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采洲混混瞪他一眼。
沒作聲。
楊峻拍了拍手,插嘴道:“我猜,肯定是因為女人。就謝大少這智商,還能有什麽事難得倒他啊?”
盧元培:“你他媽別用你那膚淺的大腦代入謝哥好吧?又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樣,精.蟲.上.腦。”
“怎麽說話呢!你……”
兩人眼見著就要吵起來。
“啪。”
謝采洲把水晶杯重重往桌上一丟。
抬眸。
眼睛裡像是淬了墨。
就連酒吧裡這混亂迷離光線、都擋不住失意。
他沉沉開口:“元培。”
盧元培應了一聲。
“……問你個事。你知道宋千禾嗎?你們學校的一個人。”
酒精從喉嚨燒到胃、再蔓延到四肢百骸。
燒得謝采洲腦袋都有些不甚清明起來。
他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因為應曦生氣,以至於大半夜跑來這裡酗酒。
然而,他更想不明白,為什麽只是一夜之間,什麽都變了。
乖巧沉默的女朋友突然變得渾身帶刺,句句傷人,什麽都不願意再聽他說。
明明,應曦是那麽軟一個小姑娘。
心軟又很愛他。
在謝采洲想象中,今晚找到她、給她真誠道歉之後,她必然會重回他懷抱。
怎麽可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呢?
連一絲掙扎好像都沒有。
次次都走得無比乾脆。
她又不是機器,能自動一鍵恢復出廠設置。
不可能。
因此,他思路轉向了另一個清奇角度。
謝采洲想,應曦一定是受到了其他誘惑。
最近發生了什麽特別之事呢?必然就是宋千禾這個莫名其妙跑出來的“老同學”。
他目光如炬。
死死盯著盧元培。
盧元培和宋千禾一個學校,都是江科大學生。只不過,盧元培沒什麽學習腦子、平日裡上課也水得很,高考順利考砸之後,靠著盧家財力,去江科大弄了個3+1國際班,讀金融管理學。
按照要求,大四出國混一年,本科證總歸能順利到手。
反正,未來他們家也用不著他真去做開發,能安穩把公司運營下去就行。
再不濟、還有職業經理人。
……
盧元培被謝采洲瞪得一個激靈兒,趕緊皺眉、仔細思索起來。
“哥,你也知道,我不怎麽去學校……不過,這個名字倒確實有點耳熟。可能一起打過球吧?怎麽了?你有什麽需要,我現在就幫你找人!”
謝采洲一擺手,默默垂下眼。
語氣低沉,“算了。”
“怎麽就算了呢?哥,這人怎麽了?搶你女朋友了?可不能算!”
謝采洲手撫著後頸,整個人懶懶靠到沙發背上。
一臉放空模樣。
仿佛什麽喧囂嘈雜、都無法入他耳。
能怎麽不算?
都是他像個怨婦一樣、亂七八糟在猜測。
說不定,壓根和宋千禾一點關系都沒有。只是,他實驗室弄得不順利,連搞對象都不順利,難免心浮氣躁,胡亂發泄。
況且,賭約這事沒傳出來,難道他就準備和應曦死磕到底了?
也不可能啊。
靜默良久。
謝采洲終於輕聲開口:“……操,老子被人甩了。”
倏忽間。
盧元培和楊峻默契地一同瞪大眼睛。
這答案著實叫人難以置信。
……
當夜。
局散之後,謝采洲到底是喝多了,閉著眼、眉頭緊皺,迷迷糊糊躺在沙發上。
盧元培打了個電話,讓司機過來,把謝采洲扛到旁邊酒店裡去。
酒吧隔壁就是江城麗思卡爾頓。
謝家在這些高端五星級酒店都有VVVIP,固定行政套房、消費掛帳,方便得很。
幾個人一同將謝采洲扔到床上。
盧元培拍了拍手,給酒店服務生和司機一人塞了幾張小費,打發他們離開。
這才轉過身,同楊峻商量,“你說,咱們要不要給謝哥點個妹子來?”
楊峻:“小心他明天來揍你。”
盧元培也喝得有點上頭,嘿嘿一笑,擠眉弄眼道:“這有什麽了不得的,搞得跟貞潔烈男一樣,不至於不至於。而且,我們不是為他好嘛,看這次這個女朋友很厲害啊,謝哥可從沒有在女人身上栽過,能給他弄成這樣……嘖,總歸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吧!春宵一夜之後,什麽前女友都忘了。”
“……”
說乾就乾。
盧元培摸出手機,隨意發條消息出去。
二十分鍾後,高級應招已經在大堂等待。
兩人闔上房門,一起下樓,把謝采洲房間的房卡,給了大堂裡那個漂亮女人。
“好好照顧我兄弟啊。他喝多了,別讓他太難受。”
“好的老板,請您放心。”
高級應招勾唇一笑。
酒店柔和燈光下,女人五官明豔漂亮,個子也高。這種四月天裡,就裸穿了短裙搭短靴,露出兩條纖細大白腿,仿佛掐一下、就能掐出水來。
正是謝采洲一貫最喜歡那種類型。
盧元培滿意地點點頭。
“上去吧。”
論壇那個帖子持續發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