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周閑那句話在屏幕上慢慢滾動而過,現場響起了各種笑聲。
“哈哈哈,周閑可真狗,一天到晚想拉著院草看那種東西。”
“他這是覺得馬上就要畢業了,不怕丟臉了是吧?”
“哈哈哈,這條留言夠我笑好幾年的了。”
不過很快,打趣的笑聲被驚呼和震撼所取代了。
現場甚至有了一陣小小的騷亂。
【苗苗,我喜歡你。通信工程3班,景弈】
這一條彈幕,在屏幕上慢慢的滾過,現場猶如煮沸的沸水一般,氣氛變得前所未有的熱烈。
之前場上還彌漫著淡淡的離別愁緒,現在……
現場幾乎全是失戀人,失戀魂。
“苗苗,誰啊?通信工程三班有叫苗苗的嗎?”
“我不信,院草是不是手機被人撿走了?我不信這是他親自發的。”
“嗚嗚嗚,我的院草,我一直以為你不會愛上任何人,結果都快畢業了,你突然來了這麽一出。老娘心都快碎了啊。”
“整個計算機系叫苗苗的人不少,計算機系的學子們,憑借你們過硬的專業技術,想必你們很快就可以鎖定名字裡帶苗字的人了!”
一時之間,畢業晚會上的所有人都開始尋找這個名叫苗苗的女生。
陸嚀第一次,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一開始和她說幾句話都會耳朵變紅的朋友,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會了!
這時候,陸嚀若有所覺。
她下意識往某個方向望去。
很快,她的眼神就和景弈的眼神在空中相遇了。
這是她第二次看到他如此明亮的眼神。
第一次,是在上一次入夢的時候,他們對了一場吻戲。
那時候,他的眼神就和現在一樣,明亮到像是落滿了萬千星辰。
這樣的目光,熾熱,滾燙,明亮,專注,像是世間萬人都不及她一人一般。
陸嚀第一次有一種入夢玩脫了的感覺。
景弈看到她之後,大步朝她走了過來。
現實中,這一場畢業晚會對他來說,普普通通,沒什麽特別的,也沒有什麽特殊到可以讓他銘記的地方。
從頭到尾,熱鬧都是別人的,和他無關。
周閑同樣當著所有畢業生的面cue了他,說要和他一起看小電影。只不過當時他的反應太平淡了,所以其他人打趣了一陣之後,就不再繼續打趣了。
他沒有參與進來這一場狂歡,他只是看著其他人趁著畢業之前的這點時間瘋狂告白,看著他們臉上流露出狂喜。
而他就像是隔離在這樣的熱鬧之外一般,顯得和現場的氣氛格格不入。
不過這一次的入夢,只因有她的存在,所以變得不再無趣。反而變得讓他期待起來。
不少畢業生注意到了景弈,他們跟隨著景弈的腳步,慢慢將視線轉到了不遠處的陸嚀身上。
陸嚀第一次有一種事情脫離掌控的感覺。
她沒想到,這一次入夢,景弈會直接通過學校的留言平台向她告白。
在她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向她告白的人不在少數。
甚至,她可以算是從小被人告白到大的。
不過其他所有的告白,加起來都沒有景弈這一次告白帶給她的威力大。
正當景弈很快就要走到陸嚀身前的時候,眼前的場景開始一點點變得虛無。
這一次的入夢,就這麽出其不意的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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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嚀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心裡還記著那條滾動的彈幕。
可能是因為在夢裡,也可能是因為這是院草的特權,所以景弈發的這一條留言是帶著顏色的,在其余一眾留言中,顯得格外的特別。
陸嚀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的小名出現在那麽多人面前的感覺是這樣的。
功德系統尖叫雞一般的嗓音響起,【嗷嗷嗷,親密度狂漲101級!101級!這是每次親密度增長的上限值!再多就沒有了!親密度lv718了!】
陸嚀自動屏蔽了功德系統的聲音。
她覺得自己需要好好捋一捋思緒。之前她確實猜到了一些朋友的心思,但猜到並不等於是事實。
這一次入夢,朋友直接向她告白了。
陸嚀覺得大腦有些混亂,乾脆先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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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周閑一大清早就給李斑打了個電話。
“兄弟,真是邪門了,我昨晚竟然又夢到大學時的事情了。”
李斑一臉震驚,“這麽巧,我也夢到了。”
兩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周閑一臉感慨地說,“可能我潛意識裡很懷念大學的時光吧。”
幾年過去,他都已經結婚生子了,當初青澀的時光是再也回不過去了。有時候,人總說懷念大學時光,但懷念的真的是大學嗎?可能還有那時候年輕又青澀的自己吧。
李斑主動提起了一個話頭,“對了,下個月就是一百年校慶了,到時候你會去參加嗎?”
周閑一臉理所當然地說,“參加啊,幹嘛不參加。”這種大事,錯過了悔三年。當時候他不光自己去,他還要帶著自己的老婆孩子一起去。
“我也參加,不知道我們院草參不參加。”
周閑想到這幾次夢裡的場景,和李斑打賭道,“打個賭吧,我猜他會去,並且,帶著女朋友一起去。”
李斑嘖嘖兩聲,“絕了,兄弟,我也是這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