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煙回頭看余燼,他好像已經習慣紀元生時常不認識他,徑直走到病房裡面,把手裡的東西放在台子上,隨後進了衛生間。
蔣煙說:“紀伯伯,他是余燼呀。”
“不認識。”
蔣煙耐心解釋,“他是你的徒弟,他改摩托車特別厲害,都是你教的,他常常去看你,剛剛也是他送你來的,想起來了嗎?”
余燼從衛生間裡出來,拿出一個拖布,把門口的地拖乾淨,紀元生一直盯著他看,忽然好像又認識了,“是阿燼啊?”
余燼站直身子,“師父。”
紀元生有些生氣,“你這臭小子,昨天不是說今天期末考試,怎麽不去考試?”
余燼說:“考完了。”
紀元生懵懵的,“考完了嗎?”他努力回想也沒有想起他什麽時候去考的試,最後只能凶凶地瞪他,“那你考的怎麽樣?”
余燼老老實實,“師父,我考了第一,您忘了?”
紀元生這才罷休,“這還差不多,阿枝,今晚吃魚吧,那個臭小子喜歡吃魚。”
蔣煙答應著,抬頭看了眼點滴瓶,按鈴讓護士過來換藥。
護士很快來了,蔣煙退到後面去,余燼走到她旁邊,低聲說:“煙煙,謝謝你。”
蔣煙兩隻手背在身後,沒有看他,“你騙師父。”
“我騙他什麽了。”
“你說你得第一。”
余燼笑了笑,“我確實拿過第一。”
蔣煙扭頭看他,“師父說了,你作業本比臉還乾淨。”
余燼注視她眼睛,“什麽時候說的?”
“上次去說的。”
“那麽久的事還記得。”他抬手撫平她有些褶皺的領口,“不做作業,不代表成績不好。”
蔣煙眼睛亮亮的,“這麽說你上學的時候成績很好?”
余燼低笑一下,“你如果想知道我以前的事,我們找個時間坐下慢慢說,我都告訴你。”
蔣煙咬著唇,“誰要知道你以前的事。”
余燼偏頭盯著她看,滿眼笑意。
下午五點多,陳姨來送飯,她也帶了余燼和蔣煙的份,蔣煙陪著紀元生吃過飯後,準備回家。
紀元生一下就不高興了,怎麽都不肯放她走。
他這個小孩脾氣,如果蔣煙強行走掉,他大概又要拒絕打針吃藥。
蔣煙沒有辦法,隻得答應他,說不會走。
她這樣說,紀元生也還是不太放心,休息時隔一會就睜開眼睛,看不到就要找她。
余燼覺得不能這樣慣著他,也怕蔣煙在醫院住不舒服,把她拉到窗邊低聲說:“待會他睡著,我送你回家。”
蔣煙不放心,“不行,他醒了看不到我鬧脾氣怎麽辦。”
“你不用管這個,我有辦法。”
蔣煙想了一下,還是沒有同意,“今晚我還是在這吧,我爸以為我去露營了,不會問的。”
余燼垂著頭看她,握住她手腕,“那我待會在對面的酒店給你開間房。”
蔣煙低著頭,指尖動了動,還是輕輕掙開他,“不用了,這房間裡好幾張床,我就在這,照顧師父也比較方便。”
余燼看她許久,又說了一遍,“謝謝你,煙煙。”
這間病房三張床,只有紀元生一個病人,余燼讓蔣煙睡最裡面那張,他在中間,另一側是紀元生,晚上照顧他起夜也比較方便。
九點多時,睡了好幾個小時的紀元生醒了,蔣煙聽到聲音,趕緊過來,問他要不要喝水。
紀元生點頭,蔣煙給他倒了一杯溫水。
紀元生說:“阿枝,我新給你做的那個風箏,你看到了嗎?你說要青色的尾巴,我差點做錯,幸好想起來了。”
蔣煙眼睛有些濕潤,心裡很難受。
師父心心念念,只有他的阿枝,那個婆婆不知道在哪裡,知不知道師父等了她一輩子。
她溫柔說:“看到了,我很喜歡。”
紀元生笑的很開心,像小孩子。
余燼從外面回來時,看到紀元生已經睡了,蔣煙趴在他床邊,手邊有一隻餐巾紙折成的紙飛機。
他們不知又聊些什麽,她用紙飛機哄他睡著,順帶把自己也哄睡了。
余燼輕聲走到她身旁,彎腰將她抱起來,輕放到最裡面那張床上,替她蓋好被子。
走廊的燈透過窗口照進來,映在蔣煙白皙的臉頰上,她眼角隱隱還有些淚痕。
余燼抬手撫摸她的臉,無比溫柔。
他從沒見過這樣善良純真的女孩,對她的一腔愛意愈發忍不住。
他不知道該怎樣愛她才好,怕自己太心急,惹她厭煩,又怕她不知什麽時候又會跑掉,讓他找不到。
余燼躺在床上,枕著自己的手臂,靜靜看著蔣煙的睡顏。
過了會,蔣煙無意識地將被子扯過頭頂,悶在裡面睡。
余燼還記得她這個習慣,她就喜歡這樣悶在被子裡睡,他悄悄起身,把被子掀開一角,讓裡面的空氣流通起來,她也不會那麽難受。
這一晚,余燼睡得很安心。
紀元生在醫院住了兩天,蔣煙陪了兩天,第三天傍晚出院時,紀元生問蔣煙跟不跟他一起回家。
余燼看了蔣煙一眼。
蔣煙點了頭,“紀伯伯,只要您乖乖吃藥,我就送您回去。”
紀元生舉手發誓:“我保證按時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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