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絕點點頭。
寧知起身,去倒了一杯溫水給陸絕,“水不燙的,你發燒,應該喝多點水。”
陸絕頂著一頭亂發,呆呆的,他坐起身,接過寧知遞過來的杯子,雙手捧住杯子,幾口就喝掉了。
寧知接過空杯子,開口道:“你再不睡,我就出去了。”她在這裡,陸絕光顧著看她,根本就不會休息。
陸絕趕緊躺下來,“知知不走,我睡的。”
寧知看著他。
陸絕沒有辦法,還是聽話地閉上眼睛了。
室內很安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響起了陸絕細微的呼吸聲。
寧知伸手在陸絕閉著的眼前晃了晃,確定他睡著了。
就連睡覺,陸絕的唇角也微抿著,清俊的眉目乾淨,透著幾分乖勁,寧知忍不住伸手去順撫了陸絕凌亂的頭髮,才起身離開。
門被關上。
陸絕睜開眼,漆黑的眸子亮亮的,側臉的淺淺小梨渦跑了出來。
知知摸他。
吃過晚飯後,陸絕不願意離開,他病弱又可憐地看著寧知,“知知,我不回去,要陪知知。”
“我不用你陪,你回去好好休息,按時吃藥。”
陸絕不應聲,他的燒還沒有退去,俊臉燒得紅紅的,漆黑的眸子安靜地看著寧知,眼底全是渴求。
寧知心尖猛地一顫,瞬間軟了。
她轉過身,往樓上走去,“隨便你。”
身後,陸絕眼底浮起淺淺的笑意,知知疼他。
房間裡,寧知回到房間時,就懊惱了。
她覺得這幾天自己對陸絕越來越縱容,只要他用一雙黑眸看著她,她就忍不住心軟。
太不爭氣了。
夜色漸濃。
寧知剛洗完澡出來,她的房門正好被敲響。
打開門,寧知被站在門口處的陸絕閃到了眼睛,他穿著一身紅色底,印滿了小狗子圖案的睡衣,頂著一頭凌亂的濕發,花俏又可愛。
“你找我有什麽事?”明明陸絕長了一張清冷俊氣的臉,而現在卻有種說不出的奶酷。
陸絕的頭髮濕濕的,短發下,耳尖尖透著紅,他抱背在身後的雙手放前來,手裡原來拿著一個枕頭,剛才藏在身後了。
他低沉的聲音在夜裡很好聽,讓人耳朵都酥了,“想跟知知睡。”
寧知:……
她看見陸絕眼裡的眸色乾淨,並不像是打著什麽壞主意,仿佛只是單純想要跟她睡覺。
陸絕抱著枕頭,他目光熠熠地看著寧知,“我不吵知知的。”
“不行。”寧知氣笑了,她伸手去捏捏他的臉,“你的腦子裡想著什麽呢,趕緊回去休息。”
陸絕抱著枕頭,薄唇抿緊,一臉的失落,他很想跟知知睡啊。
“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他眼巴巴地看著她,寧知毫不懷疑自己下一秒就要點頭答應了。
陸絕低下頭,緩慢地說道:“知知晚安。”
他乖乖地轉身離開,下一秒,他的衣擺被拉住了。
陸絕抬頭,茫然地轉身看向寧知。
“你低一下頭。”
陸絕抱著枕頭,聽話地低下了頭。
寧知上前一步,柔軟的唇輕輕地落在了陸絕的臉上。
只是一下,她就撤退了。
“知知。”陸絕眼底生了光,晶亮晶亮的,知知親他了!
寧知的臉有點紅,她剛才完全是頭腦發熱,衝動的行為。
陸絕額前的頭髮濕濕的,清俊的眉目上沾滿了笑意,“知知,再親一下。”
寧知發現,他的耳尖尖紅得幾乎滴出血來,她剛才的羞赧一下子消失了,陸絕比她更害羞。
她伸手去揉陸絕紅紅的耳尖尖,“不要太貪心。”
“知知。”陸絕的耳朵熱熱的,比他發燒的身體還要熱。
寧知松開手,她看著陸絕渴望的目光,她有點壞,“晚安。”說完,她退到房間內,當著陸絕的面,關上了門。
她靠在門板上,手下意識捂住了胸口的位置,那裡跳得有點快。
門口外,陸絕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淺淺的小酒窩跑了出來,知知親他了。
第二天,陸絕的燒已經退了,冷白的俊臉上也恢復了血色。
“等你吃過午飯後,休息好,我讓人送你回去。”寧知說道。
陸絕沒有應聲。
回到客房後,他直接走進了浴室。
等出來的手,陸絕渾身都帶著冰冷,水珠不斷從他棱角分明的側臉滾落,陸絕把房間內的空調開到了最低度,然後站在空調底下,直吹著自己。
冷冷的風吹落在他穿著濕衣服的身上,他的臉,他的手,他的身體,一點點地變冷,變僵硬。
陸絕卻一點也不怕冷,他的臉逐漸失去血色,就連薄唇也泛白,泛乾。
等寧知找來的時候,陸絕臉色慘白,眼睛卻亮亮的,“知知,我又發燒。”
“發燒?你不是退燒了嗎?”寧知趕緊伸手去摸陸絕的額頭,溫度很高,“怎麽會又燒起來了?”
寧知趕緊打電話給醫生。
“知知,我病了,不離開。”陸絕隻惦記著要留下陪知知。
接下的幾天,陸絕如願以償地呆在了寧家,他的病反反覆複,然而,很快被寧知發現了他耍的小手段。
寧知原本是進來想要叮囑吃藥的,沒想到,她正好碰見陸絕穿著濕衣服站在空調下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