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後來,甚至因為澄清導致輿論愈演愈烈。
為了保護蘇棠,蘇昌榮索性不再對外做出任何關於蘇棠的回應,只有一些涉及到蘇氏財團本身的事情才會發布公告。
蘇棠吃了口菜:“挺不錯,調查局的事情也很好解決,不用太擔心。”
比起她面對調查局,還是那天調查局的人面對她的時候受到衝擊力更大。
蘇昌榮對調查細節一概不知,他只知道蘇棠要在人才輩出的軍校中得到如此高的評價,需要付出多少努力,他想想就覺得很辛酸。
但蘇棠的努力,頗具成效。
甚至連針對蘇氏財團的輿論都有所緩解。
蘇昌榮想想就有濕了眼眶的衝動。
蘇棠看了他一眼,主動開口:“爸爸那邊的進展怎麽樣?我看到新聞說中區已經受理了你們提交的證據,不過暫時不作表態?”
關於蘇氏財團有利的很多報道都不好找,似乎是被限流了,從側面印證蘇氏財團多年來的公關有多失敗,不過好在有郭可這位八卦小能手,不管是哪邊發布的新聞,他總能在各種渠道裡面找到並且找出其中蘇氏財團最有利的動向分享給她。
所以蘇棠對蘇氏財團明面上的動作都很清楚。
蘇昌榮點頭,緩了緩情緒:“是,中區已經受理。不過他們顯然還在猶豫。”
猶豫什麽?
蘇棠不問也知道。
蘇氏財團連年敗北,這不僅是網民抨擊的要點,也是中區忌諱的地方,即便他們有足夠的證據表明蘇氏財團的滑坡和失敗是基於惡性競爭,但失敗就是失敗,中區分配資源減少,這是不爭的事實。
中區猶豫的是,蘇氏財團勝訴,競爭對手被打壓後,萬一,蘇氏財團仍然不能挽回敗局,那又該怎麽辦?
蘇昌榮就是知道這一點,才會選擇才重組發布會直播的情形下,發布他們掌握的證據,否則,恐怕連被受理的機會也沒有。
蘇棠放下碗筷。
碗底與高品質桌面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蘇昌榮下意識把頭從飯碗裡抬起來,視線與蘇棠平視,他才發現蘇棠的臉色有多嚴肅。
他想了想:“棠棠,你放心,爸爸不會輸的。”
蘇棠搖頭:“這不是輸不輸的問題,蘇氏財團處於劣勢的最根本原因,不在於輿論,也不在於是否存在惡性競爭,而是在於,擂台賽的失敗。”
蘇昌榮沒想到蘇棠連這一點都能想到,和以往相比,確實是長大了,都是因為他沒有保護好她的緣故。
他心裡生出一股強烈的內疚感:“棠棠,我知道……”
蘇棠打斷他:“是,你知道問題的本質是什麽,但是以蘇氏財團目前的處境,你即便知道,也只能從其他方面去示好中區,對於擂台賽,仍是束手無策。”
蘇昌榮:“……”
一針見血。
完全沒錯。
蘇昌榮之所以忍了這麽長時間,除了想要掌握更充分的證據外,最主要的是,他明白蘇氏財團不能在擂台賽扳回一局,說什麽都是徒勞,反而會打草驚蛇,給競爭的財團可趁之機。
但對方雙面打壓蘇氏財團。無論是從外雇傭還是從內培養,他們參與擂台賽的成員都會出現叛變,投入敵營,又或者是在擂台賽中故作不敵,導致三年來,明明在中區組織的擂台賽上名列前茅,卻在聯盟的擂台賽中慘敗。
再重來一次。
蘇昌榮對於聯盟擂台賽其實也沒有底。
蘇棠看到蘇昌榮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她站起身,高挑的身形在燈光下,明顯沒有集訓前那麽單薄,雖然還是瘦弱,但有一股力量隱藏在其中。
她鄭重地看著蘇昌榮:“我可以作為核心人員,代表蘇氏財團參賽。”
蘇昌榮:“……”
他反應過來:“不行!”
蘇棠挑眉:“為什麽不行?”
蘇昌榮的反應遠比她預想的要大。
甚至臉上帶著些許慌張,並不是怕她在擂台賽中輸掉那麽簡單。
蘇棠指了指自己:“我已經查過聯盟和中區的擂台賽規則,今年開始,為了避免出現像前幾年那樣出現人員傷亡的意外,所有的擂台賽都會改成全息模擬的形式。”
“而我,無論是新生測試還是集訓演習,全都證明了我有足夠的能力應對模擬地圖內的情況,別的不說,科研系的謝主任還想挖單兵系的牆角。”
“既然蘇氏財團無法再推舉出一個立場堅定的天才參賽,那為什麽不可以是我?”
蘇昌榮張了張嘴,試圖找到自己的聲音:“不是……棠棠,你、你才剛入學……”
蘇棠反駁:“軍校並不限制學生參與擂台賽,甚至在完成學業下,鼓勵學生參賽。”
蘇昌榮當即失聲。
蘇棠看著他臉上慌亂的神情,雙手扶住桌邊,身體緩緩前傾,直視著蘇昌榮的眼睛。
“爸爸,你在害怕什麽?”
蘇昌榮頓住,他想說自己沒有在害怕,卻感覺喉嚨乾澀,沒有任何聲音。
沉默的氣氛逐漸轉為凝重。
蘇昌榮不知道蘇棠要說什麽,卻感覺到心跳異常加速,甚至隱隱有種快要跳出來的緊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