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往山上走,呂毅的表情就越是嚴肅。
上山的路十分平靜,什麽也沒有發生,但這種平靜無疑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罷了!
黃坤忍不住看了眼喻門,對方是觀主的親傳弟子,身份地位非同一般,兩人又是同一年入門的,經常被拿來做比較,這會兒他一副嚴肅的模樣,比起自己內心的惶恐,他似乎並不覺得恐懼?
喻門察覺到黃坤的視線,平靜的扭頭,“黃師弟,不要害怕,到現在為止,除了村民昏迷,我們還沒有發現任何異樣的動靜,說不定是好事。”
黃坤:“……”這說不定也是壞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呂毅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沒有出言阻止,這一路上來,事情嚴重,他們一行人都很緊張,讓兩個年輕說說話也是好的,免得大家夥太過緊繃,反而出了差錯。
這上山的路,連四散的龍氣都感知不到,平靜到讓人難以置信,要不是他們手上的平安符沒有一點異樣,他們都要懷疑是對手太過厲害,以至於他們連什麽時候落入敵人的全套之中都沒有察覺。
不過在快到山頂的時候,呂毅還是讓他們要提高警惕。
“是!長老(師父)!”
一行人齊齊應答。
池西耳朵一動,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動靜,她睜開眼,示意林飛文,“離火觀的人來了,你去接應一下。”
林飛文等的無聊,手機還被玩到沒電了,這會兒差點打盹睡過去,聽到池西的話,連忙站起來往山腳的那條路小跑過去,果然就看到了幾個穿著離火觀道袍的道士。
他高興地揮了揮手,“誒,你們終於來了,在這邊呢!”
聲音高亢,生怕不知道他們的幫手來了,要驚動敵人!
呂毅瞬間黑了臉。
第42章 觀主她懟天懟地懟四觀……
林飛文絲毫沒有體會到呂毅的怒其不爭,他當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解決,只需要一個收尾,但呂毅卻不知道。
這一路上,他們如履薄冰,生怕驚動龍脈和敵人,結果,這小子倒好?
一上來就怎怎呼呼。
呂毅壓抑著怒火,領隊走上前。
林飛文仍揮著手,“呂道長,你們一路上是不是很辛苦?開到這兒得兩個小時吧?都快大晚上了,真是辛苦你們了。”
他是青雲道人的徒弟,見過呂毅幾次,這位道長向來都是板著臉,一貫如此,他也不甚在意。
他大大咧咧不在意,呂毅的臉卻越來越黑,等走到林飛文面前,他幾乎快抑製不住怒氣。
“龍脈怎麽樣了?陣法不是被破壞了嗎?你們躲到這裡來了?村民都昏迷不醒,你們怎麽沒有把這麽重要的事情說明白?村子裡另外兩個玄門的人呢?他們不是要對薑左下手?”
劈頭蓋臉,呂毅一連串問題砸下來,語氣十分凶悍,但沒忘記壓製自己的音量。
刻意壓低的嗓音裡透露出鋪天蓋地的怒火。
“你們止一觀是怎麽回事?就讓你們幾個人過來,難道是沒人了嗎!”
林飛文先是被問題砸懵,緊接著又被歧視性話語氣到。
他橫著脖子,“呂毅道長,事情都已經解決了!”
止一觀怎麽了?
他們怎麽了?
有前輩在,他們不僅解決了事情,甚至超額完成!
呂毅原以為林飛文還算是個謙遜的年輕人,沒想到轉眼就變了個人。
急功近利。
說大話不求實際。
黃坤向來懂得呂毅的意思,主動解讀呂毅的意思,“林道友,我們都是道門的人,也沒什麽可以遮遮掩掩的,還是實話告訴我們,現在都已經到什麽程度了。”
他用著勸解的語氣,“最主要的還是解決問題,我們誰也沒有怪你們的意思。”
他身後幾位離火觀的道士不約而同點了點頭。
林飛文:“……”就很氣!甚至不知道怎麽辯解!
他一下側開身,大聲喊道,“那你們自己去後山看看啊,就是需要善個後!”
他看著呂毅幾人滿臉不讚同的表情,突然就想到了自己和池西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像極了無知的寫照。
如同眼前的離火觀的一乾道士,但比起當時,這群人上來就地圖炮自家道觀,惡劣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林飛文往常機靈的嘴炮在這一刻卡殼。
“人不都說了讓你們自己去看,一個兩個站在這裡跟木頭樁子似的一動不動,難不成是怕龍脈衝出來的時候帶你們上天?”
池西站起來,撇了眼林飛文,往常一張嘴還挺會說,到這會兒居然沒什麽用,還得她出馬。
呂毅一行人下意識朝她看去,朦朧夜色裡,她的臉在月光下模糊不清,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這話裡的意思,卻讓人很不舒服。
止一觀什麽時候有女道士了?
黃坤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我們是在了解情況,龍脈被鎮壓一事,事關重大,牽扯甚廣,我們總得了解清楚才能做出處理,這也是我們道門以人為本的行事風格!”
以人為本?
池西發出一聲輕笑。
輕輕柔柔,卻清晰地傳入所有人耳朵裡,嘲諷意味濃鬱。
池西:“少說話,多做事,我原以為離火觀的道士有多厲害,卻不想來的一群隻想過嘴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