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沉默了一下。
就在黃醫生準備說再研究的時候,她忽然開口:“試過生物測試嗎?”
她繼續說道:“我跟變異虎交過手,除卻作為試驗品的恐懼外,它的情緒處於狂暴狀態,如果說這裡面成分對人和精神力都沒有影響,那麽,對這類型的生物呢?”
黃醫生愣住,他的目光隨著蘇棠說的話而變亮:“你說,這個氣體可能是類似於信息素的物質?”
蘇棠點頭。
她就是這個意思。
除了人類用的語言交流外,其他生物種群內部的交流大多依賴於信息素的釋放來傳達信息,比如蟲蟻、蜜蜂等生物,即便是進化後,它們也都保持著生物自然的天性和本能,分工、築巢、覓食以及分裂、產卵等一系列行為的產生,都是源於種群內部的信息素。
這是他們目前還沒有攻破的難題之一。
信息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甚至只有小部分的生物的聲波被捕捉外,大部分的信息素都無法被破解。
如果這種未知成分的液體是信息素,那麽他們研究的方向又會更明確一些。
黃醫生當機立斷:“我馬上讓人進行研究分析,務必在最短時間內確定。”
說完,他已經按捺不住,衝出了實驗室,一會兒後,他才折回來,撓了撓頭:“差點把你忘了。”
蘇棠:“……”
黃醫生帶她離開指揮部後,他就很快離開。
蘇棠看了看時間,這會兒基礎集訓已經結束,她也就沒有趕往操場,而是準備回去醫療室的營養艙躺著——在接觸到那點基因片段後,她的精神力一直處於波動狀態,需要時間來恢復平靜。
她才剛走到醫療室門口。
“蘇棠。”霍雲程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他就站在臨時醫療室的側邊,這會兒現身出來,視線停留在蘇棠身上。
蘇棠站定腳步:“有事?”
霍雲程猶豫了一下。
他沒有再流露出任何嫌惡和厭煩的神色,他不是傻子,這段時間來,蘇棠的行為舉止已經足以說明她的態度,更不用說自己在蘇棠手上輸了多次。
面對實力佔據上風的蘇棠,他變得客氣了很多。
“能不能借一步說話?”霍雲程看了看四周。
蘇棠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周圍一個人也沒有,頂多就是遠處有人望過來。
她沒有動,“就在這裡說吧。”
霍雲程:“……”
他還想說點什麽,但他更清楚,就算自己提出一定要換個地方,以蘇棠冷淡的態度也不見得會理他。
霍雲程視線落在蘇棠臉上:“我想知道,實戰的時候發生了什麽。”
蘇棠沒有馬上回答他。
霍雲程說出自己的分析:“一直到實戰結束,營地都處於警戒狀態,我們的防護服內都安裝了定位和監控,只有你和俞庭離是最後跟著教官們出來的……”
他分析沒什麽問題。
不過……
蘇棠的視線沒有閃躲,反問道:“不管是監控還是定位,都是為了更好的確定隊員的安全和成績,避免沒有作弊的行為。”
霍雲程下意識反駁:“如果僅僅是那樣,營地的氣氛絕對不會是這樣,更不用實戰范圍內額外出現其他不可控的生物!”
他顯然是知道變異虎的。
蘇棠勾了勾嘴角,後者自知失言,第一時間閉上嘴。
“霍雲程,想要從別人那邊獲得信息,就得禮尚往來。”
“沒道理你想知道,別人就得告訴你。”
蘇棠沒有再理會他,徑直打開門走進醫療室,直到她關上門,也沒有再聽到霍雲程出聲,後者也沒有離開。
蘇棠沒把霍雲程當回事,他有主角光環在,消息來源和渠道都很多,知道封鎖的變異虎的消息也不意外,但霍雲程明顯還知道其他的什麽,否則他不會找到她來打探消息。
沒過多久,門外傳來腳步聲。
“霍雲程?你怎麽在這裡?”趙致警惕的聲音傳來。
“該不會是來幫權氏集團竊聽我們隊伍的消息吧?”郭可掌握各大八卦和內幕消息,第一時間陰謀論,畢竟從集訓開始之前,就有傳言說權柔和霍雲程的關系非同一般。
兩人一直盯著霍雲程。
後者在兩人的視線裡一言不發地離開,沒有留下任何的信息。
俞庭離扭頭,注視著霍雲程的背影,眉頭不自覺緊皺——他心知肚明,霍雲程是來找蘇棠的。
第109章
霍雲程的舉動沒有對蘇棠他們造成影響,該訓練的時候還是訓練,不過這幾天下來,陸續有隊伍意識到演習的關鍵,連帶著整個營地的氣氛都嚴謹了不少,最明顯的表現就在於偷懶的人變少了。
就連體能吊車尾的郭可,都被帶動起來,每天完成訓練後,還主動跟蘇棠提出加訓。
蘇棠的精神力也逐漸平緩下來,維持在可控范圍內,不會因為連接模擬儀器而導致儀器損壞。
在這樣的氣氛裡,演習的時間拉近一大截。
“我有點緊張,”郭可走在溫尚旁邊,忍不住說道,“明天就要進行演習了,但錢教官也沒有說會怎麽進行分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