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敗掉姐妹名聲。
非得要去闖一闖才甘心。
自然,但試無妨。
……
周六。
應曦一覺睡到下午。
揉了揉眼睛,她爬下床,慢吞吞拉開房門。
客廳裡靜悄悄、空無一人。
爸媽和應橙都不在家。
只在桌上給她留了一碟半成品水餃、用鍋蓋蓋著盤子,等著她自己動手煮熟。
作為江城拆遷戶,應勇和徐慧麗這些年總算把暴發戶氣質拉滿,愈發沉浸於國粹麻將活動,每逢周末,都要去摸幾圈。應橙朋友遍地,每周末也總有幾個小姐妹要見見、聊聊,總歸忙碌。
相比之下,倒顯得應曦形單影隻、淒淒慘慘起來。
她本人卻是完全不以為意。
自顧自拿鍋燒了水、轉回去洗漱。
再走回客廳時,正好能把餃子下進沸水中。
“咕嘟、咕嘟。”
一起一伏。
水汽翻騰。
應曦發著呆,眼前漸漸變得迷迷蒙蒙。
倏忽間。
手機在外套口袋裡劇烈震動起來。
她愣了愣,回過神,也沒有仔細看來電顯示,隨手接起來:“……喂?”
“寶貝兒,怎麽還沒有來呢?等你好久了。”
謝采洲懶洋洋地問道。
聲音有點微微沙啞、像是剛剛睡醒一樣,聽著迷離又勾人。
“……”
“曦曦寶貝兒?怎麽不說話?”
水開了。
應曦用肩膀和耳朵夾著手機,關掉火,先將餃子撈出來,放在盤中。
這才耐心開口、問道:“謝采洲,你有什麽事嗎?”
謝采洲笑起來,“沒事不能找你嗎?”
“我們已經分手了。你去找別人玩吧。”
她夾了一隻餃子,蘸了點醋。
慢吞吞地給了回答。
電話那頭,倏地傳來“哐啷”一聲巨響。
不知道什麽東西砸了。
片刻後。
謝采洲再次開口,語調也嚴肅起來,“我可沒有答應過分手。上次是我太生氣了,沒有控制好情緒,曦曦,我給你道歉——”
應曦歎了口氣,放下筷子、端坐起來。
又波瀾不興地喊了他一聲:“謝采洲。”
“……嗯?”
“‘之前和別人打了個賭,說要一個月裡泡到應曦。這不就上手了嘛?就是玩玩而已,別當真了。我怎麽看得上這種寡淡的小丫頭片子,換她姐姐來,估計還能讓我多堅持幾天,嘖。’”
她平平淡淡地複述了一小段。
乾脆將話挑明。
謝采洲似乎是愣住了,頃刻、陷入沉默。
說完。
應曦笑了笑,沒再繼續說什麽,默不作聲將電話掛斷。
隻給謝大少留下“通話結束”提示音。
……
周日下午。
應曦收拾東西、準備回學校。
應橙推開門,往她房間裡看了一眼,詫異問道:“你今天就走嗎?明早有課?”
應曦點頭,“晚上有節專業課。老師臨時調課了,昨天才通知我們。”
應橙連忙說:“那你等我20分鍾,我拿好東西蹭你男朋友的車一起走,免得明早擠早高峰了。”
“……”
頓了頓。
應曦阻止她,“應橙!”
應橙停下往外動作,回頭望著她,表情看起來有點疑惑。
應曦歎了口氣,低低開口:“我坐校車回去。還有,我和謝采洲真的分手了,不用再試探啦。”
言下之意清楚明白。
想做什麽,都可以開始行動,真不必考慮她。
倒叫人徒生出尷尬。
應橙眉目微微一動。
眼波肆意流轉,似是含著山高海闊。
她朝應曦爽朗一笑,“好,我明白了。”
趁著周末,朱巍到錦洲都府去找謝采洲。
順便參觀一下謝大少這江城頂級豪宅。
事實上,同窗三年,朱巍去過謝采洲在江大旁邊那套房子,卻從來沒來過錦洲都府這兒。因為神神秘秘,被他戲稱為“藏嬌金屋”,像是只有謝采洲那些小美人能進。
謝采洲懶得理他,隨手給開了門。
一言不發地轉過身,倒頭躺進柔軟沙發裡。
任憑朱巍一個人在那兒轉悠來轉悠去、口中驚歎連連。
“哇靠,好大的房間!”
“哇靠!有錢!”
“哇靠……”
謝采洲蹙起眉,隨手往朱巍那兒丟了個抱枕,沉聲道:“主臥不能進。”
“為什麽?”
“……”
還能為什麽?
那天,他讓應曦滾完全是氣話,本指望她撒撒嬌、慢聲細語哄他幾句,這件事就算是揭過了,兩人繼續好好睡覺。
哪想到應曦竟然真的一聲不吭走了,什麽都沒帶走。
那麽深的夜。
天氣又冷。
這姑娘,脾氣真是倔得要命。
謝采洲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再也沒法平靜,隻得恨恨地抓了把頭髮,拿了車鑰匙追出去。
哪想到,整條延安路,他來來回回走了三遍,也沒看到那個熟悉身影。
虧他擔心成那樣,難得起了自責之意。
結果,人壓根不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