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出事了。
此時此刻,觀戰視角的中國大陸賽區解說,也狠狠為他們捏了把汗。
解說A:“這個房區FTC最喜歡來了,但是他們好像並沒有觀察到這裡已經有人啊!”
解說B:“講道理,對面槍都沒開,車也藏得特別好,他們根本發現不了這裡有人啊。”
解說A:“是的,可以看出洲際賽其他隊伍把我們PCL隊伍研究得非常透徹了,我想今天比賽打完,教練和分析師又要乾活了——但是現在,FTC直接就朝這個房區衝了過去!”
解說B手心都出了一層汗:“而房區的A隊從始至終都沒放過槍,哪怕FTC車都快停他們臉上了,他們都仿佛無動於衷啊!”
解說A:“這也太能忍了……”
解說B:“是的啊,A隊一直埋在這裡,他們守株待兔已經很久了——來了來了,他們手裡捏了顆雷……”
此時,FTC隊內一片輕松氛圍。
四人把車停下,正打算著進房區大家互相分一下物資。
洛柚:“你們誰缺急救——”
陸與深:“我缺個托——”
兩個人的話都沒說完,又或者可以說,幾乎是同一時間,他們倆的聲音戛然而止。
洛柚:“我聽到拔雷的聲音。”
陸與深:“有腳步聲。”
余遊:“臥槽……我們被埋了。”
四人一臉駭然,誰能想到一圈這麽大,這個不起眼的房區會有人?!
他們迅速安靜下來聽對方的動靜,但對面完全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簡直像在甕中捉鱉,直接一顆雷出來,就炸倒FTC兩個,另一人側翼出手再次放倒一個。
FTC瞬間倒地三人!
“先進屋先進屋!”洛柚趕緊對僅剩的陸與深說。
陸與深隻感覺自己四面八方都有槍聲,他在被各種槍線抽的同時,趕緊靈活地鑽進旁邊的屋子——也不管有沒有人了,先躲開房區外的槍線才是最重要的。
好在這個二層樓裡並沒有人,他趕緊到樓梯口躲著打藥。
等待回血的同時,他看到左下角,他自己一個人殘血的血條,以及三位隊伍全紅的、還在不斷下降的血條。
“你們可以扶嗎?”他問。
“我這兒可以。”洛柚說,“但是不急,你先打,我們一倒。”
第一次倒地,掉血會比較慢,所以她說不急。
但是。
陸與深卻有片刻怔愣。她的意思就是,讓他不著急救人,打完再救他們。
可是如果他要救人,前提是,他必須要活下來。而他要活下來,前提是,他要把這個房區的這一隊打下來。
對面可是,一個滿編隊啊。他們隨便扔點投擲物,隨便協同一下,清他一個人,簡直易如反掌。
所有人都清楚洲際賽的難度,但即便這樣,她還是打心底裡,就相信他能贏。
所有的這些思緒都只是一閃而過,他剛打了個急救包,對面四個人已經朝他壓了過來。
陸與深目光緊緊盯著屏幕,聽著他們愈來愈近的腳步聲,他又喝了瓶飲料,然後退回到二樓小房間。
他開鏡架住最後一級台階的位置,隨後聽到他們進樓,扔了顆閃,然後他們上樓了。
這顆閃並沒有對他起作用,但他們還是直接上了樓。當那一個腦袋出現在陸與深的瞄準鏡裡的刹那,他直接開槍,一波頭皮槍法瞬間放倒一個。
但同時也暴露了他自己的位置。
知道位置,對手想要再清他,那就容易多了。但他居然還是選擇待在原地,依然是拿槍架住那個位置。
洛柚疑惑地看過去,想提醒他換個位置,但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不要干擾他了。
就在這時,她聽見對面拔雷了,而陸與深還是沒有躲。
幾秒後,一個手臂往後仰做扔雷動作的遊戲人物出現在瞄準鏡裡——與此同時,陸與深開了槍。
那人手裡拿著雷,根本沒有還手的余地。陸與深連血都沒掉便打倒了他。
原來他一直不換位置,一直架住那個樓梯,等的就是對手扔雷的timing!
隊友們都在心裡默默感歎,但又心照不宣地,誰都沒有干擾他。
陸與深聽到另外兩人也上樓準備清掉他,也不可能故技重施了,便從窗口翻了出去。
對面剛上樓,聽見他翻窗的聲音,仿佛被戲耍了一通,只能又下樓。
而這個時候,先他們一步下樓的陸與深,就突然從劣勢防守方,變成了擁有主動權的進攻方。
他直接在門口處,架住他們下樓的樓梯口,待兩個人出現在他的視野裡時,直接開槍。
對面顯然有點大意,下來的時候,兩人一前一後,從陸與深的視角看過去,兩人在同一條線上。
於是他僅僅用了只能打一個人的子彈,便完成了一箭雙雕。
右上角被他一個人的擊殺信息刷屏。
洛柚仿佛操作的人是她自己一般,看過去,興奮地說:“一串四!!!”
但這時候她卻發現陸與深眉頭輕皺著,他仿佛沒什麽波瀾,說:“快爬過來,我扶人。”
總感覺他有點不對勁。
但這時候她意識到,這波一串四太快了,快到他們所有人的血量都還沒掉光,於是都可以扶。
他這波但凡有一個失誤,他們整個隊就都沒了。
簡直是,千鈞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