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燼就在這樣混亂的思緒下喝掉那幾罐啤酒,也沒有脫衣服,就這樣靠坐在窗口昏沉睡過去。
早上醒來時已經快九點,他還坐在窗台上,那裡有風,他渾身冰涼,頭也有些疼。
他用指尖按壓額頭,讓自己清醒一些。
他已經冷靜很多,師父說得對,不管怎樣,要聽到她親口說出來。
昨天他被激了一下,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她那麽愛哭,沒有人哄,這一晚不知道要怎樣難過。
余燼收拾好自己準備下樓,順手拿了桌上剩下的半包煙和打火機。
眼前有什麽東西晃過。
那包煙下面墊著幾張舊報紙,上面有一些灰色鉛筆的痕跡。
簡簡單單的簡筆畫,像小女生的隨意塗鴉。
這裡上次是蔣煙住,她沒有弄亂房間,早上起來還疊了被,所以陳姨沒有特意過來收拾,應該是她留下的。
余燼盯著重複最多的那個圖案,心口突突地跳。
那是一個大寫的字母Y,後面還跟著一顆小小的心。
跟兩年前那個狂風驟雨的夜晚,陌生女孩遞給他那把傘上的圖案一模一樣。
第24章 她的少女時代。
余燼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熟悉的圖案,心底隱隱有種猜測。
但他不敢確定,這圖案也許並不止一人知道,兩年前那晚的一幕再次衝襲大腦,那女孩的背影也越來越清晰。
是你嗎?
他的手掌無意識地抓住那張報紙,陷入茫然混亂的思緒中。
如果是她,那蔣煙說的以前曾見過他,也許是那一晚。
原來他們那麽早就已經見過了嗎。
余燼把塗鴉的那一塊報紙撕下折好放進兜裡,匆匆下樓,紀元生和陳姨正在包餃子,他招手讓余燼過去,“過來幫忙,還跟小孩一樣,睡到太陽曬屁股才起。”
余燼沒過去,徑直走向門口,“師父,我有急事先走了,過幾天再來看您。”
這句話的後半段飄在半空中,余燼早已消失在門口。
他急速跨上越野,準備啟車出發,雷子忽然打來電話,他一邊扣安全帶一邊匆忙接起,“什麽事。”
雷子聲音有些急,“燼哥,剛蔣煙來了,哭得厲害,說要找你,我要給你打電話她還不讓,你們怎麽了?我怎麽覺得出事兒了呢。”
聽到“哭得厲害”這幾個字那一瞬間,余燼的心狠狠一揪,手指緊緊攥著方向盤,“什麽時候的事。”
“就剛才,”雷子有些擔心,“身後跟了輛豪車,還有穿黑衣服的人看著她,對她還挺客氣的。”他有些疑惑,“而且她很奇怪,還讓我記著澆花,好像她不回來了一樣——”
余燼已經猜到那些人是誰,他從沒有這樣慌張懼怕過,聲音隱隱有些顫抖,“他們往哪走了。”
雷子想了一下,“我不確定,大概是機場那邊。”
余燼沒有再聽他說什麽,掛了電話啟車,但這輛越野就像跟他作對一樣,不知出了什麽問題,怎樣都啟動不了。
他給蔣煙打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他狠狠將拳頭砸向方向盤。
幾秒後,余燼將目光落在院子裡紀元生那輛摩托車上。
那輛車是紀元生當初最喜歡的一輛,後來他身體不好,搬到鄉下療養,也隻帶過來這一輛,雖然之後再沒騎過,但還是會定期保養,依舊跟新的一樣。
余燼跳下越野走過去,一把掀開罩在車身上的保護套,跨上摩托車,握緊車把。
熟悉的觸感襲來,余燼忍不住緊閉雙眼。
潘在連人帶車衝進河裡那一幕再次充斥他的大腦,他眉頭緊鎖,身體微微發抖,額頭也冒了一層虛汗。
他心跳的很快,彎腰趴在車頭上緩了許久。
那件事後,他再也沒騎過摩托車,午夜夢回,潘在的臉常常變成他自己,他隨車掉下深淵,怎麽都落不到頭。
那個雨夜,是潘在去世一周年。
是那個陌生女孩的傘,替他遮住狂風驟雨,暖了那顆冰涼的心。
“我想要這個。”
腦子裡忽然冒出蔣煙的聲音。
余燼睜開眼睛。
他深呼一口氣,重新坐直身體,調整自己的狀態,確定油箱裡的油能跑的公裡數,儀表盤刹車一切正常後,他擰緊車把,衝了出去。
紀元生站在門口,雙手背在身後,歎了口氣。
“阿枝,這小子終於開竅了,希望不要太晚。”
機場大廳。
蔣彥峰把蔣煙送到安檢口,“你周叔送你過去,到那邊直接搬去之前給你準備的房子裡,也雇了保姆照顧你,你安心念書,等畢業,你想怎樣爸爸都依你。”
蔣煙面無表情,“怎麽,還派了人監視我。”
蔣彥峰皺眉,“不是監視,是照顧。”
蔣煙沒有說話。
蔣彥峰身後的秘書上前,把沒收的手機還給她,蔣煙靜默幾秒,伸手接了,緊緊握在手裡。
蔣彥峰:“到了那邊給爸爸報個平安。”
蔣煙轉身走向安檢口,幾步後忽然停下,她轉過身,“爸爸,我去您書房是想找KEN叔叔的聯系方式,我朋友的媽媽生病了,他的醫院可能有辦法。”
她聲音很低,“如果您方便,跟KEN叔叔打個招呼,讓他想想辦法,無論如何幫幫我朋友,他們已經聯系過,KEN叔叔知道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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