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煙搖了搖頭,聲音有些小,“您好好休息吧,我沒事。”
奶奶摸摸她的腦袋,“你爸也是為你好,不許生氣。”
她輕點了下頭。
回到房間,蔣煙躺在她那張又大又軟的雙人床上,眼睛直直望著天花板。
今晚發生太多事,她到現在腦子還一團亂麻。
余燼還不知道她被爸爸帶回來,如果他回來找不到她,會擔心嗎。
蔣煙的淚滴劃過眼角,落在質地柔軟的床單上。
他說了那麽多讓人難過的話,走的頭也不回,還會找她嗎。
蔣知涵偷偷溜進房間,一臉鄭重賭咒發誓,“我真不知道咱爸跟蹤我,如果知道我肯定不上你那去。”
蔣煙沒有怪他,蔣彥峰想找,沒他帶路也能找到。
“先別說這個,把你電話給我。”
蔣知涵把兩個上衣兜翻出來,比臉還乾淨,“爸早猜到你要找我要,把我手機也沒收了。”
蔣煙:“那奶奶呢?你去把奶奶電話偷過來。”
“奶奶電話屏幕壞了,拿去修還沒拿回來。”
他看著蔣煙紅腫的眼睛,“姐,你是不是想找大神哥哥?要不我偷溜出去把他給你叫來。”
蔣煙搖了搖頭,“他不在家,也不在車行。”
蔣知涵跟著發愁,“那怎辦啊。”
蔣煙悄聲走到一樓,院門早已緊閉,客廳沒人,蔣彥峰大概在書房。
廚房裡,阿姨正在準備明天早餐的食材。
她的手機就放在旁邊的餐桌上。
蔣煙彎腰躲過阿姨的視線,蹲在桌子底下,摸到阿姨的手機。
她的手有些抖,按出那串爛熟於心的號碼。
她沒有刻意記過他的號碼,只在第一次錄入時看到過,依然記的清清楚楚。
電話撥出去好久也沒有人接,蔣煙一邊祈禱他快一些,一邊偷偷觀察阿姨,急得直掉眼淚。
阿姨端了一盆切好的水果從廚房出來,蔣煙躲在桌子底下,抱著膝蓋,一聲不敢吭。
視線裡是阿姨的一雙腿,她站在桌前分盤,隨後端了兩盤上樓。
走到樓梯口時,阿姨停頓一秒,她回頭看了眼餐桌那邊,最終沒有說話,轉身上樓。
蔣煙繼續給余燼打。
而另一邊,余燼的手機躺在鄉下師父家客廳的茶幾上,孤獨地響著。
客廳裡沒有人,余燼待在師父的房間裡,陪紀元生下棋。
他幾乎每次回來都會陪師父下棋,但不會刻意輸給他。
紀元生很喜歡下棋,越難贏越起勁,贏了會得意很久,如果故意輸棋被他看出來,他就會生氣。
今天余燼狀態很不對,下錯好幾處,完全不是以往的水平。
紀元生抬眼瞧他,“怎麽沒帶你媳婦來,不是特意叮囑過你。”
余燼情緒很低,薄唇微微抿著,默默把一枚棋子往前推了一格,“她不會來了。”
紀元生往上推了推老花鏡,“吵架了?”
余燼垂著眼睛,神色黯然,“師父,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他嗓音很低,“我們隻下棋,不說話,好嗎。”
紀元生沒有看他,往前挪了一步,“我和阿枝第一次吵架時,我可生氣了,那個嬌小姐,我只不過忘記給她買核桃酥,她就不高興。”
“我們三天沒有說話,我憑什麽道歉?我又不是故意的。”他說這話時,還隱隱有些氣在心頭,好像自己還是當年那個年輕的小夥子。
“後來還是我忍不住先去找她,她一下就消氣了,還說我要是第一天就去找她,我們第一天就和好了。”
余燼沒有說話。
紀元生抿了口茶,“後來我們該吵架還是會吵架,但我認錯很快,阿枝原諒的也很快。”
茶涼了,紀元生衝門口喊:“阿枝,換杯熱茶。”
沒有人回應。
他嘟嘟囔囔,說阿枝不知道又跑到哪裡貪玩,自己重新給自己倒了杯熱茶。
余燼沒有再去碰那盤象棋,“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阿枝喜歡你,她,”余燼心裡隱隱難受,“她心裡有別人。”
紀元生瞧著他,“你媳婦跟你說的?”
余燼抿著唇,“我看見——”
紀元生打斷他,“我問你有沒有問過她,她有沒有親口說過心裡有別人?”
余燼沉默不語。
紀元生搖了搖頭,“你還是不懂。”
“看事情怎麽能隻用眼睛看,”他將手放在自己心臟的位置,“要用這裡看。”
余燼眼睛慢慢紅了。
過了會他低低開口,“師父,我對她說了很多很過分的話,她會不會哭。”
也許,她現在正躲在被子裡哭。
紀元生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桌子上做了一半的風箏上,“尾巴怎麽是紅色的?阿枝說要青色的來著。”
他一拍自己腦袋,“幸虧想起來,不然做錯了,待會她又要生氣。”
他放下下了一半的棋,走到桌子前繼續做風箏。
余燼一個人在那裡坐了一會,起身回到客廳,他拿起自己的手機,發現上面有幾通未結來電,是陌生號碼,他撥過去,響了很久也沒人接。
紀元生叫他進去幫忙,他放下電話又進了房。
蔣宅裡,阿姨在樓上照顧老太太吃藥,她的電話依舊放在一樓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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