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余燼才松開她,抵著她的額頭,閉著眼睛平複自己。
蔣煙喘的厲害,推開他,兩人隔開一點距離。
雪越下越大,兩人身上也落了不少。
余燼知道自己今晚有些衝動,但不後悔,他握住她的手,“煙煙。”
蔣煙沒有等他說完,抽出自己的手,抱住膝蓋,腦袋埋進去趴著,“你先不要說話。”
余燼看著她蜷縮成一團的身體,很心疼。
他懂她的糾結,也懂她的不安,他再次深刻意識到,以前對她說的那些話,對她來說,有多嚴重。
她在乎他才沒辦法接受那些傷人的話。
蔣煙肩膀隱隱顫動,偷偷把眼淚蹭到衣服上。
余燼將她小小的身體摟進懷裡,下巴擱在她頭頂。
過了會,蔣煙抬起頭,唇瓣依舊壓在手背上,“余燼,我明天想回家了。”
她聲音很小,“這段時間,你能不能先不要找我。”
“我要想一想。”
余燼注視她的眼睛,她長長的睫毛上落了幾片雪花,晶瑩剔透,眼角濕濕的,剛哭過。
他抬手撫掉落在她頭髮和肩頭的雪,輕聲答應,“好。”
晚上蔣煙還是睡在余燼的房間,余燼睡在隔壁,紀元生早早休息,余燼從他房間出來,看到陳姨端著一杯牛奶站在樓梯口。
她把牛奶遞給余燼,示意樓上,“給丫頭送去。”
她歎了口氣,“既然回來了,你就好好把握,別再犯倔脾氣,你都三十歲了,想要什麽自己心裡應該清楚,我看得出來,小丫頭心裡還有你。”
余燼看著那杯牛奶,沒有接,“您去吧。”
他有些泄氣,“她現在應該不想見我。”
陳姨抬手在他胳膊上招呼一下,看他像看自己家不爭氣的兒子,“就是這樣你才要去,小女孩就是要哄的,什麽都不懂。”
她把牛奶杯子塞他手裡,“趕緊去。”
余燼端著杯子上樓,她房間的門緊閉,門下的縫隙裡沒有光,她應該已經關了燈。
他知道她現在一定沒睡,在門口徘徊許久,最終還是沒有敲門。
她說要想一想,余燼想給她時間,不想弄得她太緊張。
他把牛奶放在她房間旁邊的窗台上,隨後給她發了一條信息:煙煙,門口有牛奶,趁熱喝。
點了發送,他轉身離開,進了隔壁房間。
他沒有開燈,靠在門板旁站著,過了一會,隔壁開門的聲音傳過來,他松了口氣。
余燼活了三十年,認識蔣煙之前,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這樣喜歡一個女孩。
喜歡到不忍心逼她,不想讓她有一點難受。
但她現在所有的煩惱又都是因他而起。
愛情這個東西真的很折磨人。
蔣煙靠在床頭,雙手捧著那杯熱牛奶,小口小口喝。
唇齒間都是牛奶醇香的味道,還有他的味道。
今晚蔣煙確實有些放縱自己,但放縱過後,她又有些難受,她生自己的氣,明明想好不理他的,可每次見到他,還是會很心動。
那個是余燼啊。
是她藏在心裡多少年的人,太難割舍,每次想到都很難受。
除了余燼,她從沒喜歡過別人。
她想起最初回到瑞士的那幾個月,幾乎每天都在想他,想他說的那些話,想他冷漠的眼神和離去的背影。
那時她就發誓,再也不要理他了。
她把自己的時間安排的很滿,不上課時也在畫畫,或是出去玩,強迫自己忘掉他。
後來她好像真的已經忘掉他,也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再想起他。
可這些努力,從再次看到他那一刻就被輕易瓦解。
她覺得自己很沒用,拿不起又放不下。
喝完那杯牛奶,蔣煙縮進被子裡,只露出兩隻眼睛。
這次的被子不是上次那個,應該是余燼自己的被子,被套新洗過,有股淡淡的洗衣液香味,蓬松柔軟,像睡在他懷裡。
夜色朦朧,蔣煙閉上眼睛,有些困了。
第二天上午,余燼送蔣煙回家。
臨走前,紀元生很不高興,一直問她什麽時候再來,他的病還沒好全,還有炎症,需要吃藥,蔣煙哄著他,“紀伯伯,你按時吃藥,等你好了我就來看你。”
紀元生伸出手,“那說好了,不許賴帳。”
蔣煙跟他擊掌,“不賴帳。”
這一次,陳姨依舊給她裝了好多好吃的,還有昨晚她說喜歡的醬菜,裝了滿滿一罐讓她帶走。醬菜是紀元生做的,知道蔣煙喜歡,他特別高興。
余燼幫她提著這些東西,攔住紀元生不讓他出門,“外面冷。”
紀元生瞪他,“以後不許惹你媳婦生氣,下回她不來,你也別進家門了。”
余燼沒有反駁,說知道了。
余燼把蔣煙送到家門口,他下車幫她把登山包和滿滿一袋食品拿下來,放到大門口。
兩人心照不宣,沒有提昨晚的事,蔣煙打開大門,身後余燼說:“煙煙,我給你時間,你想多久都可以。”
蔣煙推門的手頓住,她猶豫一下,還是說了句,“你開車慢點。”
余燼目不轉睛望著她,“嗯。”
余燼等蔣煙進了別墅大門才走。
這天開始,一連過了很多天,余燼都沒有打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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