗅到幾分曖昧氣息後,噙著笑給梁滿月打電話,結果卻是讓她失望的,梁滿月早就回醫院上班了。
她把這個消息轉達給駱崢。
駱崢沒什麽反應,很輕地應了聲,“知道了。”
飯是吃不成了,周茳月也沒再問,上了車跟著駱崢回市區,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也不知怎麽,就聊到了梁滿月。
駱崢問她,“你和她是什麽時候的朋友。”
周茳月老實回答,“初中的時候,我和她是前後桌。”
“安北一中?”
“嗯。”
“她剛說的粱爸是誰?”
“不是說和她關系還行嗎,”周茳月笑著揶揄他,“連粱爸是她撫養人都不知道?”
駱崢淡哂,不接話。
周茳月接著往下說,“當年她失蹤了一段時間,後來就搬到頤夏了,我也是來這邊上大學才和她重新聯系上的。”
“至於粱爸,全名梁振康,是個退休警察,七年前癌症去世了,今天剛好是他的忌日。”
駱崢眸光深遠,若有所思。
周茳月打趣說,“這回你該相信我和她關系好了吧。”
駱崢若有似無地笑了聲,“確定不是單方面?”
“怎麽就單方面了,”周茳月不服,“她今天是真有事,說是醫院那邊有個手術。”
頓了頓,她又道,“怎麽你們都愛誤解她。”
駱崢語調平淡卻又夾雜著某種興致,“還有誰。”
“以前的同學啊,還有她身邊同事什麽的,”周茳月嗓音輕揚,“她這人就是看著冷,但心腸比誰都軟。”
這點駱崢認同。
要不是梁滿月那天拉著他去打消炎針,他傷口也不會好那麽快。
“至於我倆的關系,”周茳月說,“這麽多年我們都這樣,不常聯系,但有需要對方的時候,都會第一時間出現,雖然不像別的小姐妹看起來那麽親密,但我知道她把我當真朋友。”
周茳月看到駱崢勾起的唇瓣,急忙開口,“你別不信,她真的很好,就是嘴硬了點兒,也不愛和別人說心裡話。”
這也是實話。
那姑娘確實不願意對別人敞開心扉。
很多時候,他都搞不清梁滿月在想什麽。
駱崢目視前方,“沒不信。”
周茳月臉色這才緩和,“反正誰也不能在我面前說她不好。”
駱崢笑了,“這麽仗義。”
“這不是仗義,”周茳月搖頭,“小滿救過我的命。”
這個回答還挺新鮮。
駱崢挑著眉梢,笑得散漫不羈,“怎麽個救法?”
卻不想,周茳月不往下接了,“你去問小滿啊,問我做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