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很安靜,安靜到那淡淡的,已經平靜許多的呼吸聲都那麽明顯。
余燼掌心向上,探到她潮濕的額間,輕柔抹了一下,唇貼在她耳側,“煙煙。”
蔣煙覺得癢癢,身子縮了縮。
余燼一絲困意都沒有,手放回原位,“在想什麽?”
蔣煙拉住身前的那隻手,攥住他一根手指,“想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他嗓音很低,“車行嗎。”
她轉過身,摟住他的身體,臉頰貼在他胸口,“不。”
“是那場地震。”
余燼停頓幾秒,隨後低下頭,輕吻她嘴角,“想那些事做什麽。”
蔣煙指尖輕輕刮著他,“你知道嗎,見到你之前,我以為我死定了。”
他默默聽著。
“那天,房間裡只有爸爸,我和涵涵,地震了,爸爸抱著涵涵逃出去,把我一個人丟在房間裡,房子塌了,我被壓在下面,怎麽叫,怎麽哭,都沒人應。”
她微微仰起頭,在黑暗中看他的眼睛,輕聲說:“是你救了我。”
余燼心裡很觸動,也很意外。
他只知道那場地震給她帶來很大的心理陰影,並不知道內裡還有這樣的事。
蔣煙掉下眼淚,“出來後,我再也找不到你,可我永遠都忘不掉你的樣子。”
那個十八歲的少年,從此以後,成了她生命裡的光。
余燼心疼地摟緊她,把她眼角的淚親掉,“以後有我在。”
“我護著你,我疼你。”
蔣煙窩在他懷裡,他的溫度讓人覺得心安。
余燼輕撫她的背,“那天我也在,我看到的,和你看到的,可能不一樣。”
她睫毛微微顫動,“你看到什麽。”
余燼嘴唇貼著她額間的發絲,將那天看到的,聽到的,都講給她。
那個男人拋棄尊嚴,跪下央求人家救他的女兒,他瀕臨崩潰,徒手去挖那些磚石和泥土。
“他是愛你的,煙煙。”
蔣煙第一次知道這些事,蔣彥峰從未對她說過。
她緊緊咬著唇,“可他還是選了涵涵。”
余燼輕拍她瘦削的肩膀,“我們沒辦法知道當時的情況,也許當時他無法同時兼顧兩個孩子,也許他也很痛苦。”
他想起余笙的母親曾說過的那句話。
“每個父親都愛自己的孩子。”
蔣煙許久都沒有說話。
余燼不想讓她再想這件事,有些逗弄的語氣,“喂,你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讓我覺得你好像真的在以身相許。”
蔣煙低頭輕推他一下,“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靜靜凝視她,“嗯,我知道。”
余燼低下頭,吮住她的唇,“現在,清空腦子,集中精神想我。”
這一次,蔣煙比剛剛放開許多,余燼有些驚喜,但她體力還是不如他,漸漸就有些敗下陣來。
余燼這種男人,一旦破了戒,是很可怕的。
直到天都快亮了,蔣煙才暈乎乎睡過去,她實在是一點力氣都沒有,被子還是余燼扯過來給她蓋上的。
這一晚,她第一次沒有蒙著頭睡覺。
蔣煙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十點,余燼緊緊貼在她身後,擁著她,呼吸綿長,還沒有醒。
說好的日出也沒看成,日落倒是可以趕上。
蔣煙試著動了動,忍不住皺眉,身上哪哪都疼,散了架一樣。
這怎麽跟她了解到的東西不一樣啊。
不都說跟心愛的人那個啥,是很舒服的事嗎?
腿都要斷了。
她一動,余燼就醒了,他下意識摟緊她的腰,下巴擱在她肩上,迷迷糊糊說了句:“再睡一會。”
蔣煙推他,“還睡,都要中午了。”
他睜開眼睛,尋過來親了她一下,“一會有什麽安排嗎?”
“日出都錯過了,還有什麽安排。”
“那就再躺會兒。”
蔣煙:“你不是最不愛睡懶覺,每天都按時起床嗎?”
他又閉上眼睛,聲音慵懶又愜意,“早起是病,得治。”
懷裡抱著這麽個軟乎乎的東西,怎麽舍得早起。
蔣煙被他箍著不能動,只能躺在那裡,像個沒有靈魂的大抱枕,她盯著天花板發了會呆,忽然冒出一句,“余燼,我覺得我們不太合適。”
余燼瞬間睜開眼睛,頓時精神了。
這丫頭腦子裡又在琢磨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怎麽忽然說這種話。
他捏了她的臉一下,“怎麽不合適。”
她磨蹭許久,似乎是什麽難以啟齒的話,“就,我們好像不太配。”
余燼想了很久才想明白她這話裡的意思,他無奈又好笑,不知道她的小腦袋裡怎麽會有這種想法,他斟酌著用詞,“你不懂,這樣才舒服。”
蔣煙立刻坐起來,扯起被子蓋住自己,憤憤的,“那你怎麽這麽懂。”
余燼笑意很深,“長大了自然就懂了,這是本能,你還太小,等以後你就會知道,我們有多配。”
蔣煙抓起手邊的枕頭壓在他臉上,“不許再說了。”
她不讓他把枕頭拿開,迅速穿好衣服跑進浴室,門關上那一刻,余燼才丟開枕頭,徹底笑出來。
他還有件事沒有告訴她,昨晚他說,她像那個小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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