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人餅哥沒想到他會突然改變主意:“你什麽意思?一口氣打完合同規定場次,你就覺得自己高枕無憂了嗎?”
俞庭離沒回答。
餅哥冷笑:“俞庭離,你也不想想,你身上背了這麽多債,當年是誰給你活命的機會?你想解約,行,我倒是要看看,一口氣扛過八場比賽後,你到底是怎麽爬著走出場地的!”
對方直接掛斷電話。
俞庭離臉色冷漠,低頭看著自己的新手機,這個手機和老年機完全不一樣,運行速度快,一搜索蘇棠的信息,兩秒就能加載出來,就是發現上面全是罵她的話以後,他反而沒有再用過搜索功能。
把手機翻了個面兒。
他的神色逐漸緩和下來,也沒有多想,躺在病床上就睡了過去。
一晃兩天過去,周六來臨,天邊的太陽逐漸往下墜,夕陽把半邊天都給照得通紅,俞庭離提前跟醫生請好假後,穿上自己沾血又破爛的衣服和外套,前往比賽場地。
黑賽經常更換場地。
這一次地點正好是幾年前,他第一次參加黑賽地方。
這幾年,他每周都至少打過一場黑賽,但唯獨第一次進入比賽場地時,在比賽場上被打倒面目全非,鮮血四濺的選手最終倒地,卻沒有人趕上來檢查他的生命,鮮血反而刺激了站台上的觀眾。
瘋狂的嘶吼。
充血又興奮的眼神。
整個場地裡沒有一個人,全都是披著人皮的嗜血動物。
再一次踏進這個地下場所,他就看到介紹人餅哥倚靠在門口,見到自己,對方面露冷意,朝著他走過來。
“你還是決定兩天打完八場?”
俞庭離點頭,沒有說話。
餅哥再次冷笑:“成,我給你安排。”
他說完就走,根本沒有要帶俞庭離進去的意思,好在俞庭離這幾年都在打/黑/賽,對這裡的一切都很熟悉,他直接拐了個彎,往另外一個門走進去——那邊才是選手後場的地方。
屋子裡已經有好幾個人等著,每個選手之間不互相接觸甚至直白或隱隱帶著敵意,只有幾個是熟悉的面孔,剩余的人全是新人。
俞庭離找個角落坐下,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他並不知道,整個選手候場區一清二楚的呈現在其他人面前。
蘇棠帶著面具,遮住大半張臉,就坐在樓上的vip室,她比俞庭離來得更早,因為手上捏著屬於蘇昌榮這個級別的頂級邀請函,她進來的通道都被裝飾地異常輝煌,包括觀看席位,也是有專人詢問過她的意願後,給她安排了私密性極強單人房間。
她正前方往下看,就能看到比賽的場地。
而房間內另一邊,則擺放著兩台顯示屏,其中一台是用於競拍選手場次和對手的機器,另一台屏幕上,顯示的卻是選手候場區,她目睹俞庭離走進去到坐下。
不少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
蘇棠挑眉,在這裡,她確實感受到了金錢至上的原則。
——有錢可以買到一切。
比賽會在晚上八點正式開始。
幕後金主的競拍卻是馬上就會開始。
蘇棠翻看著屏幕上可供競拍的那些選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代號,大部分人都是取一些“黑鷹”、“鋼鐵”、“殺魔”等血性強硬的名字,唯獨俞庭離的代號“賺錢還債”直白簡單到格格不入。
“叩叩叩。”
“不好意思,競拍很快就要開始,您第一次來,需要專門的講解員嗎?”
“進來。”
一位長相豔麗中帶著一絲甜美的姑娘走進來,身段窈窕,緊身的衣服完美勾勒出她的曲線。
蘇棠靠在椅背上:“也不用講解,你就直接幫我操作。”
姑娘聽話點頭,無聲無息地站在競拍器旁,隨時準備競拍。
距離競拍開始還有十分鍾。
蘇棠拿手撐住下巴,問道:“我競拍後,選手也參與分成嗎?”
小姑娘點頭:“參與的,一般是主辦方、介紹人和選手三方分成。”
蘇棠“哦”了一聲。
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打量她,來這裡的人大多都是瘋狂的,因為帶著面具,隱藏身份,平時不展露在人前的狂熱和血腥的一面就會不加遮掩的展露出來。
但蘇棠坐在這裡,反倒顯得平靜,跟其他人不一樣。
“準備好,要競拍了。”
蘇棠看著點,提醒她。
後者猛地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居然盯著客人走神了!她心裡驚慌,面上勉強穩住神態,下意識回過頭緊緊盯著競拍屏幕。
“這裡的代號千篇一律。”
“我剛才看好了一個人,就是那個叫賺錢還債的人,長的也不錯,不管他今天有幾場,都給我拍下來,就那個起拍價往上加就成。”
小姑娘:“……”
她忍不住看了眼屏幕左邊的預備競拍區,“賺錢還債”這個代號的確與眾不同,就上面那個模糊的頭像上,也能看出他長相出眾,格外可以勾得住人。
她點頭應是。
小姑娘替蘇棠操作競拍,但還是很盡職地進行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