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燼側身讓她過去,回頭看了眼,門把手顯示了紅色的“有人”,他才轉身。
蔣煙故意在衛生間磨蹭了一會才出來,祈禱那個討厭的大叔趕緊上去睡覺。
她琢磨著要不要去余燼那邊待一會,過道上有推著小貨車的阿姨路過,她側身讓路,回到自己鋪位的時候,蔣煙愣了愣。
那個大叔不見了,桌上的啤酒和花生也已經被收掉,余燼靠在窗邊,半躺在她的鋪位上,腳邊放著他的黑色背包。
他手裡卷了張報紙,看到蔣煙,揚頭示意中鋪,“你睡上面還是下面。”
蔣煙依舊懵懵的,一根手指撓了撓眼尾,走到鋪位旁邊倚著欄杆看他,“你怎麽在這,那人呢?”
余燼語氣隨意,“我跟他換了。”
他用自己的下鋪跟那個人換中鋪,人家當然願意。
蔣煙心裡癢癢的,小聲“哦”,把自己的包挪到上面,臉壓在中鋪邊緣,遮掩自己快要隱藏不住的笑意。
余燼看桌上還有兩包小魚乾,忍不住說她,“這麽晚還吃。”
蔣煙難得聽話,“不吃了。”
她爬上中鋪,終於可以躺下伸伸腰,她身量嬌小,睡中鋪也沒覺得不舒服,倒是余燼,他個子那麽高,睡中鋪肯定施展不開。
沒有多久,蔣煙探身看下面,余燼身子已經滑下去,正八經躺好,一條腿蜷起靠在牆邊,一隻手臂橫在額頭上,身體略傾斜,應該在躲避肩傷。
蔣煙看了一會,翻身躺好。
沒有多久,列車的燈熄了,外面好像正穿過哪座城市,夜色下燈火璀璨,晃的車廂內忽明忽暗。
蔣煙忽然想起一件事,探出腦袋小聲叫余燼。
余燼睜開眼睛,“幹嘛。”
“你今晚沒換藥呢。”
“明早再說吧。”他像是懶怠折騰,說完重新閉上眼睛。
蔣煙看了他一會,回來重新躺好,過了許久她睡不著,又翻身看了下面好幾眼,余燼還是那個姿勢,好像一直沒有動過,呼吸平穩,睡得很沉。
有他在,蔣煙一顆心安定下來,把被子扯過頭頂,慢慢睡著。
蔣煙從沒睡過這種硬臥,以前出遊,要麽飛機,要麽自駕,在瑞士那邊也都是和同學一起,忽然和這麽多陌生人睡在一個空間,她有些不習慣,總覺得沒有安全感。
好在他換過來了。
這趟列車清晨五點到小西山,提前一小時就有列車員挨個提醒快要到站,不要睡過頭,余燼早就醒了,在床上躺了一會,亮燈後他翻身坐起,上面一點動靜都沒有,他起身看了眼,蔣煙整個頭都埋進被子裡,只有一小撮頭髮露在外面,垂在床沿。
她的身子也蜷縮起來,隻佔了半張床的位置。
余燼皺了皺眉,這樣睡覺不悶嗎?他把被子扯開一些,露出蔣煙的臉。
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小嘴兒被擠的嘟起來,嘴角隱約有些濕濕的痕跡。
余燼:……
沒心沒肺睡得真香。
被人偷走都不知道。
列車員說話她都沒聽見,如果他不在,說不定會睡到終點去。
蔣煙睡亂了頭髮,有一些貼在臉頰上。
余燼看了兩眼,抬手將她臉上的發絲弄到後面去。
蔣煙醒了。
兩人互相看了一會,余燼先移開目光,坐回下鋪,“起來洗把臉,快到了。”
蔣煙迷迷糊糊爬起來,趴在床上看外面,天依舊是黑的,“幾點了?”
“四點多。”
那是快了,蔣煙揉著肩膀坐起來,睡著的時候不覺得,醒了就有感覺,這硬臥睡得她腰酸背痛。
對面鋪位的幾個人早就起來了,中鋪的大哥看著斯文,呼聲震天響,蔣煙半夜被吵醒一回,好久才又重新睡著。
余燼睡覺就沒有聲音,好像也沒被別人影響,翻身都極少。
五點零五分,列車準時到達小西山。
余燼帶的東西不多,包癟癟的,倒是蔣煙的背包鼓鼓囊囊,不知道都塞了什麽東西進去。
兩人最後才下車,余燼幾乎一下就被外面的風打透,這邊的天氣比他想象中要冷一些,他隻穿了件略厚的風衣,領口立起勉強能遮一些冷風。
余燼走了幾步發現蔣煙沒跟上,回頭看了眼,發現她在幾步外停下,低著頭在包裡翻找東西,沒有多久就看到她拽出一條黑灰條紋相間的圍巾。
她倒是準備充分,一點不委屈自己,余燼站那沒動等她戴好。
可蔣煙沒有戴,繼續翻包,竟然又拿出條一模一樣的圍巾,她挺高興的,抱著還沒拉好拉鏈的背包跑過來,遞給他一條,“還好昨天查了天氣預報。”
余燼垂著頭看那條圍巾,又看她。
蔣煙催他,“快點啊,我好冷。”
他接了,蔣煙這才整理自己手裡這條圍在脖子上,“多買了一條,本來準備帶回去送朋友的,新的沒人戴過,便宜你啦。”
余燼心口晃了晃,好像有什麽東西傾覆過來,暖暖的。
他沒有說話,默默戴好。
兩條圍巾一模一樣,打眼一看像對小情侶,蔣煙低著頭,把自己大半邊臉都埋進圍巾裡,小臉兒紅紅的,“快走,好冷。”
她往前走,余燼拉住她,把她的包接過來拉上拉鏈,之後沒有還給她,自己拎著,“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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