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歡三人打車回了住處。
她和謝淺向溫錦寒道了謝,在門口處道別,先後進了屋。
陸時歡幫著謝淺拿了拖鞋換上,問她餓不餓,要不要吃點宵夜。
謝淺搖搖頭:“別忙活了,洗洗睡吧,今天辛苦你了。”
“要不今晚我陪你睡吧,方便你差遣。”陸時歡還是有些擔心謝淺。
“我已經沒事了,你趕緊回屋睡覺去,明天還得上班呢。”
話落,謝淺似想起了什麽,換了一副凝重的語氣對陸時歡道:“對了,明天開始,你包裡揣把水果刀防身吧。”
“近期有個qj殺人犯逃竄到榕城地界了,尚未抓捕歸案,你下班回家的路上小心些。”
這新聞陸時歡不久前看見過,心裡有數:“你也是,別老加班了。”
“嗯呐,我今兒下班早便是我師父怕我回家晚不安全,提前讓我走了。”謝淺提到她師父時,臉上堆滿笑意,燦爛如花,眼裡也有光彩。
陸時歡鮮少見她這樣,像極了春日裡開得漫山遍野的山花,在溫柔的風裡天真爛漫,少女感十足。
但今天太晚了,陸時歡也的確困乏了,便沒再多說什麽。
道了聲晚安,她便先去洗漱了。
等陸時歡回到自己房間,躺在了床上。她才得空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微信,發現自己轉給溫錦寒的飯錢他至今沒收。
想了想,陸時歡給他發了一條微信消息:錦寒哥,記得把錢收一下。
溫錦寒那邊秒回:不用,算我請你的。
然後沒等陸時歡回復,他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等你發工資再回請我。
這個說法陸時歡是能接受的,所以她回了一句“好吧”,然後補了一句“晚安”,便把手機放梳妝台上充電,翻身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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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烏雲蔽天,天空陰沉得讓人心情陰鬱。
陸時歡早起後,給自己和謝淺做了早餐。
慌慌張張吃完,便要出門了。
在玄關處換鞋時,陸時歡忽然想起家裡沒有雨傘。外邊雨勢浩大,她就這麽淋著雨去隊裡,怕是會被淋成一隻落湯雞,說不定還會感冒。
好在陸時歡腦瓜子轉得快,下一秒她換好鞋出門,去隔壁敲開了溫錦寒家的門。
恰好溫錦寒也準備出門。
他手裡握著一把直杆雨傘,看著門外穿雪紡白襯衣套碎花小短裙的女孩,有片刻失神。
陸時歡今天穿得特別小女生,還特意綁了蓬松丸子頭,卷了空氣劉海。
一雙杏眼似沾染了雨水的黑葡萄,濕噠噠的,潤澤有光。
她嬌俏的模樣,讓溫錦寒聯想到了四月裡結在青綠枝葉間的櫻桃。
所以他看直了眼,呆愣了幾秒鍾,才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
陸時歡倒是沒注意到溫錦寒的異樣,直接開門見山:“錦寒哥,你家有多的雨傘嗎?”
“有的。”男人應了一聲,明白了陸時歡的來意,便順手把自己手裡那把直杆雨傘遞給了她:“這個給你。”
他自己回屋又拿了一把折疊雨傘出來,順手帶上了房門。
溫錦寒道:“一起走吧。”
這個時候,謝淺恰好也換了鞋從屋裡出來。
陸時歡這才想起來,謝淺也沒有傘,“錦寒哥,你家還有雨傘嗎?”
“倒是還有一把。”溫錦寒回。
話落他便要掏鑰匙開門,進屋去拿。
結果謝淺製止了,“不用那麽麻煩,錦寒哥手裡那把給我就行。”
“反正你們倆同路,共用一把不就行了。”
謝淺說著,從溫錦寒手裡接過了精巧些的折疊傘,把大一點的直杆傘留給了陸時歡和溫錦寒。
完了她還不忘催促那兩人:“趕緊走吧,回頭趕不上公交該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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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歡和溫錦寒就這麽被謝淺撮合到了一把傘下。
得虧直杆傘遮擋面積甚廣,容納他們兩人綽綽有余,誰也沒淋濕。
三人一起出小區,過天橋,去公交站牌等車。
只不過謝淺搭乘的公交車路數不一樣,她先他們一步上車離開。隨後陸時歡和溫錦寒又等了大概兩分鍾左右,才上了車。
上下班高峰期的公交車總是擁擠的。
陸時歡先溫錦寒一步上車,幾乎是被人群推著往車廂深處去的。
到了車廂中斷,靠後門的位置,陸時歡被卡在了兩個中年男人之間,不得曲著手肘,左右格擋,與他們保持一拳的距離。
後來車子發動了,陸時歡無依無靠卡在人堆裡,只能隨著車身慣性前俯後仰,折騰出一頭細密的汗珠。
便是這時,一只有力的手從她背後探過來,精準握住了她的胳膊。
緊接著溫錦寒那極有辨識度的聲音依稀傳到陸時歡耳朵裡。
“借過一下。”溫錦寒抓住陸時歡的胳膊後,仗著自己身材修長個子高挑,硬生生從人堆裡擠到了陸時歡身邊。
他的到來,攜著一股清冽茶香。
陸時歡並非第一回 在溫錦寒身上聞到這個味道,暗暗猜測是他用的沐浴露或者洗發水的香味。
等她從思索中回過神,溫錦寒已經立於她身前,抬手撐在了扶杆上端。
這大概就是身高的優勢,手長腿長。不比陸時歡,什麽也夠不著、扶不到。
溫錦寒的到來,似為她築起了一道天然屏障,將旁人格擋在外,替她穩住了漸生浮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