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燼對雷子不錯,沒活兒的時候也不怎麽管他,雷子偶爾散漫,懶得打掃衛生,他也不在意,過得去就行。
現在蔣煙來了,車行大廳乾淨的像摩托車展覽廳,小屋裡的沙發和床被她挪了位置,顯得寬敞不少,茶幾上多了個透明玻璃瓶子,裡頭插了幾支百合花。
兩支花花綠綠的筆和一個粉嫩嫩的本子擺在花瓶旁邊,蔣煙平時記東西用。
一到中午準時訂餐,盯著余燼和雷子吃完,她在這幾天,他少有的一日三餐按時吃飯。
雷子說,有女人就是跟沒女人不一樣。
再小的女人,她也是女人啊。
一切都挺好,只是余燼覺得隔壁一些商鋪的年輕小夥越來越愛上車行溜達,余燼平時不愛交際,也不喜歡閑聊,常常冷著臉,他們不敢找他,隻往雷子身邊湊,有意無意打聽這哪來的小美女這麽水靈,是不是誰家親戚,有沒有男朋友。
余燼煩車行雜人多,把蔣煙趕去小屋對帳,不許出來。
說好的打雜,沒有幾天余燼就把對帳的活兒也交給她,他本就懶得管帳,雷子又是個半吊子,讓他擺弄車可以,一看數字就頭疼,所以之前一直是余燼自己管。
車行帳目不複雜,沒人敢欠余燼的錢,所以差不多只有庫存零件的一進一出,每輛車的改裝費用明細,交車日期留底什麽的,很好弄。
蔣煙只花了半天時間就把之前的帳捋順,換了個格式記,比之前看著更清晰明確。
余燼靠在沙發這頭,長腿翹著,手臂閑散搭在側邊的扶手上,嘴裡咬著一根沒點燃的煙,歪著頭看她整理帳本。
蔣煙的字很秀氣,一筆一劃透著乾淨,跟她這個人一樣。
余燼看了一會,起身出門。
蔣煙立刻抬起頭,“幹什麽去?”
余燼把咬著的煙夾在指尖,衝她晃了晃。
自從蔣煙來了,雖然她沒有說過,但余燼和雷子都挺自覺,想抽煙的時候就躲到外面去。
他沒關門,蔣煙看到外面大廳裡有兩個陌生人,雷子正跟他們聊天。
蔣煙聽了幾句,大概是來取車的,他們挺滿意,問雷子試車沒有,雷子說那必須的,“你自己出去溜一圈。”
那人說不用,信得過。
付尾款時,其中一個戴棒球帽,一身嘻哈風的年輕男人問另一個,“過陣子余家老爺子擺壽宴,你知道嗎?”
另一人扭頭,“哪個余家?”
“還有哪個余家,城南余家。”
那人搖頭,“不知道,通知你了?”
棒球帽愁容滿面,“通知我還愁什麽,我爸最近到處找門路想搭線呢,難,據說今年老爺子不想張揚,請的人不多。”
雷子已經幫忙把車運出去,棒球帽付完款,兩人往出走,“哎你不是認識他兒子嗎,能不能替我遞句話,能把賀禮收下就成。”
另一人說:“范哲珂?他算哪門子兒子,老爺子資助長大的孤兒,撐死算個養子,人家有正經太子爺。”
棒球帽挺驚訝,“怎麽從沒聽說過?”
“聽說從小就送去國外培養,現在定居在國外,不怎麽回來,也沒人見過。”
棒球帽:“養子也是兒子,你幫我問問……”
兩人越走越遠,聲音也越來越小,蔣煙收回視線,繼續弄手裡的東西。
她在外面上了幾年學,嶽城這些大戶人家她不太了解,大多是假期回來時跟一些富二代狐朋狗友小聚時聽他們說過幾句。
但她也不怎麽感興趣,通常局子沒散就拉著江述撤。
城南余家她聽說過。
據說小半個新區的房地產業都是余家投資的樓盤項目,比蔣家底盤還穩,如今正值鼎盛時期,他家老爺子壽宴,遠的近的肯定都想湊個熱鬧,混個臉熟。
余燼靠著越野車抽煙,車行裡出來那倆人說的話他聽了一半,臨走時棒球帽跟他打招呼,余燼隻微微點頭算作回應。
手機裡有條未讀信息:燼哥,我們中午吃飯碰上崔良那夥人,媽的囂張得很,還說要找你,你這兩天小心點。
余燼回了三字:知道了。
沒有一會,余燼手機來電,備注大森。
電話一接通,大森粗獷的聲音傳過來:“燼哥,要不我們過去幾個人跟你那待幾天?崔良那貨陰得很,你一個人吃虧。”
余燼嗤笑,語氣輕蔑,根本沒放心上,“就他也配,我等著他來找我。”
大森:“當初讓你跟我們開洗車場你不來,非一個人跑那麽遠開車行,你瞅瞅現在,你城東我們城西,見你一面跟橫跨大西洋似的。”
廳裡嘩啦響,似乎什麽東西掉地上,伴隨著蔣煙一聲驚呼。
余燼下意識起身回屋,“知道了,我得空去看你們。”
進去一看,蔣煙站在衛生間門口,腳下一堆玻璃碎片。
余燼走過去,蔣煙一雙眼睛又亮又無辜,“對不起,我不小心把花瓶摔碎了。”
她撓了撓臉蛋兒,“我想洗洗來著。”
余燼目光在她手上掃了一圈,很乾淨,沒受傷,他淡淡嗯了聲,“沒關系,買新的就好了。”
蔣煙剛露出笑臉,余燼又開口,“二十塊,”他伸手在她腦門上一點,“從你工資裡扣。”
他說完就走,蔣煙愣了幾秒,趕緊小跑跟在他身後,“真扣?不要這麽小氣嘛,一個花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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