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戎誇讚道,“陸導師的風姿更勝以往。”
聽到這句毫不遮掩的誇讚,在場眾人神色不一。
陸嚀面色平淡, 像是對這種場面早已習以為常。
沈初春滿臉不忿。她和堂哥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堂哥的為人, 她最是了解不過。她清楚沈戎眼光高,吝嗇於讚美之詞,即便她是他的堂妹, 她也沒有從他嘴裡聽過讚美之詞。
可是對著陸嚀,他卻毫不掩飾他的欣賞之情。
陸嚀淡淡地說,“沈總過獎了。”
【沈總這話我是讚同的。】
【陸導師真的好像變好看了!】
【可恨, 陸導師入圈都兩三年了,卻沒什麽作品,讓我想在別的地方吃糧都吃不到。】
【陸導師什麽時候可以不帶口罩啊。】
【想看陸導師的臉了。】
沈初春一臉不悅地插話說,“堂哥,她臉上帶著口罩,這樣你都能看清她的風姿?”
沈戎淡淡地說,“美人在皮,也在骨。陸導師的風姿,自然是隔著口罩也能看清的。”
沈初春不服,“你是作為我家長來的,你一個勁誇陸導師做什麽?”要誇,也該誇她這個堂妹,不是嗎?
她用手指了下自己身下的輪椅,“堂哥,我最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輪椅上度過的,你就沒什麽安慰的話想對我說嗎?”
沈戎看了她一眼,“出去蕩秋千還穿著高跟鞋,你不扭傷誰扭傷?”
沈初春委委屈屈地說,“女孩子哪能不穿高跟鞋?穿著高跟鞋才漂漂亮亮的。”
沈戎微微皺眉,一臉不讚同的樣子,“穿高跟難道不分時間場合?”
沈初春不敢再回話了。不知道為什麽,堂哥似乎對她的耐心越來越差了,明明以前,堂哥就算心裡對她不滿,面上還是會容忍她幾分的。
這個點不算早了,眾人稍稍寒暄之後就各自回了房間。一回房間,沈初春就給爺爺打了一個電話。
她一定要在爺爺面前告沈戎一狀。
作為自家人,他怎麽可以在外人面前拆她的台呢?
一接通電話,沈初春就滿腹委屈地說,“爺爺,堂哥最近對我好凶,你幫我說說他。”
沈初春原本以為向來疼愛她的爺爺一定會站在她這邊,只是沒想到,這一次,爺爺只是公事公辦地說,“春春,你長大了,該懂事一點了。”
沈初春滿臉不忿。
穿高跟就算是不懂事了?
掛掉電話之後,沈初春坐在床上,心底彌漫起不安的情緒。
不管是堂哥,還是爺爺,他們對她的態度都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可是,她甚至不知道他們態度改變的原因。
她不想打擾她生病的母親,一腔愁緒一時無人可以訴說。
這時候,她看向手腕上的一汪清泉。
這個像是紋身一樣的東西,是前兩天突然出現在她身上的,原本她以為這是來自節目組的惡作劇,不過很快,她就知道這不是惡作劇了。
綁定這個隨身空間之後,她沒多久就知道了它的作用——掠奪他人的運勢,讓自己獲得美貌和好運。
而被掠奪運勢的那個人,會越來越倒霉,直至喪命。
對此,她心裡是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的。
運勢這種東西,玄之又玄,她信仰科學,不信這種玄學的東西。
但是變美這兩個字深深地誘惑著她。
試問,哪個女孩子不想變美?反正,她想變美,變得越來越美。作為一個女孩子,她對於美的追求,是無止盡的。
於是,她踏出了第一步,綁定了陸嚀,並且嘗試去觸碰她,掠奪她的運勢。
可惜她的第一次嘗試失敗了。她不光沒碰到陸嚀,還扭傷了自己的腳踝。
只不過,今晚堂哥當著眾人的面誇讚了陸嚀,卻斥責她不分時間場合之後,她心底對於變美的欲望,想要看陸嚀倒霉的欲望,似乎越來越強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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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嚀不知道自己因為沈戎而被沈初春深深地惦記上了。不過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會放在心上。
沈初春對她的敵意很是明顯,就算她什麽都不做,沈初春也不可能和她友善相處。
陸嚀心裡想著隨身空間的事,所以她這一晚再次入了夢。
雖說上一次剛經歷了她手背受傷,然後手背上的血痕被景弈親吻乾淨的事情,但是令她尷尬的時間僅限於夢境維持的長短,所以她覺得問題不大。
這一次入夢,陸嚀直接到了一個深山老林裡。
她還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而且明顯還是深夜時分。
夜晚的山裡,氣溫有些低,風吹在身上,帶來陣陣涼意。陸嚀下意識用手臂環住了自己。
雖說冷是冷了一點,但是這裡空氣清新,環境優美,空氣裡帶著青草香,陸嚀乾脆把這一次入夢當成是旅遊了。
剛巧她穿書之後,一直沒有去外面旅遊過。現實裡沒能實現的旅遊夢,在夢裡倒是實現了。
陸嚀膽子不算小,再加上她清楚地知道這是在夢裡,所以即使她獨自一人身處深山老林,身邊沒有其他人,她也沒有一丁點害怕的情緒。
她甚至心情頗好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這裡的天空很美,沒有被工業汙染,天空澄澈,掛滿了幾顆繁星。地上開滿了不知名的小花。這個時節,山裡蚊蟲也不多,倒是一個放松心情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