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觀驚恐地看著她,比自己聽到池西要跟它借功德的時候還要震驚。
池西說完,也沒有再說什麽別的話,就等觀觀那邊做出決定。
觀觀沒有沉默太久,它晃了晃,咬牙開口,“觀主,你一定要把那個對我們歸元派下手的人狠狠教訓一頓!”
這話,便是同意了池西的提議。
池西松開手,垂下眼,其他兩隻察覺到她周身的氣息下沉,下意識看向她,卻看不到她眼裡的翻湧的情緒。
它們只能聽到她的聲音。
“當然,無論對方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他。”
語氣十分平靜。
卻不由自主讓人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被凍結了。
觀觀使勁兒的上下一晃,下一秒,大量的金光從它身上湧出,直接湧入到池西的身體裡面,與她體內的靈力相互融合,沒一會兒,整個屋子都被金光覆蓋,甚至還不斷地往外冒。
歸元派裡面站著的十幾個人,把這一切看在了眼裡。
尤其是對外來的那八個人,簡直有種顛覆三觀的感覺,比如說,這刺眼的功德的來源。每個人心裡都生出一股慶幸的感覺,沒有直接對池西提出疑問,否則現在就是他們的打臉時刻。
金光還在不斷的增強。
與此同時,眾人也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靈力蔓延開來,與四面八方的靈力相互融合,仿佛本就是一體的那樣。
八人感受到這股撲面而來的靈力,下意識後退了幾步。倒不是說這股靈力有危險,而是他們對實力強大的人的本能反應,得道飛升的人實力也分強弱,有些實力差一點的,因為機緣飛升,實力剛開始還是會弱於他人,而有的人,實力與機緣同在,天賦更強,那麽,飛升後的差距也會逐漸拉開。
像池西這樣的,強大到讓他們心生畏懼的靈力,卻又仿佛能夠包容萬物般的平靜,這樣的境界實在是難得,他們從沒想過這種情況會出現在一個小姑娘身上。
他們止不住的驚訝。
但變化遠遠沒有結束。
隨著池西功德的攀升,幾乎是到了飛升的邊緣,歸元派的地界內,整座道觀都開始震蕩起來,給人一種仿佛要傾塌的錯覺,供奉室內的龍脈和爐子卻十分鎮定,這種震蕩的感覺像極了當時道觀升級擴大時候的場景。
但外面的人卻不一樣了,尤其是上面來的那些人,他們臉色驟變,下意識想要逃離,卻被同時啟動的護山大陣攔在小院之中,哪兒也沒法去。
八個人,臉色尤其的難看。
要不是歸元派還有弟子在這裡,他們都要懷疑池西是想直接把他們都一起交代在這裡。
即便如此,還是有人厲聲衝著徐喬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麽意思!”
徐喬一臉懵逼,她下意識看向陸承景,後者脫口而出,“稍安勿躁,不會有什麽危險的,這就是……”
就是道觀結構發生變化的征兆而已。
但是後半句話卡在他的嘴邊,卻是怎麽都說不出來,甚至他記不起來自己還想要說什麽。
其他人聽到他的話,性子急一點的已經開始追問,“就是什麽?你把話說清楚點,說一半算什麽?!平白吊人胃口,這種時候了,還做這種下流無恥的事情!”
陸承景:“……”
他就是不記得了。
也不是故意不記得!
不過剩下的也不用他說了,在眾人眼前,原本只有兩間屋子加一間供奉室,籠統三間房子,沒一會兒,供奉室的位置就往旁邊移動,整個庭院都變大了不少。
道觀的震動也是因為供奉室的移動。
眾人也很快發現,他們雖然感受到了仿佛跟坍塌一樣的震動,但實際上,他們站得穩穩當當,相比較而言,他們的慌張和躲閃跟笑話沒什麽區別。
好在,這個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供奉室的移動上,沒人去計較他們的行為和語氣。
等到供奉室挪開一定的距離後,一座嶄新的屋子憑空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是真的憑空出現,就是那麽一眨眼的功夫,眼睛一閉一睜之間,屋子就已經出現了。
這一幕,震驚了現場的人。
就連上頭的地界也沒出現過這種奇異的一幕,他們意識到,這道觀本身就應該是一個法寶。
供奉室出現的一刹那,池西的聲音從原來的屋子裡傳來,“徐喬,去隔壁上柱香。”
徐喬還沒有從道觀的變化裡回過神,她聽到池西的聲音連忙應聲,三步並做兩步,直直跑到新出現的屋子跟前,這才小心翼翼的推開了大門。
整一間屋子與隔壁的供奉室看起來一模一樣。
裡面空蕩蕩的,只有石像、案桌、蒲團,其余再也沒有什麽東西。
徐喬下意識抬起頭。
石像是一個陌生的道姑形象,卻給她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周身那種平靜無波的氣場,仿佛能夠讓人的心也跟著安定下來,和池西那種平靜如出一轍。
徐喬心一下子就定了。
她的心定了,其他人可都覺得心緒澎湃,根本就靜不下心神,各個都跟在徐喬身後,看到她進門,其他人卻被一股柔和卻堅定的力量你擋在屋子外面,只能睜大眼睛看向室內。
他們與徐喬的感受完全不同。
徐喬感受到的是定心,他們就只看了眼石像,當即就移開了目光,不敢再看第二眼,那石像明明是死物,目光卻宛如實質,看得他們心驚肉跳,一整顆心都跟要跳出來一樣的難受。